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僧这肩头本来就已经挨了一鞭子,剧痛之下,忍不住用上灵力,抵住疼痛。
那随从也有些身手,一边用手扣住唐僧的肩膀,一边呵斥道:“哪来的野和尚,敢跟我们刘少爷撒野?”
说着,他就感觉有些不对劲。抓着唐僧的手已经用了很大的力道,寻常人早就吃痛哀嚎了,面前这个和尚却跟没事儿一样,从容淡定。
这随从手上再一用力,才发觉这和尚的肩膀似乎是铁打的一样,坚硬无比,心中大为疑惑,便收了手。
带头的已经挣扎着起身,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起身后,见到他的随从已经抓住了这个和尚。
便呵斥道:“臭小子,找死吗?”
“刘少爷,您没事吧!”
那被称作刘少爷的人,龇牙咧嘴的起身后,用手臂一把推开随从,气势汹汹的就要抓唐僧的衣襟。
“哪来的野和尚,敢在我的地盘撒野!”
说着伸手就要打。
唐僧摆出防御姿态,冷冷的道:“施主,是你用鞭子打我在先,怎么成了贫僧的错了?”
那刘少爷是县令刘锯齿的儿子,为人张扬跋扈。在这巩县,他不欺负别人,都烧高香了,哪里有人敢欺负他?
在这闹市纵马驰骋,就是他的一大爱好。那些乡民再怎么不乐意,也不得不识相的躲避开去。
久而久之,大家都习惯了,也都练出了及时躲避的本事。
所以刚才刘少爷刘二龙飞奔而来,乡民们手脚极为麻利,抛开一切,也要及时躲开。
慌忙之间,虽然摊子被撞倒了,饭碗被倒下的桌子给掀翻了,他们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刘二龙很得意,他非常享受这种万人惧怕,却没有人敢说话的感觉。在他看来,自己就是巩县的二老爷。
当然巩县的大老爷,就是他爹,刘锯齿。
刘二龙冷笑着,上前一步,用极为轻蔑的眼神看着唐僧:“呦呵,敢跟我叫板。知道我是谁吗?我看你不是巩县的人吧。”
唐僧道:“贫僧路过此处。”
“路过?”刘二龙拍了拍唐僧:“你初来乍到,没有人给你讲这里的规矩。没关系,今天呢,本少爷就给你上一课,让你知道,敢对我不敬,是什么样的后果。”
于是他转头看了一下周围的乡民。
乡民们早就已经知道这个刘二龙的厉害,即便是有热闹,也没人愿意上前看。
见到刘二龙看过来,乡民们纷纷低下头去,佯装在做事。
刘二龙也不管,伸手就指着他们:“来来来,你们,还有你们,都给我过来!”
周围的乡民一开始听了,甚是惊慌。刘二龙这个人从小不学无术,仗着他爹是县大老爷,横行霸道惯了,根本没人愿意过去。但是又怕得罪这个纨绔子弟,只有几个离得近的人,极不情愿的走了过去。
离得远一些的人则转身开溜。
刘少爷见了看面前凑过来的几个人,道:“今天少爷我本来心情挺好的,可是偏有些人不长眼,要惹本少爷生气。你们说,该怎么办呐?”
一个乡民抬头发现刘二龙正瞪着自己,大惊,连忙恭顺的把头低下去,眼睛不敢正视刘二龙,说道:“少……少爷息怒啊。”
“息怒?”刘二龙面上露出阴狠之色:“本少爷这两天心情好,没有收拾谁,还以为你们这些刁民能恭顺一点。没想到啊,没想到,你们这帮刁民真是给脸不要脸,才两天时间,就有人敢惹本少爷生气!”
乡民们低着头,谁都不敢说话。他们知道,刘二龙就是这种喜欢小题大做的人。所以他们才集体变得“规矩懂事”,以免殃及池鱼。
这时,一个离唐僧近的,轻轻凑过去道:“这位长老,你还是给刘少爷道个歉吧……”
刘二龙的随从听了,眼睛瞪得溜圆,立马指着这个乡民道:“道歉?我家少爷给你们定过规矩,你们都忘了吗?如果是眼神不够恭敬,那才要道歉。现在这个该死的和尚,居然敢对少爷动手,你说,该怎么办啊?”
这刘二龙是县令刘锯齿的儿子。他打小就不知天高地厚,整个巩县都不敢招惹他。巩县的老百姓,背地里早就把他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
那乡民头听了,也不敢抬,更不敢说话了。
“要磕头认错!”刘二龙道:“至于原不原谅,还得看本少爷的心情。”
唐僧已经明白了,为什么巩县境内的老百姓活得这么屈辱,原来是被刘二龙欺负怕了。
正常来说,刘二龙应该让随从来打唐僧一顿。他不但没有这么做,还要招呼乡民过来围观,无疑是为了一个目的:杀鸡儆猴。刘二龙就是要借着收拾自己,达到立威的目的。在他看来,就算乡民们顺从了,也要是不是的警醒一下,免得哪天变得不懂规矩。
这刘二龙在巩县境内,俨然是个土皇帝了。
他这么强调规矩,就是要让巩县的老百姓知道,他刘二龙就是巩县的天。
他无比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刘少爷看有了些围观的人,便摆开架势,对唐僧道:“说吧,今天这个事怎么解决!”
唐僧道:“贫僧也不知道怎么解决,只是贫僧身无长物,没有钱财……”
“没钱?没钱还敢招惹本少爷?告诉你,只要是招惹本少爷的,一定是有钱的人。拿钱来!”
唐僧没有直接回应,旁边有一驼背老者轻声道:“小和尚,陪个不是,快点走吧……他,他可是县大老爷的公子啊……”
说完摇了摇头,一副不忍心的样子。
刘少爷一听,看到老百姓这么怕他,心里得意,把脸抬得更高了。
唐僧静静地看着这一切。
微微一笑,然后冲着刘少爷道:“施主莫急,贫僧的意思是,贫僧出门没有带多少钱财,所以一路走来,吃喝用度已经是捉襟见肘,如果施主一定要赔偿的话,就拿些银两来赠与贫僧吧。”
刘少爷听了一愣,随即笑道:“呀哈,好哇,你们看到没有,居然有人敢跟我刘大少爷要钱,真是嫌命长了!知不知道,这巩县里,谁才是爷?”
他最后这句话,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