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一日，陈国皇宫中聚气塔内，所有正在修炼的贵族子弟们纷纷从修炼中醒来，同时望向同一个方向。
“莫非司马焱的修为又突破了？”司如烟、温如华、朱然等人纷纷同时猜测道，陈国年轻子弟中，能够引发如此大灵气波动的，除了司马焱以外，相信再也没有第二个人了。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此时的司马焱同样望着灵气汇聚的方向，满眼疑惑的想着：“这到底是哪位后起之秀？修为竟然如此突飞猛进，以后有机会定要好好结交一番，将此人拉拢到自己麾下！”
紧闭的双眼骤然睁开，陈流云的眼睛精光流转，似有神辉。
总算是皇天不负有心人，他已经将体内的十二条灵脉彻底打通。
《残道诀》果然不凡，竟真的一次性同时打通了体内十二条灵脉。
就在昨日，风雨交加、电闪雷鸣之时，陈流云服下一枚白灿灿的冰晶，然后站在陈殇布置好的引雷塔中，接受了天雷的洗礼。
在至阴至阳之力的交汇下，陈流云体内闭塞的灵脉终于彻底打通。
今日他终于成功将灵气纳入经脉，在灵脉中循环大小周天，最后汇入到丹田气海之中。
“说来还要感谢那几位漂亮姐姐送来的冰晶，也不知为何物？居然能够抵消天雷中那刚猛霸道的力量！”经过千次的断骨之痛，陈流云的意志早已达到了惊人的地步，就算是雷霆淬体的痛苦，在他看来也不过尔尔。
想起此事，陈流云的脑海中不由的再次浮现出两天前的画面。
本来皓日当空，晴空万里的碧蓝天空之上，忽然凝结出点点冰霜。
洁白的雪花漫天飞舞，几个白衣蒙面美的不似凡人的女子抬着一个凤辇从天而降，像极了传说中的仙女。
陈国百姓无不下跪叩拜，认为是天降祥瑞。
而这些仙女驾临陈国皇宫后，找到了父皇陈殇。商谈了一番过后，凤辇内的一个神秘女子将一枚白色的冰晶交给了陈殇。
至于他们谈了些什么，无人知道。
因为所有人能够看到她们的嘴在动，却根本听不到她们在说些什么。
陈流云唯一注意到的是，在接过冰晶后，陈殇的脸色有些不太自然，似乎有些羞恼。
出了聚气塔，陈流云兴冲冲的跑入了皇宫之中。
他要去找陈殇要《残道诀》的完整功法，武者修炼成功将体内十二条灵脉打通之后，便需要根据自身的属性，选择一种合适的功法修炼。
或金、或木、或水、或土、或火、或冰、或风、或雷，其中所有的功法中尤以雷属性的灵力最为强大，但也最为罕见。
不过阴阳五行皆有其独到之处，修炼何种属性的功法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选择一种契合自己的功法。
这样修行起来，事半功倍。
“你说什么，你手里没有《残道诀》的完整功法？”御书房里，陈流云望着龙椅上的陈殇，充满不可思议的问道。
陈殇点了点头，道：“不仅我没有，天底下任何人的手中也都没有。”
“那你是在给我开玩笑吗？没有功法我练个屁啊！自创吗？”陈流云咬牙切齿的说道。
“这一届的圣灵学院招生我已经给你报了名，就在半个月后。”陈殇将一封推荐信递到了陈流云的面前，缓缓说道。
这一次不是血纹信，而是普通的推荐信。因为陈国唯一的两封血纹信，一封陈舞用掉了，还有一封被陈流云浪费掉了。
一声冷笑，陈流云说道：“圣灵学院我可高攀不起，如今我已经打通了体内十二条灵脉，就算是不入武道学院，我依然能够继续修行！”
“别人可以，你不行！”陈殇道。
“为什么？”陈流云不解的反问道。
“因为完整的《残道诀》功法只有圣灵学院中才有，而且只有登上通天梯的顶部，才能从天法阁内拿到完整的功法。”陈殇缓缓解释道。
拿着手中的推荐信，陈流云遥望着圣灵学院所在方向，喃喃说道：“圣灵学院，你我还真是有缘啊！”
正打算起身离开时，陈流云忽然回过头来对着陈殇问道：“我婆婆去哪儿了？为什么这几天我都没有见到她的人影？”
在这个陈国，若说和陈流云关系最为亲切的不是陈殇，也不是陈舞，而是那个从小陪着他一起长大婆婆。
他失落的时候、他高兴的时候、他悲伤的时候，陪在他身边与他分享喜怒哀乐的永远是婆婆，而不是别人。
婆婆在他心里，不是奶娘，胜似奶娘。
要说是娘亲也不为过，但是陈流云总感觉叫娘亲的话太怪了，就好像他从来没有叫过陈殇一声“爹！”
毕竟他从小就没有孩子的天真烂漫，而是有着一颗成熟的心。
批改奏章的手顿了一下，陈殇缓缓说道：“婆婆她回娘家了，离家这么久，她也该回去看看了。”
“那她什么时候回来？”陈流云追问道，也没太多想。
“可能再也回不来了。”陈殇握着毛笔的手止不住的颤抖了一下，沉声说道。
“婆婆那么大的年纪了，回去和家人团聚安享天年也好。不过她要是不回来，等我有空了我也可以去看她啊！”
“话说她娘家在哪里？在我们陈国吗？还是在青州的其他地方？”陈流云继续问道，显然他没有注意到，回不来和不回来之间其实是有巨大差距的。
“她娘家很远很远，去一趟可能要费很长的时间，等你从圣灵学院学成归来的时候，我再告诉你吧！”陈殇解释道，继续批改起了桌上的奏章。
“那好吧！可惜不能把我打通灵脉的好消息告诉她，不然她肯定也会很高兴。等本皇子踏入真武之境，缩地成寸、咫尺天涯，再远的地方还不是半天的功夫就到了。”陈流云充满自信的说道，咱现在修炼的可是人族第一功法，将来不成为人族第一强者，那岂不是太对不起当年创立这部功法的人皇。
陈流云离开了，现在他的脊梁是那样的挺拔，他的神色是那样的自信，他不再是三年前那个被人讥笑的废物，他现在是一条蓄势待发的潜龙，就等着鱼跃大海、龙飞冲天的那一刻。
“柳月璃啊柳月璃，你放心吧！今日你因云儿受困，来日云儿也定会助你挣脱闹笼。”陈殇望着门外的苍天白云，轻轻一叹道。
。。。。。。。。。。
“李老头儿，本皇子来找你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本皇子终于成为了一个真正的修行者！”天云马场内，陈流云兴冲冲的跑进去，走起路来都是连蹦带跳的那种。
人嘛！遇到了高兴的事情，总喜欢找最亲近的人分享。
眼中满是欣慰的笑容，正在给灵驹喂草的李老头儿转过头来，笑着说道：“殿下本就非池中之物，一飞冲天那只是早晚的事情，恭喜殿下。”
“哈哈，没想到你这个老头儿还挺会说话的，那就借你吉言了。”陈殇笑着说道。
脸色略显古怪，李老头儿的眼中闪过一缕不舍的神色，忽然开口道：“殿下，这么多年了，我好想还从来没有和你讲过我的故事吧！老头子今天正好有空，不如我们聊一聊如何？”
“哦？好啊！”陈流云笑着点头道，对于这个神神秘秘的李老头儿，他还是十分有性趣的。
比如他的右手是怎么断的，再比如为什么明明有那么强横的实力，却要在这里喂马！
“这里人来人往不太安静，我们换个安静点儿的地方再聊。”李老头儿轻轻握住陈流云的肩膀，眼中精光一闪，一股强横的灵力波动从他的体内汹涌而出，白色的光芒一闪而逝，两人的身影也跟着消失不见。
身处于懵逼状态的陈流云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当他再次回过神来之时，他和李老头儿已经站在了陈国皇宫中最高一座宫殿的屋顶上。
站在这里，整个两仪城的景色尽收眼底，楼阁飞檐、宽阔街道一眼望去，绵延不尽。
站在高处的感觉真的很好，可以俯视天下，将一切尽收眼底。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陈流云瞪大眼睛看着李老头儿，充满不可思议的问道：“御空而行！李老头儿你难道是真武境的绝世强者？”
完全脱离地心引力，如鸟儿一般在天空中自由翱翔，全圣武大陆的人都知道，这是只有真武境强者方能办到的事情。
轻笑着摇了摇了，李老头儿道：“非也，即便只是武道巅峰的武者，也足以短时间御空而行。”
在屋顶的房檐上擦了擦，李老头儿对着陈流云说道：“殿下请坐。”
“你也做！”陈流云一屁股坐在房檐上，然后拉着李老头儿也坐了下来。
两人一老一少，就这样静静的坐在皇城之顶，头顶艳阳高照，碧蓝的天空就好像刚刚清洗过一样，好不清澈。
清风徐来扬起李老头儿鬓间的白发，沉默了片刻过后，他终于缓缓开口说道：“殿下，你说这人活一世，究竟是所谓何来呢？”
陈流云无语的翻了翻白眼，回答道：“你一个活了百八十年的老头儿都想不明白，你问我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这种坐在高处静静的吹风的感觉，还真挺不错的。
轻轻咳嗽了一声，李老头儿满眼认真的说道：“殿下，其实我不老，而且长得也不丑，甚至还有点儿小帅的。当年喜欢我的姑娘不是很多，但是千八百个还是有的。”
一个踉跄差点儿从房顶上掉下去，陈流云无语的说道：“你这么煞有其事的找我，就为了说这事儿？”
傻傻一笑，李老头儿道：“当然不是，开个玩笑而已。”
不知何时李老头儿脸上的傻笑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前所未有的深沉。
“其实......。”李老头儿酝酿了许久，正打算开始讲述之时，陈流云却忽然伸手打断了他。
“等一下！我去去就来！”
陈流云从十几米高的屋顶一跃而下，在地上滚了一圈化解了大部分的冲击力后，快速向着皇宫御膳房的方向跑去。
“谁？”正在屋檐下巡逻的禁区听到声响后，立刻大声喝道。
“我，陈流云！”脚步未停，陈流云回答的同时，人也已经跑开了。
“原来是流云殿下，末将于羌拜见......。”禁军统领于羌看清陈流云的身影后，正打算行礼时，陈流云的身影却已经消失不见。
一盏茶的功夫后，陈流云跑回来时手中已经多了两坛披着红盖头的好酒。
“李老头儿，接我上去！”陈流云站在屋檐下，对着房顶上的李老头儿大声叫道。
“殿下，你现在已经打通了体内十二灵脉，肉身力量更是非常人可比，你完全可以自己上来，不用老朽帮忙的。”李老头儿悠远的声音从屋顶上传来。
望着高高的房檐，陈流云有些不太自信的自言自语道：“这么高我自己怎么上去？难道直接跳上去？”
这高度可足足有四五层楼那么高。
咔擦一声，伴随着瓦片碎裂的声音，陈流云双手各提着一壶酒。左摇右晃，险险的稳住了身子。
回头瞧了一眼房檐下的地面，陈流云拍了拍胸口道：“我滴个龟龟，这么高的高度，我居然还就真的跳上来了。”
“上千次的破而后立，你的肉身几乎已经达到了人所能达到的极限，再加上你现在打通了体内十二灵脉，虽然丹田气海之中只有点儿微末的灵力，但是一跃数丈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李老头儿缓缓解释道。
“原来如此。”陈流云转头看着李老头儿，扬了扬手中的酒坛笑着说道：“要听故事，怎么能少得了美酒呢！百年女儿红，虽不如北海桃花酿那般醇香，却也是难得一见的佳酿。”
“你有故事我有酒，天生绝配！”
掀开红盖头，酒香阵阵让人陶醉。
“糟了，忘了带杯子了！”陈流云拍了拍脑袋道。
端起酒坛直接开饮，李老头儿颇有些豪气的说道：“杯子喝酒不伦不类，整坛整坛的喝那才痛快。”
美酒下肚如烈火烧心，最宜抒情。
双颊渐红，李老头儿的双眼却越发的明亮。
又是一大口美酒下肚，李老头儿这才开口说道：“殿下，其实我不叫李老头儿，我是有名字，我出身在北海李家，姓李名如道，家中排行老大，也算是少年英杰吧！承蒙当年同辈中人看得起，送了我一个称号‘北海枪圣。’”
北海枪圣李如道，真武之下第一人。
正硬着头皮往嘴里灌酒的陈流云皱了一下眉头，他虽然算不上什么博闻强识，但是对于曾经名动青州的风云人物，还是有所耳闻的。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当年风光无限的北海枪圣，被誉为“真武之下第一”的李如道居然会是眼前这个两鬓白斑、胡须散乱的糟老头子。
尽管心中已经掀起了滔天的波澜，但是陈流云还是强行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继续听李老头儿，不李如道的讲述。
“话说这什么破酒，喝起来就像是在喉咙口点了一把火一样，难受死了！”陈流云实在是搞不懂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爱喝这玩意儿。
轻叹一声，李老头儿继续说道：“三十多年前，我还只是一个三十岁出头的武者，虽然在北海小有名气，但也说不得是什么天赋绝佳的天才。”
“而在北海有一个姑娘叫寒霜，长的很漂亮被誉为北海第一美人，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寒霜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的，用现在的话来说应该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吧！”
“我心里有她，她的心里也有我；我少有名气，她也美丽大方。本来我们两家喜结连理，我与她共度余生这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是啊！在我们已经快要谈婚论嫁的时候，北海来了一位客人，青州第一世家上官家长公子上官傲。他去寒家做客之时，无意间偶遇了寒霜，一见倾心。”
“回到上官家以后，他立刻准备了上万灵石的彩礼到北海寒家提亲。”
“呵呵，不愧是青州第一世家的长公子，一出手就是上万灵石。当时就算是把北海李家的全部家产变卖，相信也凑不出这么多灵石吧！”
“在权势与利益面前，所谓的感情根本不堪一击。”
“即便是寒霜倾心于我，但是寒家的人也不可能让她拒绝这场足以让寒家攀龙附凤、飞上枝头的机会。”
“在寒霜以死相要挟的前提下，她为我争取了三年的时间，将寒家与上官家的婚事推到了三年后，只要在三年时间内，我能够拿出十万灵石，他们便拒绝与上官家的联姻。”
“那时候的我修为不过武道五重天，又岂能和上官家这样的庞然大物相抗衡。”
“要想在三年之内赚取如此多的灵石，我苦思冥想了许久，最终想出了一个办法。”
“杀人越货？”陈流云瞪大了眼睛道。
“情况差不多，但还是略有差别。我进了青州阎罗榜，成为了一名杀手。不仅可以赚到雇主的大把灵石，还可以将所杀之人的财物洗劫一空。”李老头儿咳嗽了一声，缓缓解释道。
“然后短短三年的时间里，我接了数百次任务，杀了多少人我自己都记不清了。其中包括了武道六重天、武道七重天、甚至是武道八重天的强者。我修为也从武道五重天，迅速攀升到了武道八重天，同时我还赚取了数以万计的灵石。”
“但是这些东西还不足以和青州第一世家上官家相提并论，”
“寒霜与上官傲的婚期如约而至，我却仍凑不够十万灵石，但为了寒霜我也顾不了那么多了，婚礼当天血气方刚的我强行闯入上官家，结果被人打成重伤丢了出来。”
“要不是寒霜苦苦为我求情，恐怕当时我已经死在了上官家。”
“眼睁睁的看着寒霜身着大红嫁衣，嫁入了上官家我却无能为力，那种感觉真的好难受。”
“出了上官家以后我脑海中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变强，不惜一切代价的变强，迟早有一天我会把我失去的东西，统统拿回来。”
“后面的日子里，我疯狂挑战青州所有成名已久的强者，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可怜我，在别人眼里几乎等于自杀的挑战，我却一次次的侥幸生还。”
“同时我的修为也飞速提升，短短几年的时间里便从武道八重天提升至了武道巅峰，同时我还战败了青州几乎所有成名已久的武道巅峰强者，因此大家给了一个称号‘真武之下第一人。’”
“可惜真武之下毕竟是真武之下，和真武境强者上官世家老祖上官桀相比，还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苦求机缘走遍了几乎整个圣武大陆，可是依旧没能找到突破如真武之境的办法。”
“我的心境在这几年的时间里也逐渐变得越来越急躁，但是我越急躁，我的境界便越是无法突破。可在当时的那种情况下，我真的真的无法让自己拥有一个平和的心态，去窥破真武之境的契机。”
“就在我已经打算冒险潜入上官家救走寒霜的时候，我在青州阎罗榜上看到了一个任务，一个足以让我倾尽一切的任务！”
“什么任务？”陈流云好奇的问道。
“刺杀陈国国君陈殇！任务奖励圣阶灵宝一件！”
“圣阶灵宝！堪称逆天一般的存在，整个青州除了圣灵学院中的《天法阁》，就找不出第二件圣阶灵宝！”
“只要能得到这东西，不用上官家同意，即便是上官老祖上官桀是真武强者，我也能够从上官家直接带走寒霜。”
陈流云皱了皱眉头吗，道：“所以你的这条手臂是？”
李老头儿点了点头道：“你猜的没错，我的这条手臂是被你父皇斩断的。”
“不过你放心，我并不仇恨你父皇，因为是我技不如人，陈殇没有杀我，已经是他的仁慈了。”
“右手被废，神魂也被你父皇的剑气所伤，此生再无望踏入真武，彻底心灰意冷的我便留在了这天云马场，打算了此残生。”
“再后来，因为我的名字从阎罗榜上消失不见，青州的所有人也都以为我死了。而当年为了赚取灵石我杀的人太多了，也有太多的人想杀我，可是那时候的我实力强横，他们便隐藏在了暗中。”
“当听说我死了以后，北海李家便成了他们报复的对象，全族一百多人，无一人幸免。”
“因为我一人之过，致使全族被屠，自知罪孽深重，我也没有了报仇之心。因为仇恨本就是因我而起，我又哪里有资格去报复别人！”
“自那以后，我便封枪不出，发誓此生此世绝不再与人动手。”
“哪怕是被人杀了，我也绝不还手，全当是赎当年所犯下的罪孽！”
进入阎罗榜，暗杀无数武道高手，挑战青州多位成名已久的武道巅峰强者，短短十年的时间里，修为从武道五重天攀升至武道巅峰，虽然李老头儿只是轻描淡写的一说，但是这三年他经历了怎样血雨腥风，实难想象。
多少次身受重伤、多少次险些身死，不足为外人道也。
“李老头儿，你要走了吗？”陈流云似有所悟，低声问道。
李老头儿不是一个话多的人，但是今天他却说了这么多，临终遗言吗？
傻傻一笑，李老头儿没有回答陈流云的话，而是看着他问道：“殿下，你说这人是苟且偷生着好呢？还是轰轰烈烈的死好呢？”
深深的看着李老头儿的眼睛，陈流云沉默了半晌过后，缓缓说道：“没有绝对的好，也没有绝对的坏！一切都是自己的选择罢了！”
“在这个世界上，每一个人都会有一些想要做的事情，在这些是事情面前成败、生死、荣辱都不值一提。”
“好死不如赖活着，但若是为了赖活着而失去了本心，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李老头儿笑了，笑得好不痛快，他已经记不清有多少年没有这么痛快的笑过了。
“说的好，说的痛快！殿下，一路看着你长大有很多时候我真的很那相信你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
“殿下，你知道吗？我不恨我出身平寒，也不很我资质平庸，但是我恨啊！”
“我恨这天欺我年少，我恨这命运不给我时间！”
“年少时你想要的我给不了你，当我能给的时候，你却早已嫁为他人妇。”笑着笑着，李老头儿的一双眼睛却被泪水打湿了。
坐在陈国皇宫的最顶端，陈流云遥望着蓝天白云、万里苍穹，心中轻轻一叹道：“年轻是所有人最大的资本，也是最大的无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