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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杂记

期中考试的前夕,按理来讲认真复习备考才是常态,我却晃悠悠地在散漫与杯酒交错间度过了,一抬一落,一举一啜,几年来早已经习以为常。虽说我迷恋上酒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或许是我小学时总喜欢偷偷打开一瓶家里的红酒喝上几杯那会儿吧,又或许是在满洲里初次尝到俄罗斯黑啤时起,在我的印象里,对于酒这种东西,我总是疯狂又炽热的沉迷于其中。

但奇怪的是,我喝不醉。就仿佛喝酒仅仅是为了享受它的味道,酸涩或甜爽,与果汁饮料没什么区别。实则也不然,我喝酒也绝不仅仅是为了享受,而更多的也不是享受。

每当酸涩与动人交织绽放在味蕾间弥漫开来,我的心总会格外的平静,听着耳机里的音乐依旧悦耳,却伴随着心底涌起的一阵阵苦涩。只是我也无法得知,这种莫名而来的苦涩,究竟是从何而起。

已经持续好久了吧,每个周末我的身影必将出现在华熙周围,也不仅仅是因为那里有许多我心仪的去所,更是因为那里存放的回忆太多。离开酒吧,感受那清凉的风吹拂起凌乱的发,我时常拿起手机来,出人意料地在朋友圈里发出一些令我自己都难以相信是出自我之手的东西——那或许是埋在我心底我努力却又不能忘却,所以努力想掩饰的东西吧。

不知不觉间,圈子变得很大,正在交心的朋友却远没有那么多,却又不好意思以你我间的距离感为缘由将谁从我的好友名单里剔除出去。总想活得潇洒肆意,但现实中却磕磕绊绊的太多。无意翻到几个朋友的消息,惊然发现身边的朋友竟一个个都脱离了单身阵营,酸涩之余又不禁开始幻想起曾经的故事如果结局以另一种发展的样子,然后打开对话框发出一些在事后总会后悔想撤回的消息。

好像文字将我心里某些细微的情绪无限放大化了,其实现在的我也不曾这般多愁善感,甚至许多曾经无比在意的事情现在也没有那么在意了。跌宕起伏的心境全然经历一遍后恍然回过神来,一杯酒已然饮尽。后蓦然一笑,感觉世事如此也挺好,哪怕思绪萦绕起悲伤与寂寥也总好过浮华与喧嚣。

我的故事我不知该如何讲述,不知从哪里讲起,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如果说每段回忆铸就的都是一段故事,那身边无数的你我都是个有故事的人吧。很多记忆都是碎片化的,零零散散,若说尽数想起那太难了,不过总是会在不经意间被某个细节出发,就好比昨日去看梦寐以求的电影《天气之子》时我突然意识到,那同一个影院同一个影厅同一排座位甚至座位号在我的脑海深处仍烙印的无比清晰,甚至我本以为我早已将其遗忘。

本想好多话埋在心里便罢,却不曾想本是人去桃花两无暇,又怎得甘心遗忘作沙,不如将其写下。

那大概是我在四月初写下的文字吧:

桃花开了。遮住眼眸的仍旧是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或是悲,又或是喜。无论是这片空阔的天地,还是此刻空荡荡的校园,与我作伴的,除了风,便只有桃花弥漫的那淡淡的清香了。不知为何,我不由地止住了步子,明明身前无人,身后也无人;又明明,春天的桃花,我没有太多的回忆。

不仅桃花如此,在我心上悄悄绽放的那朵花也是如此。在风中轻轻摇曳时,甚是绚烂夺目,却也是开不过一季的,而我心上的那朵,还未等开春,便已然枯萎,泛黄的叶片夹杂在残留的仍未飘落的几朵花瓣间,是我的执念,不愿让它全然凋谢。

实则我最不喜欢的,便是桃花。只因它太美,太扣人心弦,美好到让人沉浸其中无法自拔,美好到让人沦陷,美好到让人止不住的留恋。却道睁开双眼,冷风袭面,纵然心如刀割,再看看这风景如画的世界,已分不清是梦还是真。

或许没有那个唤醒我的人我就要如这春天般永远的沉醉下去了吧,可惜唤醒我的,却是我自己。笑着笑着,突然感到有水打湿了足下的土地,却不知是雨点,还是泪。再不见桃花淡淡的清香,风华过后,尽是苦涩。

可不如就此停步吧。再往前走下去,又怎样呢?一步一步踏入过往的回忆,跑的完八百米,却走不出短短的一道海棠花溪。又是一阵风吹过,遮住我的那份悲喜竟不复存在,只是淡淡的,似有什么人在我心底默默唱着一首名为浮生的歌。

闭上眼睛,再睡一觉吧,反正此生还长,此路还遥远。我再听不见风的轻喃,再听不见尘埃落地,也听不见溪水与落英的嬉戏,本是沉寂的世界仿佛一下抹去了万物的声音,我甚至感受不到我的呼吸,我的心跳……

人去桃花两无暇,此刻,不知是在现实还是在梦里,我分辨不出是桃花还是你,只是我知道——若是梦境,你是桃花;若是现实,桃花是你。

若哪日有机会,我还是想同谁在海棠花溪上走上一走。我本不是喜爱熬夜的人,今日不想码着字一不小心又到了深夜。那我便睡去了,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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