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不换的背心？这大热天的穿虎皮？这件宝贝的味道真够重的。’凌云飞偷摸的好笑。
双方这一都退步，交易也就达成了，老板收了虎皮，粗汉子出了门。
老板心里寻思，这皮革还是不错，是不是虎皮不知道，总值得二三两，饭钱成本是够了的。
此时正是饭点，凌云飞本来是要离开的，他好奇那粗汉子会不会真牵头驴来，反正现在失业，索性就找个了偏僻位置坐着。老板也还厚道，不会赶人。
大概半个时辰后，店里客人走的差不多了，粗汉子真牵着头驴站在了门口，朝店里大喊道：“老板，我牵驴来了，快把我的背心拿来。”
嘿，还真牵了头驴来，这时不光凌云飞，小二们看得也是乐呵，这人还真有意思，说牵头驴就真牵头驴来了。
老板也很高兴，驴能拉货能犁田，少说十两银子不止，一顿饭大鱼大肉点尽也不到十两银子，这下赚了。拿着背心高兴的和粗汉子换了，吩咐小二拉着驴去了后院。
谁知那驴鼻子喘气，蹄子蹬地，竟是头倔驴，不肯走。
“这驴我就交给你们了啊，你们可要好生调教他，让他改改臭脾气。”说完就走了。
知道前因后果的都把这当成个奇事，把那粗汉子当成个奇人，给那些不知道的人讲述着。
凌云飞也混在吃瓜人群当中，听他们越聊越远，有的说那人是某个山头的绿林好汉。有的说可能就是军营里面的人，军队接管了沙堤城，有钱的军官都去了青楼，没钱有驴的就来吃顿好的。
凌云飞心里好笑，给这人起了个外号——驴哥。
不一会，一个丫鬟模样的小妞急急忙忙的冲进了饭店，见到老板就跪地大哭，“老爷，夫人失踪了。”
见丫鬟这阵仗，老板也大惊失色：“啊，怎么回事，慢慢说来。”
“不到半个时辰前，夫人在房里歇息，我去院里摘几个橘子，一回来就不见了夫人，整个屋子都找遍了，哪都没有。”
“都找过了吗？水井呢？邻院呢？”
这话一说出来，众人都蒙头好笑，这老板是个有故事的人。
“哪都找过了，床底都翻遍了，就是没有夫人的身影。老爷，会不会是闹鬼了，我离去前后才片刻，离开视野才一转身的时间，怎么就凭空没了呢？”
众人也发现了事情的离奇，你一言我一语的出主意，老板让丫鬟带了几个小二回去继续找。
此时凌云飞心头有了一丝警觉，他感觉这事情有股熟悉的味道，好像在哪见过。
“会不会是在《聊斋志异》中见过这样的情节？”
他认真回忆，还真想到了一个类似的情节，但他也只是模棱两可，不敢确信，于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给碗里倒满水，向后院走去。
老板这时焦头烂额的，也没注意有人拿着自家的碗出门去了。
凌云飞到后院时，小二哥正扯着驴绳和驴拔河了。
那驴扭着脖子，鼻喘粗气，眼神恨恨的，就是个人在气头上的表情。凌云飞向小二哥打招呼，小二哥连忙抱怨起这头倔驴，绳子离桩就差那么两步，累的他要死要活。
凌云飞走近后也被喷了一脸驴气，但那驴看见他手中的碗后，脾性大改，扭脖子要喝碗里的水。
小二哥趁着驴这一泄气的功夫，立马就把它给套桩上了。凌云飞笑了笑，说给驴喝口水，小二哥以为凌云飞在揶揄他，难道驴比人更累？说完就去抢碗。
“使不得，使不得，这水真是给它喝的，你要喝我再去给你倒一碗。”
说完就把碗递到了驴嘴下，那驴非常不客气的就咕噜起来，两口下去，驴一下就不见了，只见一个美妇人趴在地上，正大口喘气。
小二哥立马吓得跳了起来，“我的妈呀，这，这……是夫人。”
凌云飞虽然有所期待，但也被这大变活人的场景惊到了。转念间又有些后怕，自己是不是太草率了些，刚才那驴是光溜溜的，要是这夫人变回原样也是光溜溜的，那就闹出大事了。古代女子可是很重名节的。
这时一些偶然路过的人都围了上来，一个个相互印证着见闻，小二哥已经激动的去店里叫老板去了，凌云飞在现场打着招呼，把众人拦在一边。
老板夫人似乎还没缓过神来，在地上只是喘气。老板带着店里的人都过来了，急忙把现场围了起来，以普通家事为由让群众们散去，自己去搀扶趴着的老婆。
不想那夫人被扶起来后，定神一看是自家老公，立马楸着他耳朵，嘴巴一张一合的只是没有声音。
老板在那直告饶，“夫人受累了，夫人受累了。”
可夫人就是不能说话，脑子似乎也不太清醒，在巷子里捉着自家老公打。
凌云飞被当成外人拦在了外面，看了一会感觉无趣，就离开了。
路上又把刚才那事想了想，那驴哥果然使得是造畜术，书上记载使这个法术的人并不高明，被衙役逮起来杀了，不知道他又是什么水平。
‘我要是能确定那驴是中了造畜术的夫人，刚才是个极好的装B场合啊。我只要故作高深的在老板面前说知道他夫人在哪，他还不得叫我一声大爷？我又装神弄鬼一番，自称耗费大精力做了碗神水，他还不乖乖奉上银子？我把他夫人救了后，又说两句市井人听不懂的文言，他还不把我奉为神仙？可惜可惜，机会就这么错过了。是不是我还没养成装B的习惯？’
闲事放一边，凌云飞琢磨起与曹和灵见面的事，这事并不容易，听她们姐妹对话，曹和灵应该是被软禁了。昨晚她姐姐只说要阉了他，没说杀他，而且从头到尾都对他的身体挺温柔的，不像个视人命如草芥的妖怪。是不敢杀还是不愿杀？还是真的心善？
在《聊斋志异》里，城隍庙就管妖祸害凡人的事，妖怪杀了人也会被捉到冥司审问，但那些肯定都是很弱的妖怪。
思前想后，凌云飞决定晚上去城隍庙过夜，要逼那小老头现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