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道接着念，陆枕之闭着眼睛听。闻道有些口干舌燥，声音也越来越沙哑，终于停下来看了一眼陆枕之，那位爷倒好，已经睡过去了，跟入了定似的，只随着车的晃动而晃动。闻道火大，自己费劲吧啦地念了这么久，陆枕之却睡了过去，把他当成催眠剂吗？
闻道正在考虑用什么样的方式叫醒陆枕之比较爽的时候，吴三天踩了个急刹车，闻道还好撑住一点没撞到头，陆枕之一头撞到前排椅背上，疼得直叫唤，闻道哈哈大笑，幸灾乐祸的那种。
陆枕之转过头对着闻道，陆枕之的眼睛真的很清澈，一点都不像失明的人，那双眼睛有时候会锐利得像鹰，譬如现在，但它大多数时候还是平静的。
陆枕之睡了半天再也睡不着了，倒是闻道开始犯瞌睡。他睡觉不像陆枕之一样稳，随着车的晃动左右晃，终于倒在了陆枕之肩膀上，陆枕之平静地把他推开，闻道还是往这边倒，陆枕之不厌其烦地推开他，最后实在嫌麻烦，让吴三天停了车做到前面去了。闻道一个人能在后面躺着睡，终于睡安稳了。
直到天黑闻道也没醒来，陆枕之坐在前面时不时和吴三天聊两句。吴三天进了靖州便找不到路了，又不敢叫醒闻道只在城里转圈，急得头上都是汗。
“闻道，醒醒，靖州到了，指路。”陆枕之叫醒闻道，闻道还是懵的，过了好一会儿才清醒过来。
闻道让吴三天坐后面，他开车。
“怎么坐前面去了?”闻道脸颊上还有睡觉压出的红痕，漫不经心地问。
“看你睡得香，给你多留点位置。”陆枕之无比清醒，又问，“有烟吗？”
闻道还没见过陆枕之抽烟，从口袋里拿出烟点燃递给他。陆枕之抽了一口，烟含在嘴里不吐出来，闻道开了车窗，陆枕之感觉到风吹进来才缓缓吐出一口烟，被呛得咳嗽了几声。
“你不会抽烟吧？”闻道问。
“不会。”
“那为什么抽？”
“想抽就抽了，能有什么为什么。”陆枕之轻笑，又含进一口烟，不过肺只过喉。
闻道把车开进了闻家的车库里，吴三天和陆枕之下了车，闻道停好车也下来带两人进去。
“梁叔，收拾两间客房出来，我朋友。”闻道一进门管家就迎上来接过闻道手里的行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