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霍缈缈惊讶的是,这个男人是在那个乌烟瘴气的地方甩飞她的人。
苍澜惊讶的是,这个人是皇后(以前是),而且是神境里那个聒噪的女人,他那时觉得烦躁,没有仔细思考过这个声音是谁的。不过也不能怪他,霍缈缈对神乐司总是一副傲慢无礼的样子,还戏谑他们是神棍,所以他们对她也待见不起来。
现在,前皇后是乱世之人,呃。。。他该怎么告诉皇帝景殊这个悲惨的事实。
真是冤家路窄,霍缈缈气呼呼想到,“你是谁,干嘛扔我?有话不能好好说么?”
青面獠牙的面具下,苍澜松了一口气,很好,看来霍缈缈也忘了他是国师了,是好事。
她见男子不应她,更气了,浓烈的血腥味在四周飘散,他们为什么要站在这个鬼地方讨论事情?
“你怎么不说话?”她记得他不是哑巴,余光看到他肩上的伤口,受伤的原因?
“将军,就是这里刚刚有打斗声。”一个声音从巷口传来。
“不管是谁,全部拿下。”谢临泽挥手,一个小纵队全副武装跑了起来。
霍缈缈也不知道自己脑子哪根线崩了,扯过男人的手,轻声说道:“快跑!”
苍澜带着满头的“?”跟她跑了起来,没必要啊,真的没必要。
“他们跑了,快追。”身后声音显然是要紧追不舍了。
她双腿跑动的更快了,不能被抓啊,她还没有好多问题没问到。等等……好像忘了更重要的事了,国师长什么样啊?
于是,她又突然停了下来。
苍澜一个趔趄,高高的个子没刹住,差点撞到了他前面的女人,他为什么要跑?明明一个轻功就可以走人的。今晚,真是太糊涂了。
刚刚与一群人缠斗,本就耗费内力,还受了伤,虽然刀被卸去了大半的力道,但这样跑下来,心中的闷滞又加重了几分,气血翻涌。
“你…吐血了。”霍缈缈不确信地说,面具罩住了他的脸,但血滴已经落了下来,那里也不可能是别人的血吧。
苍澜摸到嘴角,手上果真湿热一片,今天的确倒霉。
“为什么?”他问。
“什么?”霍缈缈摸不着头脑反问,想到了什么,恍然大悟道,“你受伤了,想来反应迟钝,我不计前嫌,拉你一把,不用感谢我。”
苍澜抿嘴,这个废后怎么回事?突然这么热心肠。
“你受伤了,要不要包扎一下?”
“话说你为什么扔我啊?”
“还有还有你带个面具做什么?”
苍澜:“。。。”这个霍缈缈真的太有问题了,回去他得看看占卜指示。
“在这里,抓住他们!”谢临泽带着人还是跟了过了,而且为了不打草惊蛇,他们特意放低声音,还真的就抓住了这两个可疑的人。
霍缈缈和苍澜:“。。。”该死的,他们怎么再跑远一点就好了,或者早早躲起来。
苍澜已经无力吐槽自己了,今天实在太掉链子了,被霍缈缈给坑的。
“来人,把这个两个贼人围起来押回去。”谢临泽一声令下。
“等一下,我是今天负责祭祀大典派送祈福袋的人,叶大人知道的,你们不能抓我。”霍缈缈不自觉地把伤者挡在身后。
谢临泽借着光,看清眼前女人的样子,“原来是你呀,霍缈缈。”
霍缈缈瞪大了眼睛,今天究竟是个什么日子啊,故人集体重逢?看对方看她咬牙切齿的样子,应该不是什么好友吧。
“是,是我,能不能麻烦小将军当没看见我?”霍缈缈赔笑道,至于身旁这个人,她管他去死。
“哼哼。”谢临泽低头冷笑,灯影幢幢看不清他的表情,想到儿时种种被霍缈缈智商碾压的场景,他怒了:“霍缈缈,你以为本将军还像儿时一样傻么?”
大家伙儿:“……”谢将军,这下人人都知道你小时候傻了。
霍缈缈更是无语,这废后到底给她挖了多少坑啊。
“你执法不严,我是好人。”她垂死挣扎道。
谢临泽望向对面二人,逡巡后更加得意了,“呵,刚刚那堆尸体你们干的吧?”
“不是我,我怎么可能有那个本事。”她极力否认,另一边对身边的面具男挤眼睛,倒是帮她解释一下呀,本来就不是她干的。
苍澜转身,选择视而不见,霍缈缈头疼,这是什么意思,一个个都跟她唱反调闹脾气?!
谢临泽说:“你自己看看你的手。”
她这时才发现,手上已经沾满了鲜血,是面具男的,她刚刚真不该拉他的。
见她不说话,谢临泽又说:“今日皇城明确规定,凡持刀剑器械者,一律捉拿关押,那个男人不仅持刀还杀人,明知故犯。你,怕是他的同谋吧?”
霍缈缈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傻?那些黑衣人鬼鬼祟祟,不知从何处来,他们才是最可疑的人。你不去调查,还来缠着我们。”
苍澜更加意外,这个女人竟然帮他解围。
“傻”这个字刺得谢临泽太阳穴突突地跳,这死女人还在藐视他,好恨啊。
“围起来!”他低吼着命令道。
小队人马立马将他们重重包围。
“你以为这个人又是什么好人?还戴着个恶鬼面具。”谢临泽嗤笑,他指着一个人,“去,摘下来。”
面具男被人押着摘下面具,霍缈缈顺势看过去,只见那是一张极其普通的容貌,甩在人群中过目即忘的那种。可惜了,这么好听磁性的声音。
“今日,就请你们在京兆府尹的大牢里好好待着吧。”谢临泽欠扁的声音传来。
霍缈缈叹气,看来只有等着叶聆来捞她了。至于这个神秘男人,怕是有麻烦了。
京兆府尹大牢门口,见谢临泽又带着两名嫌疑份子回来,看守的人脑壳都大了。
“将军啊,这牢里快满了,女监都用上了。”牢头轻声说道。
由于是祭祀大典,所以格外谨慎,但凡有人有嫌疑,就会被抓进来暂时收押。等祭祀一过完,没有过错的就放回去。
谢临泽挠了挠下巴,这的确是个问题,这也不是个什么问题。
他当机立断:“这样吧,暂时男女混监,多派人手守着。”
“哐——”铁门在霍缈缈面前重重关上。
谢临泽站在外面,“霍缈缈,欢迎监狱一日游。”想了想,又来了句,“啊不,也许是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