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开盘啦开盘啦!买定离手啊!左边买李御,右边买赵成汉。”
正孤身一人闲逛的易平听到这吆喝声顿时起了兴趣,小跑到了传来吆喝声的源头。
“李御三赔一,赵成汉一赔二,买定离手啊!”
“这怎么押啊?”易平装作没玩过,在人群里说道。
“小师弟,你新来的吧,来来跟我押赵成汉,包你赢一个月的伙食费。”一个人高马大的男弟子听到易平这么说,搂着易平说道。
“赵!成!龙!你又在赌博,还骗小师弟,给我过来!”那人刚搂住易平,话还没说完便被一个五官精致,穿着天蓝色长裙的女子提着耳朵拉走了。
“那我哥!我哥的比赛!”
“别说你哥,你妈的比赛都别给我赌,在发现一次我就……我就掐死你!”
两人声音渐渐拉远,易平只在边上凌乱,羡慕着这单纯的情谊。
“别看了别看了,又不是没看过,买定离手啊,抓紧时间!”开盘的人见状急促的催到。
易平在边上拉了个人问了后,才知道这里有欠条一说。只要画了押,可以凭借条把账记到对方身上。
而这坐庄的人,便是每次休日都有。因为坐庄可能碰到爆冷,一赔一个不小心账目就会翻上几倍,所以坐庄的人会经常换。赚够的和赔足的都有,玩了一把大的便收手出来当围观押注的赌徒了。
云渊秘境的先生们倒也不管,甚至有的还会加入其中。毕竟秘境里没有什么娱乐场所,最多上街上的几个酒楼吃吃酒,吹吹大话便是全部娱乐方式了。
每次休日的开盘内容不尽相同,这次便是武院组织的擂赛。传闻这次第一名可能会被琅君收为关门弟子,所以这次大赛引起所有弟子和老师格外重视。
琅君可是云山七君中声望最高的一位,不论是武艺还是修为人品都值得敬佩,是云渊秘境和外界大多数剑修所仰慕的对象。
易平这才知道那个傅青原来地位这么高。
易平学着他们的样子,打了几张欠条,押上手印后用剑门的令牌盖押,便下了注押了赵成汉。
取了自己的押注凭证后,易平便回了文通殿。本以为休日人多,会觉得比较有意思,但是形单影只的易平却感觉更加落寞,上了文通殿屋顶喝着闷酒,看着街道上的弟子们打闹。
“一个人喝闷酒?”一个声音从易平背后传来。
“来一口?”易平也没回头,只是把酒葫芦举起来,除了李长青,文通殿的先生们没几个会上屋顶来。
“你可别诱惑我破戒了。”
“之前你不说快了吗?”
“唉……毕竟不是从小开始的,现在哪有那么容易。”李长青把剑换了个姿势背在后面坐到了易平边上。
“我还以为你们修行的人都会飞呢。”易平瞥了一眼说道。
“是都能飞啊,不过时间不长而已。”
“你说的那个御剑有那么难吗?”
“何止难?要培养一名剑仙,得从六岁开始便给他找一柄配剑,此后便是日复一日的自身灵气滋润,直到剑随意动。天赋好的可能十几岁便能御剑飞行,天赋差的……不,也没有天赋差的,天赋差的不会被培养。”
“那你为什么要如此执着于此事?图什么?”
“不图什么,就为了证明一件事。”
“看你样子挺清秀,脑子却一根筋。”易平笑道。“没必要哦……”
“你懂个什么?”李长青轻哼一声便下去了,“晚上记得来天字酒楼!”
“记得咯!”易平挥了挥手便抬头躺下了,看着这不知是真是假的天空。
在李长青和他聊天的时候,知道他年过三十了才尝试学习御剑,现在快八年了,让剑自主漂浮都做不到……
据李长青说的,要能够御剑飞行,得有一柄好剑和极佳的天赋还有无数的资源堆砌,三者缺一不可。
一柄好剑,决定了这位未来剑仙的修行下限。当作剑仙培养的子弟直到自身灵力能够一整天蕴养自己的剑之前,每天都要靠天地灵物或者灵药来帮助,而这个过程最长五年,最慢两年。这个时候便基本能让剑自主漂浮,但是不能御剑飞行。
所以剑修中能够御剑飞行的人属于比较特殊的一群人,通常称作剑仙。能御剑飞行便代表了此人修行天赋极佳,而且背后势力不俗。
李长青在知道易平没有修为的时候,和易平过了两招,发现居然很难占到便宜,当即李长青就问易平要不要一起出去干大事。易平也不是没想过干一番大事,在历史上留个名什么的。但他一开始加入狼骑军就只是为了多活点日子而已,跟着傅青回来也只是想有可能知道陈奉言是因为什么离世的。
易平太了解陈奉言了,他不想让易平知道的事就绝对不会让易平知道。陈奉言给易平留的开脉丹也不会是让易平去干一番大事,而是让易平好好活着。李长青和易平说修士和普通内家高手的区别之一便是寿命。
内家高手基本都是靠呼吸法增加五脏六腑和七筋八脉的活性来突破身体部分限制,而修士可以通过外界灵气减缓器官衰老。虽然内家高手长期训练身体素质高于常人,但年龄也难过百年。而修士年龄动辄几百,传闻境界高者更有千年之久。
无趣了打发时间,到了晚上易平便去了酒楼。
晚上是文通殿的几位先生们招待易平,因为听闻易平是傅青带来的,想要靠易平能与傅青说上几句话,或者有机会能去云山剑门当差。
易平本不打算来的,他都没去过云山剑门,况且其实在他看来他与傅青也不是很熟。但架不住李长青的盛情邀请,还是去了。
酒楼的菜算是应有尽有了,酒更是上好的百年梅子酒,还有歌妓舞姬表演。
易平却觉得酒像水一样无味,没有渣酒那么刺喉有劲。饭菜可口但吃起来却没有在狼骑军抢的一个地瓜那么香甜,歌妓舞姬的表演更是没有兄弟们唱歌打闹那么欢愉。
晚上回去后,易平没回房间睡觉,就在屋顶呆了一晚上。
看着月亮的时候,易平才感觉安心。在封州难眠的夜晚,他总会看着月亮从这面落到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