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凡有左右看行走在古色古香的街道上,去往长山学院。
这里的街道远没有古装电视剧上整洁,干净,而是很破败,很脏。
大部分穿梭的行人面黄肌瘦,衣衫褴褛。
他在陆家村时,就有过来龙石镇利用小系统捡银子的想法,觉得应该能发一笔小财,毕竟是城里。
他一路搜寻而来,除了别人身上或家中的银子外,无主的银子一文钱也没找到。
又走了一段路程,陆凡终于搜寻到一文钱,一文钱对他现在来说见了都懒的捡,但这是自己凭本事在城里辛苦得到的第一份钱。
他想了想最终还是慢慢悠悠走向钱的位置,哪知刚拐个弯,远远就发现一群饥民拿着打狗棒,东翻西找,忽然其中一人眼睛一亮,发现了旮旯角泥土里露出边角的一文钱。
美滋滋的伸手去抠。
“特么的!别动,俺爷爷托梦说,这是他埋在这的。”
“俺奶奶说,是俺的。”
很快一群人,为了一文钱,挥舞着棍棒嚎叫着战斗在一起。
陆凡一咧嘴转身就走,,穷人居闹市不易啊,真不如去乡下开荒种地。
在城里捡银子的事算是黄了,他再没有这种心思。
一路行来,陆凡发现不少穿着长衫文质彬彬的学子们,或骑马或坐车从自己身边陆续越过。
临近长山学院,学子们更是越聚越多。
陆凡很好奇,拦下一位青年学子道:“这位兄台,为何如此多的学子赶往长山学院。”
学子很客气见礼道:“长山学院要免费招收一批优秀学子,我们都赶去考试。”
双方见礼告别后。
陆凡微笑着对小脸兴奋泛起红霞的白柳依,道:“长山学院还算有点见识,利用这种方法起死回生,我们来的正当其时。”
他本来还在想,如何让长山学院减免他们的学费。
这真是久旱逢甘霖,瞌睡有人送枕头!
常山学院很黑,每年学费30两白银,非大富大贵人家的子女没人敢来。
要知道区区2两银子,就够普通家庭舒舒服服的吃喝一年。
“美得你,大字不识一个,你如何通过考试?”白柳依咯咯调笑道。
“常言道,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到时自有办法。”
陆凡进长山学院,最看重的是它藏书多,他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认字,然后就是博览群书。
他陆某人是何许人也,给学院去争光还要倒贴几十两银子,这种事他绝对不会干。
本来他还想向学院索取考取秀才举人的奖学金,思忖了一下最终作罢。
做人不能太斤斤计较,一切向钱看,怕是会迷失自己。
他陆某人诚心来求学,是一件很神圣的事情,不能钱迷失心智,忘了抱负。
陆凡牵着毛驴与白柳依肩并肩又行进了一会,丁字路口转弯,前方长山学院隐现。
路口汇聚处,陆凡发现了一众熟人,赶马车的是他二叔,马车上坐着的是他三叔和堂弟,一旁的祖母和婶婶一脸慈爱的帮他们各自打伞遮阳。
三叔和堂弟捧书大声朗读,引来周围人不少议论和敬佩声。
学子们都感觉此二人定是他们求学路上的劲敌,长山学院择优录取10名学子,名额是有限的。
这特么的又少了两个名额,一众人等皆很惆怅。
三叔和堂弟隐藏在书后的眼睛余光时不时瞥向众人,对众人的反应很满意,心里禁不住暗暗窃喜。
陡然,陆家三叔发现了斜后方令他魂牵梦绕亭亭玉立的白柳依,他连忙放下书本,不再装模作样。
叫停了马车,与赶上来的白柳依同速前进。
“白妹妹,若不不嫌弃,请上车一叙。”陆家三叔彬彬有礼邀请道。
“不必了,陆家叔叔先行吧。”白柳依声音柔美,礼貌婉拒。
“白妹妹也去参加入院考试么?”陆家三叔并不气馁,继续搭讪。
白柳依只是略一点头,算是回应。
“白妹妹,此次考试非同凡响,全镇几百名学子争夺10个免费入院名额,难度不可谓不大。”陆家三叔郑重道。
稍顿一下,他一脸自傲道:“不过,不才号称秀才之下第一童生,这场考试对我来说如探囊取物。”
他接着小声道:“白妹妹考试时,可坐在我身边,我多做一份答案给你就是。”
“不必,陆家三叔请自重。”白柳依冷冷道。
陆家三叔见白柳依不理他,为了多看一眼他日思夜想的白妹妹一眼,退而求其次对陆凡说道:
“大侄子,听说你要去长山学院求学,你哪来的银子?据说村长家丢了银子,不会是你偷的吧?”
“三叔,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身为读书人,你没有证据就胡言乱语,也不拍毁了侄儿的名声。”陆凡没好气道。
三叔真是好心机,说这话的目的就是想挑拨离间,让白柳依远离自己,他万万想不到的是,行侠仗义的事是白柳依与他合伙干的。
“呵呵,三叔看着你长大,你什么为人我很清楚,我怀疑你当然有理有据,30两一年的学费你出的起么,不是偷来的又是从何处而来。”
陆家三叔嘿嘿冷笑,言之凿凿。他接着看向白柳依道:“白妹妹,你最好远离此人,休要被他连累。我这侄儿不是正经人,不然我们也不会将他一家子赶出家门。”
陆凡盯着三叔傲然道:“我陆某人天纵奇才,求学还需要教学费,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哈哈,你的意思,你也要参加考试。”陆家三叔仰天大笑,浑身抖动,差点仰翻过去。
笑过一阵好,他转喜为伤,仰天长叹,悲然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荒诞,这年头什么阿猫阿狗都来参加考试,置我读书人于何地?”
可不是吗?一个目不识丁的家伙都来参加考试,他这种几十年如一日的苦读者,不要面子么。
这不是轻贱我们读书人吗!
老太太慌忙帮他捋着前胸顺气,安抚道:“心肝啊!你别生气,那野小子是故意气你,好让你落选。”
“他大字不识,从小就呆傻,他说的疯话,你可别当真,他要是被选中,我老太太一双明亮的双目宁愿挖掉扔了。”
陆家三叔感伤悲愤了一会,平复情绪后对母亲道:“母亲说的极是,差点让这浑小子坏了我的心境,毁了前程,曾经咱们也是一家人,何必这样坑害于我。”
陆凡看着他三叔很无语,自己垃圾的一比,伤春感秋的本事倒是一绝,颇有那些大诗人的风范。
就这熊样,他陆某人要是拿到入选名额,三叔还不知感伤成啥样。
白柳依掩嘴咯咯轻笑,陆家三叔天生自带幽默感啊!人家以前怎么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