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想成为驿卒?你知道那有多危险吗?”
明月国.山陕道.榆林县.钟山村.
听到罗晨的请求后,钟山罗氏的族长惊讶地问道。
“叔,我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我父母去世后,家道中落,一日不如一日。本来还能指望考科举,进入官场,可惜一时糊涂,得罪了知县老爷,原来的秀才功名都被革除了。如今我想出人头地,就只有成为超凡者一途了。”
罗晨叹了口气,劝说族长。
“那也用不着去当驿卒啊。你知道当驿卒有多危险吗?要当驿卒,在训练过程中就要死一批,晋升过程中再死一批;即使侥幸晋阶了,每年在星灵界上迷路死亡的也不知有多少。总之,那就是条不归路,绝不是好人做的事。”
族长列举着做驿卒的艰险,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现在生计艰难,但也不用心急。你好歹是个识文断字的,何不先找个私塾做教书先生呢?就算不行,帮人抄写书信也好啊。等风头过去了,再求县太爷开开恩,把功名给恢复了,那才是正经路数。”
“叔的好意小子心领了。只是,事情没那么简单。这世上当官的,哪个不是心黑手辣的,怎么会同意把自己做的处罚给收回去呢。最怕的还不是这个,就怕那位知县老爷革除我功名后还不满意,还想接着收拾我。到时候,我一个人粉身碎骨倒无所谓,就怕给族里带来灾祸,那就是百死莫赎了。我想做驿卒,也有出外避祸的心思。”
罗晨叹了口气解释。
族长仔细想了想,还真是这么个事,要把罗晨留下来,对他和族里都有些坏处。
于是,再经过一段时间劝说后,族长终于点头同意罗晨的请求。
钟山罗氏也算是大族,以族长之尊是有一定威望和权力的。
族长当场给罗晨写了封荐书,担保他是身世清白的良家子弟,可以参加朝廷举办的驿卒试炼云云,并盖上自己的印章,作为凭证。
得到荐书的罗晨大喜过望,没口子地说感谢的话,把之前花二百文钱购买的酒和烧鸡留下,然后才离开族长的家。
“重要物品‘族长的荐书’获得,这就可以离开偏僻逼仄的山村,到西安成为超凡者了。”
出了族长家门,罗晨舒了口气,神色复杂地喃喃自语。
驿卒其实是贱役,就算是作为超凡者的“驿卒”,也只是不受人重视的底层序列罢了。
然而,这已经是罗晨目前能找到的最好出路。
如果不走这条路,他就只能留在钟山务农,蹉跎岁月,这是作为穿越者的罗晨不能忍受的。
没错,罗晨并不是钟山罗氏的普通族人,而是从异世界穿越而来的“穿越者”,后世也有称之为“域外天魔”的。
穿越之前的罗晨,是一个叫地球的星球的印刷厂工人,朝九晚九过得很充实,直到某一天,按照老板的命令拉一车纸张,结果半路上被一辆超载的卡车撞上(某点开卡车大神威武),然后就灰灰。
本以为这一生就这么交代了,没想到睁眼一看,却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穿越,成为明月国山陕道的苦逼书生“罗晨”。
明月国的罗晨身世也不怎么样,小时候家里还算殷实,得以上私塾读书,成为数十万童生中的一员;可惜好景不长,几年前父母双亡,家道中落,没了收入来源,只能辍学自谋生路了(某点孤儿院良心出品)。
本来,这也没什么,在县城帮人抄写书信什么的也能度日,没曾想霉星高照,几个月前得罪了现任知县,被大怒不已的县太爷革除功名,又打了二十大板,把他赶回家务农去。
正是因为这二十大板,身体孱弱的书生“罗晨”回家后不久就一命呜呼,让地球幽魂“罗晨”鹊巢鸠占,成功转生。
转生后,“罗晨”一开始还不敢兴风作浪,而是低调做事,融合原主记忆的同时观察世界,发现这里跟二十一世纪的地球很不一样。
原来,这方世界的天空有两个太阳、三个月亮,历史地理跟地球很不一样不说,还有神秘的超凡者存在,真正的高手能活数百上千年,还能呼风唤雨,拥有莫大的权能。
知道这些情况后,罗晨便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成为超凡者,踏上修行之路,以期摆脱轮回之苦,跳出三界之外。
只是钟山“罗晨”其实是穷逼一个,能走的路很窄,进入门槛不高的“驿卒”途径似乎是唯一的选择。
于是就有了罗晨苦苦哀求族长,请人家帮忙写“荐书”的一幕。
“别看驿卒途径逼格不高,但怎么说也是空间系的序列,发展前途还是大大的,先凑合着上吧。”
以现在的情形,罗晨也只能用这样的话安慰自己。
拿到荐书后,罗晨就把自己不多的财产都处理了。主要是从父母那里继承的三间草房和三亩二分土地,都卖了也不到二十两银子。
然后,就拿这点钱做盘缠,带着“族长的荐书”,到西安找朝廷建立的“驿卒院”去。
“哦,你小时候读过书识过字,那怎么不去考科举,却要当驿卒呢?”
看了族长写的荐书后,负责训练驿卒的孙驿丞诧异地问道。
“学生家境贫寒,兼又生得鲁钝,走科业是没什么指望的,所以才想当驿卒,谋份糊口的差事,还望大人成全。”
罗晨客气地说道。
孙驿丞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无所谓地道:“我只是觉得有些可惜而已。不过,既然你愿意吃这份苦,我也不会拦着你。只是你要记住了,驿卒的工作非常危险,万事都要听上司和前辈们的安排,万不可自行其是,你明白吗?”
“那是自然。”罗晨急忙拱手。
普通驿卒的工作其实并不难,骑着马或者步行,将朝廷的重要信函和物品从一个驿站传递到另一个驿站就是了。
然而,作为超凡者序列职业之一的“驿卒”,则很不一样。从一开始的训练到后期的工作,都充满了危险和神秘色彩。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缘故,只要有身世清白的良家子弟愿意当驿卒,驿卒院都非常乐意接收。
加入驿卒院不久后,罗晨的第一次试炼就开始了。
“你先说说在你心目中,驿卒是干什么的?”孙驿丞把罗晨叫来后,摆出谆谆教诲的姿态问道。
“哦,行走天下,为朝廷传递文书和物品?”罗晨装着一副好学生的模样回答。
“嗯,说得没错,驿卒干的就是传递物品的工作,问题就在于怎么做了。”驿丞大人点了下头,开始解说。
“普通的驿卒做的工作,自然是骑着马,到处跑动,将文书和物品从一个驿站传递到下一个驿站。作为超凡者的‘驿卒’做的也是类似的工作,只是并不骑马,而是要通过‘星灵界’进行空间穿梭。
我先给你一枚驿卒专用的腰牌,你自己穿梭一次,就明白了。”
“谢大人栽培。”罗晨急忙接过驿丞递过来的腰牌,仔细端详。
这腰牌入手沉重,但非金非铁,巴掌宽,半尺长,很有些古色古香的意味,很难相信是卑贱的驿卒使用的物品。
腰牌的一面镂刻着‘七芒星’和繁琐的花纹符号,另一面则刻着第三王国时期的古篆体字,却是“乾坤小挪移符甲子十七号”的字样。
“这是有数百年历史的玩意儿,还是件法器,拿到当铺里卖,也能换好多钱呢。”孙驿丞呵呵一笑说道。
“大人说笑了。”驿丞的笑话一点也不好笑,还嫌太冷,罗晨还是装着陪笑。
“好,言归正传,这腰牌你可要收好了。这是我们驿卒出门行走的凭证信物,更是穿梭星灵界必需的法器,要是丢了可是天大的麻烦。”
“谨遵大人教诲。”罗晨急忙收了腰牌,挂在腰间。
之后,孙驿丞神色凝重地说道:“今天我就带你穿梭一次星灵界,也让你见识一下超凡者和普通人有什么不一样。”
“全仰仗大人了。”罗晨急忙说道。
孙驿丞先带着罗晨到驿卒院的地下室,只见这地下室层高两长,极为空旷,正中央有着一座用青色岩石搭建的巨大祭坛,四周镂刻着无数符号。
“这就是我们驿卒院的星灵界传送阵,跟其他驿站的传送阵别无二致。你可要瞧仔细了,不可自己乱动乱跑。”
驿丞一声嘱咐,罗晨立即点头答应。
之后,孙驿丞到祭坛跟前,伸手一通操作,然后祭坛上就逐步升起光影,形成光门,投递出幽幽的光芒。
“这就是进入星灵界的空间门,你先进去看看。”驿丞眼神一闪,说道。
罗晨不疑有他,点点头就踏进光门,便发现自己到了完全不可思议的世界。
只见他周围都是五颜六色的光芒,不时有流星一样的东西从近处划过;抬头观看四周,有数千数万道光点闪烁,就跟夜空中的星星一样。
忍不住往前踏了一步,就感觉前方阻力甚大,似乎不是在空气中,而是在比水还要粘稠几倍的胶状物质中行进。
在这里,就是想呼吸空气都是异常艰难的,好在腰间的腰牌上突然发出柔和的青光,包裹住了罗晨,使得他不至于窒息而死。
罗晨就这样情不自禁地走了三步,然后才反应过来,回头看过去,就发现自己身后也是一片五颜六色,繁星无数,进来时的光门早就不见踪影。
他这才惊慌起来,想找寻方位,却发现根本做不到。
这里根本感觉不到重力,上下左右都都分辨不清,而且周围的景色还在不停变换,甚至不能确定自己是在前进还是在后退。
在这种情况下,找到才踏出三步的光门似乎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罗晨往回走了几步,却未能回到原来的光门附近,然后才反应过来,停了下来,不敢再移动。
只是,就跟人落入河水里一样,就算他自己不动弹,也会被周围乱流带着一步步偏离原来的路线。
就在这紧急万分的当口,雪上加霜的事情发生了,周围五颜六色的光芒逐步浸入身体,然后就感觉身上开始充盈异种能量,血脉贲张,难受无比,似乎大喊大叫立地爆炸才好。
腰牌发出的光幕竭力防护罗晨,但也不能完全杜绝这种光芒透体而入。
就在这痛苦难受的当口,身旁突然出现一道黑色的身影,定睛一看,却是自己那位便宜上司和导师,驿卒院的正八品驿丞孙道陵孙大人。
孙驿丞一把抓住罗晨的胳膊,也不说话,就往一旁拖拽,往某个方向行去。
罗晨跟着走了数十步,然后眼前一亮,发现一道光门出现在眼前,一脚跨过去,便发现自己已然脱离星灵界,回到了主世界。
回到主世界后,才发现自己汗出如浆,浑身都湿透了,兼且浑身乏力,竟是动一动手指头都艰难无比。
“呵呵,小书生倒是挺沉着啊。我以为你进去之后就会惊慌失措,乱跑乱动,没想到很快就反应过来,站在原地等待救助。不错,就凭这份沉稳劲,就是迷路了你也能比别人多活几刻钟!”孙驿丞看着手下的狼狈样,抚掌大笑。
“还要多谢大人救助。”罗晨有气无力地回答,又好奇地问了起来:“刚才那个就是星灵界吗?很奇特的地方啊,如果不是腰牌有神秘的能力,恐怕连呼吸都做不到吧。”
“那自然是星灵界了,而且还是驿站和驿站之间的驿道,最安全的地方。如果脱离驿道的范围,不仅有空间乱流,还有各种虚空妖兽,就是真正的驿卒都不敢深入的。”孙驿丞点点头,仔细解释。
“别看我们在星灵界只走了数十步,却相当于在主世界中行走上百里。你看看周围,这里已经不是西安驿卒院,而是到了百里外秦县的驿站了。”
罗晨还看四周,果然发现这边地下室的布局跟驿卒院的地下室有微小的区别。
在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内,他们竟然从西安穿梭到百里外的秦县。
原来,明月国所在世界为超凡世界,跟罗晨生活过的凡俗世界完全不一样,竟有‘星灵界’这样依托主世界存在的神秘亚空间,超凡者高手们可以通过星灵界,快速到达其他地方。
简而言之,在星灵界行走一步,就相当于在主世界行走二里左右。
明月国和之前历朝历代的王国,根据这个特性建造无数驿站,还建立传送阵,派遣拥有空间能力的超凡者进行穿梭,将重要书信和物品从一个驿站传递到另一个驿站。
等到罗晨休息好了,孙驿丞才带着他,再次进行穿梭。
这一次却不是罗晨自己行动,而是孙驿丞抓着他的胳膊,带着他。
第一次穿梭让罗晨自己行动,其实就是要给他个下马威,让他了解星灵界的可怕和危险之处,培养出不胡乱行事的习惯。
罗晨再次踏入光门后,在孙驿丞的指点下尝试感应西安的空间光门,辨别驿道,最终被人拉着回到原来的光门,回到驿卒院的祭坛。
“我们驿卒的修炼,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很难。你什么时候能感悟星灵界的空间之力,自行辨别驿道,寻找其他驿站的光门,就算是入了门,至少能成为见习驿卒了。
只是,就算到了那个程度也要对星灵界保持敬畏,不要因为自己能力提高了就自信满满,想要到处走动。要知道,就是驿卒和驿丞,在星灵界迷路而失踪的也不在少数。”
孙驿丞仔细叮嘱罗晨。
“谨遵大人教诲。”罗晨急忙回答。
从这一天开始,罗晨的驿卒试炼算是正式开始了。
所谓训练就是每天通过驿站的空间门进入星灵界,然后尝试着感应空间能量,寻找其他驿站的空间门后出来。
在这过程中,迷路和脱离驿道是常事,这时就需要其他高手出手把他拉回来了。
虽说如此,在此过程中也多次遇到差点死亡的危险,全赖运气不错,被人救助才活了下来。
正如罗氏族长和孙驿丞说过的,驿卒这工作危险性极大,不是一般人能干的活。
所谓熟能生巧,在驿卒院训练半年左右后,罗晨的空间感应能力大幅提升,终于能够感应其他县的驿站光门,然后自己走过去,不再需要驿丞大人亲自陪同。
以他此时的能力,到达其他驿站略做休息后还能继续走下去,通过一个个光门,连走五六百步,也就是一天内行走一千里左右。
不过,星灵界的空间能量对人的身体巨大的伤害作用,想继续走下去,就会感觉浑身难受,头脑刺痛,很难辨别方位。
“一名真正的‘驿卒’,能一次穿梭五六百里,一天内能行走五千里以上。你现在的能力,只能算是入了门,勉强达到‘见习驿卒’的程度。想成为真正的驿卒,还要再接再厉啊!”孙驿丞对此评判道。
“学生必然再接再厉,不辜负大人的厚望。”罗晨立即表明自己的决心。
通过这段时间的训练,罗晨也打听清楚了,‘驿卒’其实是掌握空间能力,能利用星灵界快速挪移的空间系超凡序列,其中:
序列0:见习驿卒,能一天穿梭五百里到八百里;
序列1:驿卒,空间感应能力大幅提高,能一天穿梭五千里以上;
序列2:驿丞,掌握部分空间异能,可以建立和主持空间传送阵;
序列3:军需官,掌握非常强大的空间异能,甚至具备瞬间移动的能力。
序列3以上应该还有更多序列,不过这些就不是现在的罗晨能打听到的了。
罗晨现在就是“见习驿卒”,属于序列1驿卒之前的前置阶段,即普通人通过一段时间的训练能达到的层次。
达到这个程度,就能承担部分职责,通过在不同驿站间穿梭,传递物品,赚取些收入。
原来,在数千年前的第四王国时期,空间系超凡者无数,真正达到序列1“驿卒”层次的高手才能通过空间传送,投递书信和物品,这也是驿卒系列职业名称的来历。
然而到了明月国时期,高手凋零,超凡者数量远少于第四王国时期,只能将就着用了。
在实际操作中,序列0的见习驿卒也驿卒来使用,序列1的驿卒则做驿丞,主持传送祭坛的情形比比皆是。
只能说超凡者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
到了见习驿卒的程度,罗晨便遇到了瓶颈,不管怎么训练,加大空间穿梭的次数和距离,都无法继续提高空间感应能力。
也就是说,每天穿梭的距离达到一千里之后,再往上提升就变得非常缓慢了。
这却是凡人的体质和灵魂强度有其极限的缘故,想要冲破这个瓶颈,必须进行灵魂和肉体的跃升,成为真正的超凡者,从序列0的见习驿卒提升为序列1的驿卒才行。
通常而言,跨过这个瓶颈的方法有两个:
一是服用昂贵的“魂药”,即喝下专门为“驿卒”制作的魂药,实现灵魂和能力的大幅跃升;
二是自己花时间修炼,通过不断穿梭星灵界锻炼自己的能力,接受空间能量的浸染,经过数十年打磨提高自身能力,再经过灵机一动的感悟而成为“驿卒”。
在西安驿卒院里,是有专门的“驿卒”魂药出售的,喝下之后就有很大概率提升能力,成为真正的驿卒。
然而,罗晨打听实际情况后,只能无奈放弃了。
原来,超凡者魂药都要收集各种珍贵材料制作,还要请专门的超凡者出手,价格极为昂贵,一份普通的“驿卒”魂药价格都达到三千两,绝不是罗晨这样的穷逼能承担的。
“我应该怎么做呢?利用地球的知识赚取大笔金钱,买下驿卒魂药,还是先低调做事,再等待一段时间呢?”
罗晨心里踌躇无比。
原来明月国的生产力水平只有地球的十七世纪水平,以罗晨的能力要赚钱还是不难的。
只是那样一来势必会泄露自己的见识和能力,引起一些不必要的怀疑,吸引别人的关注,甚至有可能泄露自己穿越者的身份。
这世界的超凡者拥有种种神秘的能力,甚至能直接读取别人的心思,罗晨是实不敢轻易暴露自己的秘密的。
然而,因为这个原因维持穷逼的生活,明明能晋升超凡者还要蹉跎岁月,也不是个事啊。
就在罗晨犹豫不决的时候,转机不期而然到来。
“哈哈,罗兄弟,多日不见怪想你的,我张献忠又找你来了。”
秋日的某一天,罗晨在驿卒院自己锻炼的时候,一位不速之客突然到来,到他跟前后就给他一个大大的熊抱。
“咳咳,张兄客气了,我们三天前就一起相聚喝酒,说多日不见,言过其实吧。”被一个八尺大汉突然一抱,几乎透不过气来,罗晨拼命推开来人,大口喘着气道。
“这话怎么说的,你们读书人不是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吗,我们三天不见,也相当于十年不见了。”来人哈哈大笑,又环视四周问道:“李洪基那个小子又在哪里呢?怎么就见不着他,不会又跑到几百里外去了吧?”
“我就在你身后,只不过你眼高于顶,看不到我而已。”大汉身后的屋檐下,传来一声有气无力地声音,正是大汉刚才提到过的李洪基,也是驿卒院的见习驿卒之一。
“嘿嘿,我倒觉得是你故意躲着我。就冲你这份不显山不露水的能耐,以后准是个大人物。”大汉滥发不值钱的称赞,又问道:“你们今天没什么差事吧?如果没有,就跟我老张出去喝酒。我最近发了点小财,请你们去吃顿好的。”
“那敢情好!”罗晨和李洪基不由会心一笑,急忙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