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落今年读高三,今天是高三下学期正式开学的第一天,她早早地来到教室。教室里已经有许多的同学,苏落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不准备理睬周边投射在她身上的目光。作为这所学校大名鼎鼎的高冷女神,苏落早已习惯了受人关注,每天都会收到那些无聊男生的情书或骚扰短信,苏落从来不曾回应过。她苏落的梦中男神,不一定要高富帅吧?但起码年纪要比她大一点,上高三的小屁孩,她苏大美女怎么会看得上。刚拿出书来准备复习一下,老师已经走进教室。班主任老师照列是要点一下名的,做做样子,谁都知道这个学期有多重要,老师也相信没有人会缺课。
苏落手肘托着下巴撑在桌子上,看着讲台上的老师魂游天外。班主任张老师今年二十多岁,一米七五的个头,精致帅气的五官十分耐看,经常穿一件浅灰色的衬衫,浅灰色的运动裤子,整个人看起来十分精神。二十多岁已经带他们这个重点班,应该说是相当年轻有为了。苏落相信班里有不少花痴女同学不介意和他来一段师生恋什么的。很快就要上大学了,到那时是不是应该找个男朋友、谈一次念爱呢?自己应该找一个什么样的男朋友呢?帅一点的、或有钱一点的?苏落侧过头瞟了自己左边的那个男孩一眼,男孩留着长长的刘海,略显苍白的面庞上眉眼清明—很帅,电视里的韩星就长这样。尽管周围围绕着许多女同学,男孩依然不动如山。
苏落微微一笑,如果这个和她青梅竹马的男孩追她,她会答应吗?想到这里,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寒颤,妮玛,怎么会想到这个。苏落大校花不是花痴,帅帅的男孩惹不起啊!那个叫顾君的男孩安静的坐在座位上,他的同桌却和那些女同学聊得热火朝天。苏落对顾君的同桌——那个叫谭波的是有一些了解的,一般苏大美女对自己班上同学的名字是不屑去记的,之所以记得这个谭波,还是因为另一个人。
苏落是学校的女神,追她的男生自然很多,其中缠得最紧的就有一个叫唐磊的,这个唐磊上学期一整个学期都在追求苏落,并且各种手段层出不穷。什么送花,送戒指,在宿舍楼下表白。在苏落不理睬后,更是对她死缠烂打,每时每刻都赖在苏落周围。苏落总算知道了什么叫人不要脸,天下无敌这句话。当别的追求者在苏落这里连个熟脸都没混到时,唐磊却被苏落深深地记住了,还是那种刻骨铭心的记住。从某一方面来说,唐磊成功了。
谭波是唐磊的死党,当唐磊死皮赖脸的追求苏落的时候,谭波自然也经常出现在苏落身边,给唐磊出主意,对于这两人,苏落同样厌恶,都是不学无术的人。老师已经点完名,似乎还有一个同学没来报名,老师正在询问其他同学。
是唐磊还没来报名!按说这学期是高三下学年,不会有人选择在这种时候转学的,唐磊到底身在何方,怎么了?苏落心底不禁闪过这样一个疑问。不过旋即释然,那人关她什么事。最重要的是再也没有人来骚扰她了。现在,好好复习,考个重点大学才是最重要的。
谭波也在问苏落问过的问题,唐磊到底在哪儿?
谭波是唐磊最铁的兄弟,两人自从一年级那年在班上相遇便一见如故,不约而同的到学校后面和尿泥筑台焚香拜把子。自此以后两人便再没分开过,连留级都一起留,直的现在。
唐磊家住的那片地方属于老城区,房子大多是八十年代修建的老房子,谭波对去唐磊家的路比去自己家还熟。老式居民楼里没安装电梯,只有一道半米多宽的楼梯,就算大白天都阴森森的。阴暗的楼梯间白炽灯发出昏黄的光,更衬得这地方显得恐怖。但是谭波走起来却没一点害怕的感觉,这个楼道以前不知道和唐磊走过多少遍,每一次这要死不活灯光都是两人互相恐吓对方的利器。谭波闭着眼都能找到唐磊家。
开学已经过去一个星期,唐磊一直没有出现,谭波是在过年后三天和唐磊失去联系的。今天是谭波第三次来唐磊家,头两次谭波都没遇到人,唐磊和父母都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没有人知道他们一家人的下落。这次谭波打算潜进唐磊家看看能不能找到一点线索。唐磊家住六楼,由于是晚上,楼道里更显得阴森,当谭波气喘吁吁的到达六楼后,房门依旧紧闭。谭波叹了一口气,自己想得太简单了,唐磊家的防盗门很结实,自己如果强行撬开的话,一定会惊动六楼的另外两家人。谭波还不想进少管所。
倚靠在唐磊家的门上,谭波把最近一段时间自己和唐磊说过的每一句话过了一遍。没发现什么线索。会是搬家了吗?谭波摇了摇头,他相信如果唐磊家搬家,唐磊一定会告诉他。也许他家的邻居会知道些什么?谭波振了振精神,走到一家门前,摆出一张笑脸。伸手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大约四十岁的妇人,隔着防盗门打量谭波,并没有让谭波进门。谭波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他很理解那个妇人的做法。谁要是大晚上来敲他家的门,他也会用怀疑的眼神看看。大概看见谭波不像坏人,妇人这才道:“小伙子,有什么事吗?”
谭波指了指唐磊家的门,道:“阿姨,我想问一下那家人家到哪去了,怎么我来了几回都没遇到人啊?哪妇人看了看谭波,估疑道:“小伙子,我看你不像是我们这栋楼的人吧!你打听人家干什么?”谭波暗笑,这阿姨还警惕性还挺高。
“阿姨,我是这家儿子的同学,他开学没去上学,所以我来看看。”门里面的妇人皱着眉头上下打量谭波一遍,想了想,便道:“要说这家人,我啊,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看见他们家的人了。刚开始还以为搬走了,可后来我听人说,这家的儿子得了精神病,住精神病院去了。”
“什么?”谭波有点懵,开什么玩笑,那个一天像猴子一样上蹿下跳的唐磊会得精神病,太扯了吧?在谭波的认知中,会得精神病的,不是那些一天伤春悲秋的人吗?
“阿姨,你是听谁说我同学得精神病的?”谭波问。
妇人有点尴尬,毕竟这样在背后传人家闲话不太好。
“我们这一片都这样说,也不知道消息从哪传出来的。哎!好好的一个小伙子,要真得精神病那就毁了!”妇人感叹道。
“阿姨,我同学在那家医院你们知道吗?我想去看看他。还有,他爸妈是去照顾他了吗?”如果唐磊真的了精神病,那他爸妈也要留下一个看家啊?怎么全家都不见了。
“没人知道,两口子也许去照看儿子了吧!想来也真够可怜的。你是不知道,有两晚上,我都听见那小伙子吵闹的声音,听上去怪怕人的,像狼嚎一样。”妇人可能是长期闲在家的人,逮到一个倾诉的对象就喋喋不休。
谭波心里一颤,吵闹,难道唐磊真的疯了。不会的,谭波宁愿相信**和小布什握手言和也不相信唐磊疯了。
“阿姨,您听到我同学吵闹是什么时候的事?”妇人想了想,歪着头边回忆边道:“大概是过年前几天,接连两三晚上都听见他们家有动静。动静还挺大,应该不止我一人听见。”妇人见谭波怔在那儿,心想这小伙还挺关心他同学,叹了一口气,径直关上门了。
唐磊果然年前就已经不对劲了,可自己怎么就没发觉呢?谭波有点恨自己的粗心大意。“精神病院。”谭波苦笑,“唐磊啊!你妹的让小爷我上哪找你去。”
谭波在一片忙碌中迎来高考,在没有唐磊的日子里,他很用功。没有唐磊在身边,以前出去鬼混的激情都没有了。对自己以前热爱的足球和篮球都没了兴趣。到是成绩提高了许多。这令他爸妈很欣慰,对于谭波的变化,父母二人觉得自己的儿子终于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