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你也早啊。”护士朝着肖铭身后微笑。
肖铭头还没转过去，就听到一声极为熟悉的女音在他身后响起。
“王护士，你也早。”林韵头习惯低着，加上她最近对路人敏感，导致她不怎么看身边的人的脸，所以，她并没有看见王护士前面站着的肖铭。
她领着林西进了康复园的教室。
而肖铭，僵站在原地，脑海思绪翻涌！
在听到林韵声音的一瞬间，他的心里涌入了无数疑问，这些疑问又在瞬间变成了一条条虫子，在他的脑袋里，心里爬着，翻着，让他难受的同时，感受到了痛和怕。
是她？
林西的妈妈居然是她？！
林西是她生的，那，林西会是他的女儿吗？
不，不会的！他的床伴怀孕是没可能瞒过他的！
可……林西跟他那么像啊！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年龄，对了，年龄！
“孩子的就诊记录能给我看看吗？”肖铭问王护士。
王护士见肖铭和林韵互相都没有沟通，她深信两人有矛盾，心里又盼着肖铭能参与到林西的治疗中来，闻言立马点头：“你等着，我去拿。”
王护士拿来了就诊记录，肖铭看到林西的年龄是四周岁，出生日期是五年前的九月，血型是AB型时，脑海中那些让他疼痛难受的虫子在瞬间全都爆裂了，震得他几乎站不稳。
他粗看了一下林西的记录，跟昨天听到王护士的口述不同，记录中，“长期遭受霸凌”，“心理敏感”，“被同学家长殴打辱骂”等字眼在此刻化作了一道道的利刃，将他的心房扎得鲜血淋漓。
“谢谢。”他把记录还给王护士，而后走到教室的门口，透过教室上那扇小小的玻璃窗看着里面的，那个他从来不知道的存在……他的女儿。
还有，他女儿的妈。
教室里今天的课程是抽象的堆沙子课，老师要求所有小朋友和家长用沙子堆出一个模型来。
林韵的手才伸到沙子上，就被林西给拨开。
“怎么了？”林韵问。
林西刚想说话，那边护士跑过来了，她便低着头不说话，而是走到角落边坐着。
护士哄她，她也不肯过来跟林韵一起完成任务。
门外的肖铭看到林韵重叹了口气，而后带着笑走到角落和护士一起哄人。
林西依旧不开口，林韵笑着对护士说道：“没事儿你去忙，我来跟她说。”
护士退开了，林韵把林西抱在怀里道：“你怎么跟妈妈耍脾气啊？”
林西红着眼睛把头埋在林韵怀里，嘟囔道：“手……疼。”
轻轻的两个字，林韵瞬间就听懂了，她心里一酸一软，拨开林西的头，笑着对她道：“妈妈手不疼，都长出老茧来了，就是看着吓人而已。”
“疼的，疼。”林西把林韵的手握着，怎么都不肯去堆沙子。
一脸的委屈沉默，看得林韵心酸无奈，也看得肖铭心痛无比。
肖铭的视线凝固在了坐在角落里，瘦弱沉默的母女俩身上，久久都无法移开。
林韵的身上，发生了他不清楚的事儿，这些事，他必须要搞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