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假前几天,小美接到堂姐的邀请,让她放假了一定要来家里玩,小美答应了。
从市区到堂姐家乘车,大约要坐一个小时的路程,然后再步行一小段路,房子是过去的老屋,只是新近翻修过了。
堂姐家在郊区,小美也只是偶尔去过几次,虽然从小和堂姐在一起玩耍,关系很好,但各自成家以后,也就来往少了。自从堂姐家重新装修以后,小美还没有看过堂姐的新装修后的家。
堂姐一家都在,还有几个相熟的朋友也在,大家围坐着吃了火锅,谈笑风生,时间过得很快。饭后,大家在客厅唱歌,堂姐家的客厅很大,装修一新,超大的电视占据了显眼的位置,还配了一整套的音响设备,打开灯光,还真的很有卡拉OK的气氛,于是,大家都开心地放开嗓子唱,小美也觉得很开心。
天色渐晚,小美想回去了,堂姐和朋友们都劝小美留下来,毕竟才开始,大家都正在兴头上呢。堂姐说:“小美,反正放假了,就开心地玩一天呗,住一晚,待会唱玩歌,我们一起散散步,还没好好唠嗑呢。”
小美想想也是,以前也在堂姐家住过,也就同意留了下来。
唱到天黑,朋友们也都散去,小美和堂姐送走朋友后,一路沿着道路散了一会步,郊区还是比不上市区,冷清许多,她们也只在附近路上走了走,堂姐就建议回家了。
回到堂姐家里,堂姐夫和孩子都早已在各自的房间睡下了,房子一下安静了下来。堂姐说:“小美,你还是和我一起睡吧,象从前一样,睡一头,还可以唠嗑。”
堂姐的卧室还是小美记忆中的那样,不同的是将里面的储物间改成了衣帽间,卧室很大,一整面的衣柜在里间排列着。
也许是忙碌了一整天,堂姐也累了,才说了几句话,堂姐就睡着了,有点胖的堂姐打起了呼噜,在安静的夜里,呼噜声听起来就变得格外响。
小美睡在外侧,也许是换了个环境,也许是白天玩得太过于兴奋,以致于她毫无睡意。
刚开始,她想,也许闭上眼,一会就可以睡着了吧,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她仍然清醒着。她听着堂姐的呼噜,堂姐翻了个身,呼噜暂时停顿了一会,旋即又变成另一种节拍响起,让她不由想发笑,真是花式呼噜啊!
安静的夜,似乎并不安静。在黑暗中,人的听觉似乎变得格外敏锐起来,小美觉得她都能听见枕边自己的血液流动的声音。
她静静地倾听着黑暗中的声音,想起自己很久以前在堂姐家住宿的感觉,那一次,堂姐家就他们夫妻俩在,孩子在外上学去了,小美感觉堂姐家冷嗖嗖的,一股寒意,她听堂姐说过,他们之间早就有了隔阂,已是貌合神离了。难怪,房子给她的感觉那么冰冷,让她想到了坟墓。
自那一次,小美就不喜欢去堂姐家住了,堂姐竟然没有离婚,她告诉小美,因为想让孩子有一个完整的家。
小美想,真难为了堂姐,维持着表面的和谐。
有什么声音?小美仔细地听,刚开始她以为是有老鼠在衣帽间发出的轻微声音,但又不象,她睁开眼,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阴影,什么也看不见。
小美又闭上眼,仔细辩别声音的来源,仿佛是房间在夜里醒来了,一会是一面墙发出声音,过一会,对面的墙似乎是回应一般,发出声响。
小美的心砰砰砰跳,她感到房子在如同一个人一样发出呼吸声,叹息声,不知道怎么回事,似乎房子有了生命,在黑暗中发出声音。
堂姐的呼噜声在响,小美一动不敢动,耳边轰鸣着奔腾的血流的声音,还有另一种声音在房间回荡,一声声,若有似无,此起彼伏。
小美再一次想到了坟墓,白天的画面再一次出现,大家相敬如宾的表面是早已死去的心。房子发出深深的叹息。
小美一夜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