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众瞩目的时刻，莫晓玄只能硬着头皮强上了，必输的比赛不过娱乐一下众人而已，让莫晓玄看到差距的同时，也让别人看看先天玄法终究不会有太大差距。
当然不会有太大差距，你让我跟天阶打，怎么打吗？
无语之中，他缓步前行，只见人潮向两侧分开，为自己让出一条通往高台的道路。
感受着一道道或看戏，或隐秘，或藏着些许敌意的目光落在身上，莫晓玄更加确定了一件事。
道观内不是所有人都欢迎他莫晓玄！
有人说，刘备再仁德也有死对头，曹操再奸诈也有知心友，但莫晓玄这边并不一样，他感受到那些充满敌意的目光不下于总人数的四分之一！
甚至不是简单的敌意，很大一部分甚至可以说是仇视，还有一小部分充满贪婪！
怎么回事？
他很快意识到不对劲，就算师父说先天玄法无法剥夺，觊觎的人在少数，但仇视自己的人未免太多了些。
之前还没什么感觉，就算感应到对自己态度较差的情绪，莫晓玄也没有多想，但此时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在自己身上，那些情绪统合在一起，已经能够被先天玄法的灵性察觉到！
他的玄化爆裂先天玄法已然觉醒！
是所谓的先天玄法自带的大恐怖？
不对，是师父的对头？也不对，如果是对头的话不会树敌这么多，他这个观主还当不当了？
莫晓玄猜测所谓的先天玄法自带的恐怖只是轮回试炼，难道还有别的未知存在吗。
钱瑜告诉他先天玄法继承者不是失踪就是忽然暴毙，没有告诉莫晓玄它的本身还能够造成生灵涂炭，因此莫晓玄一时间没有想到，也不可能想到。
勉强压下念头，莫晓玄一个空翻跃上高台，笑容不减：
“请大师兄赐教。”
朱可凡微微点头，伸出右手，脸色平淡和煦地道：
“请。”
作为大师兄，他自然不能占便宜，先攻还是让给了莫晓玄。而莫晓玄也没有让人失望，非常清楚抢占先手的重要性，一个箭步就冲到朱可凡近前。
铮！
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传出，莫晓玄合金长剑拔出一剑刺出。
此前，他一直将剑背在身后，用藤蔓简单编了个夹带，看上去颇有一番意境。
现在，剑声如浪潮击打，层层叠叠席卷而出，“浪花”中一道惊艳的寒芒悄然浮现，精妙无比。
海上明月共潮生！
大师兄微微点头，露出赞许的神色，莫晓玄短短时日能自学道这般地步，悟性、努力、天赋缺一不可。
他站在原地，背负双手，也没有见如何动作，莫晓玄的剑招便被无形的气浪击中，招式被破！
天地之力，是天地之力！
打我一个萌新，要不要这么狠，大师兄你上来动两下，装装样子也行啊，这不把我当装比的工具了吗？
吐槽归吐槽，莫晓玄剑法一变，手腕一抖，被击打在七寸的长剑再次“活”了过来，好像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
他及时变招，否则将露出破绽。
朱可凡依旧没有动作，意念微微动弹，前方的气流便化为无形的利刃，与莫晓玄交锋！
这便是天阶，调动天地之力，未能莫测。只要他愿意，一拳配合天地伟力，足以打爆一个山头！
而如今不过是陪莫晓玄玩两下罢了。
“师弟，若能近我身十步范围，便算你胜！”朱可凡难得露出微笑，一时间然如春风袭来，满山花开！
两人相距不过十五步！
可恶，大师兄的笑容还是那么有魅力……
莫晓玄差点分心，因为这笑容杀伤力实在有点大，台下那些为他加油鼓劲的女生们立马倒戈，花痴一般地喊着“大师兄我爱你”之类的话语。
决斗气氛开始变得诡异，现场气氛更像是演唱会现场。
“大师兄且看这招！”
莫晓玄开始不断推算大师兄那柄无形的空气刀在哪，因为他的每一次出剑都会被拦截，所以出剑频率快一点的话，就能通过不断的碰撞大致猜测出！
莫晓玄右手不停，左手往兜内一掏，喊道：“加速！”
一张符篆飞出，它于半空中自燃起来，内里有一道光华射出，冲入莫晓玄的经脉，玄法运转速度猛然提升一截。
莫晓玄手腕急速抖动，好像要使出枪斗术一般，剑法开始眼花缭乱，速度明显提升一个档次。
每一次交击，每一次碰撞，每一次被拦下，莫晓玄都死死盯着自己长剑的七寸位置，不知不觉间，他“看”到了！
那无形空气刀的下一个落点！
他毫不犹豫便是长剑一递，手肘曲折。
江流宛转绕芳甸！
锵！
气刃这次没有击中莫晓玄长剑的七寸，而是靠近剑柄的位置，莫晓玄猛地一个借力，连续跨前两步！
“咦？”
朱可凡及时挡住对方，脸上笑意更浓。
小师弟有点意思啊，总能带来惊喜。
台下一片惊呼，有人怀疑大师兄放水了，毕竟能够“看”到那无形气刃的人都是高手，年轻一辈的人大多看不出门道。
“是推衍术！玄法自带的推衍术，难道小师弟施展的是先天推衍术！”有人脱口而出。
摆摊的金老闻言忍不住嘿了一声，道：“先天推衍术要是能够这么轻易施展，别说道气玄和，就是玄化初期的人碰上他，也逃不了好。”
“这……是他自己推算出来的？我不信！”
有人语气中带着不敢置信，只因莫晓玄刚入道气玄和境界而已，实战经验更是不可能有！
“继续看吧，若没有点真水平，凭什么得天地眷顾，继承先天玄法？”
……
场中，莫晓玄面带微笑，忽然调动全身力量配合玄能，将近一吨的恐怖巨力悍然爆发，这些都是在长剑与气刃交击前的刹那完成，一下子又超出了朱可凡的预料，猛地击退气刃，再度前行一步！
咔嚓！
金属长剑崩出一道道细密的裂痕和缺口，显然承受不住这样激烈的对碰。
“好！”
台下爆发出欢呼声，显然有少部分人是希望看到朱可凡吃瘪的，也许他们一起被朱可凡击败过，不是很服气，也可能是为了将来多点谈资。
若是朱可凡真的败了，将来他们被这位大师兄怼，一句“你输给过小师弟”就能让他闭嘴，想想就觉得解气，不是吗。
还差两步就赢了，莫晓玄决定再暴露些无关紧要的东西，一举出尽风头！
若真能赢得漂亮，那自己定然气势大盛，蕴养的气势立刻就能登上新的高峰！
思索间，莫晓玄不禁有些得意了。
他脚步错开，双脚想着不同方向发力，一时间看似缥缈难测，实则充满劲道。
老赵的步法加上一点点暴横的发力技巧！
莫晓玄深知对于朱可凡这样的天阶高手，同一种手段不可能第二次生效，唯有出其不意方能有一线机会。
已然做出防备的朱可凡笑意更盛，他的气刃再一次被带歪，而莫晓玄也随之猛地一个猪突猛进，欲要冲入十步范围内。
赢了！
莫晓玄眼看自己的脚步就要落下，脸色已经准备好了获胜后的喜悦表情。
可突然……
轰隆！
宛如剧烈的能量波炸开，猛烈的气浪骤然带起一阵阵的狂风，他只觉自己瞬间化为暴风雨中的一叶扁舟。
弱小，可怜，又无助……
他的身体倒飞而出，甚至飞向了高台外侧，而他的眼睛却是解脱一般的微微闭上，似在享受。
可实际上，莫晓玄佛了，他欲哭无泪……这感觉再熟悉不过。
气势！
我还有符篆没用呢！
脏话！
“真可惜啊小师弟，时间到了。”朱可凡摊了摊双手，宣布游戏结束了。
莫晓玄灰头土脸地爬了起来，这剧本不对啊，我才是今天的“主角”啊！
得，大师兄你开心就好。
终于，大师兄还是不演了，干脆利落地将莫晓玄打下台去，实在是太无耻了，光明正大以大欺小。
莫晓玄顿时也醒悟了一点，大师兄同样擅长气势，所以才不给自己面子，因为他丢不起这个人，气势会大损。
反观自己，赢了固然好处多多，输了也没有损失，毕竟跨了何止两个大境界，根本不丢人，气势也不损。
“小家伙不错，还没正式进入修行界修行就能做到这样的程度，只能说不愧继承了先天玄法。”黑色长发的女子低声道。
空中，四位长老加上钱瑜这个观主，正津津有味地看着这场与其说是比赛，不如说是娱乐游戏的决斗。
“依老夫之见，可以向他倾斜一部分资源，除了主修功法以外，各位还有什么建议吗？”
“此子肉身锻体倒是练得炉火纯青，恐怕是达到了极限后再进入的道气玄和境界，另外他步法天赋或许不错，可以考虑给一门七品步法，只是他自己这步法不知从何学来。”
说罢，那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看向钱瑜，颇有质问的意味，因为莫晓玄的步法来路不明，道观也没有许诺给过他任何步法！
钱瑜讪笑，挠了挠脑袋道：“不好意思，我那个老朋友跟这小徒儿也是有缘，在现世见过一面，稍微教了两手。”
“哼！是他，我说这步法怎么那么眼熟。”
许久不发话的大长老没好气的道，显然对于老赵这个“雪月神偷”印象不佳。
“我再提供几瓶补气丹作为奖励，不知各位意下如何？”托着龙纹瑶仙鼎的丁宏等到大长老说完，这才随口道。
“就这样吧。”大长老微微点头，拂袖而去。
“我替小徒谢过大家了。”钱瑜笑脸相送，内心却一阵鄙夷。
因为明眼人都看的出，莫晓玄剑法天赋更在步法之上，却没有人提！
这也不怪他们，毕竟以前闹出过先天玄法的一次恐怖就跟剑有关，那也是最严重的几次事件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