所以在他的记忆之中,除了林夫人之外,就是宫中的莲太妃还像个真正的母亲,对他嘘寒问暖,关心呵护,要不是顾忌莲太妃的身份,他真想把夕儿送给她做女儿,自己还能天天见到夕儿,可是,这样一来,夕儿就成了自己的妹妹了,只好将夕儿交给林夫人了,也算是全了这些年她对自己的照顾吧!
“朕今晚就歇在这儿,夕儿怕黑,朕不放心!”凌傲轩对林逸说道,“那宫中是否知道皇上回来呢?”林逸有点不放心,毕竟时过境迁,他已不是当年的那个孩子了,而是一国之君了。哪有帝王回京却夜宿在大臣府上不回宫的道理呢?
“老师放心,朕明早寅时回宫,正好可以赶上早朝!”凌傲轩低声说道,“那好,时辰也不早了,皇上早些歇息吧!”身躬一礼,后退了几步,方才唤人前来服侍,又将几名顶尖的护卫招来,暗中守护落雨轩。
一夜无话,次日寅时,凌傲轩悄悄地起来,准备回宫,将夕儿的被子掖了掖,又在她额上轻轻一吻,才意犹未尽的离开,吩咐无心随侍在跟前,不得离开半步。
带着无痴、无涯骑马向宫里奔去。离宫之时,只有少数几个亲信大臣和太后知道,而对外只说是皇上龙体微恙,太医要求静心调养,暂将朝政交与左相与六皇子处理,如今回来,自然是要神不知鬼不觉了,无涯将马牵着,无痴先去打探一番,没有异常,凌傲轩才飞身进了宫墙,朝着龙乾宫飞去,从后窗跃入,换下身上的便衣,只着中衣躺在宽大的龙榻上,略养养神。便起身唤人更衣。
贴身太监总管沈得才,匆匆而入,对着躺在龙榻上的他,一躬身,说道:“皇上,龙体才好了些,再歇会吧,时辰还未到呢!”虽然他知道皇上这些天并未在宫中,可此时,只能假戏真做。
“罢了,好些日子未理朝政,今儿觉得好些了,该上朝了!更衣!”
“是!”沈得才忙上前服侍他更衣、洗涑。然后坐上龙撵往天和殿而去,早朝直上到辰时才结束,很多事情这段时间要他来最后拿主意,所以时间就拖久了些,虽然端坐在龙座上,可眼里心里都是夕儿的样子,几次让他心神恍惚,大臣们也看出了他的神情,只道是大病初愈,精神不好而已。
下了朝,去了安宁宫拜见了太后,早膳也未用,衣衫也未换。只带了沈得才骑马向林府奔去。
再说夕儿,早上一觉醒来,发觉身旁的他已没了踪影,伸手一摸,被子早已凉了,心头竟然一阵恐慌,这么早,去哪儿了呢?抬头发现无心站在帘子外面,遂问道:“你主子去哪儿了?”
“回小姐,主子上朝去了,让小姐等主子回来再用早膳!”无心恭敬的说道,“哦。”夕儿淡淡的应了声,心里很失落,上朝去了,那这里是他的家吗?
这才打量起房子来,真好看,层层叠叠的烟霞色帐幔,上好的花梨木桌椅书柜,地上是并蒂莲的玉色地毯,拇指般大小的珍珠挂帘。排列成莲花的图案。
赤足走下床榻,走到窗前,发现自己身在楼上,而楼的四面都是鲜花,不禁心中一喜,连忙简单的梳洗了一下,飞奔下楼,无心连忙拿着鞋子追了出去。
夕儿在花丛中流连忘返,蹲下身子,轻嗅着花香,无声的娇笑着,将脸贴在花朵上,竟然是人比花俏,无心将鞋子拿来,服侍她穿上。
“你是何人?怎会出现在落雨轩?”突然身后传来一声低沉的怒斥,将夕儿吓了一跳,转过身来,只见一个身着青色长衫的的男子,正在对面的甬道上双手负立,剑眉朗目,只是神情之间似是非常冷淡,有一种拒人与千里之外的感觉。
“我,我。”夕儿一时竟然不知如何回答了,她不知道这是哪儿?对面的人又是谁?
“我,我。”夕儿一时竟然不知如何回答了,她不知道这是哪儿?对面的人又是谁?
正怔愣间,只听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
“夕儿!夕儿!”一声声呼唤急切又带着欢欣,夕儿一喜,是他来了,这下好了,所有问题都由他来回答吧!
只见凌傲轩一袭明黄色的龙袍,头戴九龙金冠,腰束玉带,少了一份内敛,却多了几分尊贵霸气,正疾步向她走来,夕儿一愣,那边的青衣男子却急忙上前,撩起前襟,双膝跪倒,沉声说道:“臣,林若风叩见皇上,不知皇上驾到,未曾远迎,望皇上赎罪!”
凌傲轩急忙一摆手,说:“若风不必多礼,朕只是来看看夕儿,未来得及通报,便闯了进来,怎能怪你,起来吧!”
口内说着,脚下却不曾停留,径直来到夕儿跟前,握着她的手,说:“怎样,林大人的府上还好吧?穿鞋子了吗?”又轻提她的裙子看看脚,发现鞋子好好地穿着,这才放了心。
夕儿却像在云端一般,云里雾里,直到青衣男子的那声“皇上”才让她回过神来,心中竟然一阵心酸,原来,他竟是皇上,是南诏国的一国之主。
难怪他那样尊贵霸气,一举手一投足都显露无疑,也难怪,他的身边有那么多的高手,对他寸步不离,那样忠心耿耿。是的,他曾告诉过自己他叫凌傲轩,当今皇族不正是姓凌吗?
她也曾无数遍的猜测过他的身份,甚至想到过他可能是个皇子,或是位高权重的王爷,可是唯独没有想到他竟然是当今皇上,心中一阵阵的痉挛。不,她不相信,这不是真的!
挣开他的手,摇了摇头,踉踉跄跄的后退了几步,珠泪翻飞,泪眼朦胧的望着他,原来师父让她好好的生活下去,等着她的真命天子出现,是呵,一点没错,不仅是个真命天子,而且还是如假包换的真龙天子!
他是高高在上的一国之君,是天下人的神,而自己呢,只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而已,凭什么要他的爱,她要不起!他,也给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