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床铺好了。”叶儿还是如家中一般行事周到。
“哈!舒服。这长平最大的酒楼果真不差,倒不逊于我东府家宅。”昭月泡完了澡,还是衣着整齐,借着男身横躺在床,很是放松。
“酒楼怎能比过家里。”叶儿回话。
“也是,在家里你便不用一人照顾我,也能轻松些。”昭月懒懒坐起。
“照顾小姐,是叶儿的本分。”叶儿一边回话,一边奉上茶水。
“叶儿,你说……那楼主为何要帮我?”看到那铭牌,昭月开始思理方才所见。
“许是,许是门主吩咐的?”叶儿凭自己猜想。
“胡说,父亲才不帮我呢,只说要为我选夫婿,什么都不告诉我,连今日之事都是你打听的!”昭月一想到这儿就满是埋怨。
“可是,是……是门主让我告诉小姐的……”叶儿小声说。
“什么?”昭月惊得起身。
“是……是门主见我替小姐寻男装,便猜到您要……”叶儿还是小声回答。
“父亲……他知道?”昭月不敢相信。
“嗯,银子也是门主给我的。”
“……”昭月沉默不解。
叶儿继续说了下去:“门主说,招亲是必得准备之事,但毕竟是做小姐的夫婿,最终还是会让您自己来选。门主相信,您选中的人必会让他满意,让东府满意,最重要的,是合您心意。”
“父亲……”听着,昭月逐渐湿了眼眶。
“所以,小姐的法子极好,女扮男装亲自参与。只是您尚未出阁,门主嘱咐叶儿万不得让小姐暴露了身份,寸步不离,贴身护卫。”
“哈,父亲,谢谢您!”昭月又哭又笑,“好啊,你竟然跟父亲伙同瞒着我!”又笑又气,不住想要惩罚叶儿一番,这叶儿呀可是最怕痒了。
“小姐饶命!哈哈……小姐饶命啊!”这是叶儿的死穴,无从防守,立马投了降。
“说!可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快说!”昭月倒罚得偷笑,定要问透了。
“没有了,小姐,真的没有了,小姐饶命!”叶儿怕是再不敢了。
昭月这才松了手。
“小姐,夜深了,可要休息了?”叶儿可不想再来一次了。
“才不。今日,你看那若鸢姑娘,可有不妥?”昭月回想正事。
叶儿思想片刻,道:“叶儿并未发现有何不妥。”
昭月细想,道:“她前后对那北府公子态度大变,让我有些不解。”
“这酒楼楼主本就不屈权贵,对谁都不甚客气,他手下之人这般倒也说的通。”叶儿想法简单。
“不对,既如此,先前便不必那般恭敬有礼了。……想来这宴席定是日间开始的,到了夜间还未散,任由他们酒醉沉迷,况且铭牌刻字也无需半日,我可是一刻钟便拿到了……”昭月深想,忆起那句“醉酒失了言行,不方便再入住了。”
不知昭月想到了什么,竟开门出去了。
“小……公子,您去哪儿?”叶儿立马跟上。
“公子,夜深,有事请吩咐。”门一开,门口守卫便立即反应。
“无事,”昭月倒忘了还守着一人在这,“这下面的宴席可散了?”说着,到了走廊边。
“大抵散了。”守卫回答。
高处望去,中庭确已只剩寥寥数人晃晃而立。
“公子可是要用膳?”守卫问道。
昭月不觉好笑,倒叫他误会了,不过这么晚这酒楼难不成还备有餐食?好奇问道:“这么晚了,难不成厨房还备着?”
“公子若是要用,自是有的。”守卫恭敬回道。
还真有!昭月这下倒是觉得这钱财倒不只是花在那块铭牌上了。“咳咳……那倒不用了。我要歇息了。”说完便回房了。
“公子好生休息。”守卫有礼恭送。
“小姐!这么晚了,您怎么还随意出去呀!”叶儿担心地迎上前。
“无妨,看来这酒楼老板倒还让我免去一关。”昭月这下清楚了些。
“关?小姐,什么关?”叶儿着实难跟上小姐的思维。
“也还有你,叶儿!”昭月牵上她的手,到案前一同坐下。
“我?”叶儿又被小姐弄糊涂了。
“是啊,是那酒楼老板当众说我是他的贵客,而你又是东府的人,特来迎我,她们便不叫那些人拉我喝酒了。”昭月想到那之后若鸢便帮了自己。
“叶儿不懂,为何要喝酒?”叶儿不懂,问的却对。
“这四方之客,来者大都扮得彬彬有礼,得体示人,唯有醉酒之下方有些许真性,恍惚沉迷之时若仍能言行不失那才可算是真的。尤其是将他们都置于一处,本性优劣自当比较。”昭月已然看的清楚。
“所以是那薛公子失了言行,那他将会如何?”叶儿知道他冒犯了小姐,自当受罚。
“且不说他有无冲撞,那般迷恍怕早已露了本性,没被带走是还能强拉些像我一样刚来的人。至于之后如何,我也不知道了。”昭月确也不想之后还要如何,望着能好生送走罢了。
“哼,他冒犯了小姐!若是我在,定……”叶儿牙痒着说。
“还好你不在!”昭月定要制住她这易感情用事的毛病。
“是……”叶儿立马收敛了,“那小姐,您方才出去做什么?”
“本来我还不确定,直到方才出去,我问了那守卫下面的情况,他未看一眼便知道宴席散了,而我走到廊边才看的到,我相信他守着门口也不会时时瞧着下面的情况,且我突然问时他便知道。”昭月回想刚才。
“那便是这酒楼特摆的宴席,也清楚到何时撤。”叶儿顺着猜了出来。
“不错,上楼时我还发现,这下层的客房守卫是变动的,过一段时间第三层的守卫就会变到第一层,虽说中上层便看不到中庭了,但下层却是看得真切,且将薛公子带下去的人便是那第一层中的守卫,我猜想,他们便是时刻观察着中庭之人。”
“哇,小姐,您好厉害!”叶儿望着此刻眼前这男女通吃的容颜,不襟花痴起来。
昭月腹笑,“不是我厉害,是这酒楼的人厉害。设宴试人,合理不唐突,得情不失仪,还只是个开始。”
“啊,那小姐,您有把握吗?”叶儿转而担心了。
“放心吧,你练武的时间我可都花在圣贤书上了,斗知我还是有把握的。”
“嗯!那叶儿帮小姐斗武!”叶儿一下信心满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