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楠到医务室,值班的女医生给清洗伤口、上药包扎后说道:“要打破伤风,一种只要十几元,不过要做皮试,很多人会过敏;还有一种是破伤风免疫球蛋白,这种贵些,300多。”
赵楠不假思索答道:“打便宜的。”
初入大学,用钱的地方多,原来的积蓄剩的不多了,哥哥刘君陵汇的钱她不打算再用,能省则省。
“可以,先做皮试,如果不行还是要打300多的,有铁锈,刺入的深,伤口小,这种伤口容易感染破伤风。”
女医生边说话边瞅瞅旁边站立的寒江,颇为纳闷,这个高大俊朗的男孩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孩子,怎么他的女朋友还要节省这点钱。
寒江注意到医生的视线,无奈道:“打贵的,医生你开单吧。”
又对着赵楠说:“何必被扎两次,之前你抽中了我们医院的大奖,是有免费的医疗额度的,我拿发票回去报销。”
赵楠可不相信整容医院还能报销外面受伤的医疗费用,还要推辞。
丘苗苗见状,装作不耐烦的开口:“算借的,一个两个磨磨唧唧,赶紧缴费打针。等下还有举重的比赛呢。”
心里却美滋滋的想着,正好可以拿还钱这个由头到时候再去撩寒江。
“举重?你的脚这个样子,最好不要再用力,伤口会崩裂出血的。”女医生听了关心的说道。
“我跟阿城打个电话,看能不能改期再进行。”寒江说完就拿起手机拨了苏千城的号码。
“不用了,这么多人都在这等着进行比赛,不能因为我一个人改期,浪费大家的时间。”赵楠忙劝阻。
寒江急于在丘苗苗面前表现,第一次没人接之后又打第二遍,连打三个电话都未接。
赵楠道:“赛场太吵,他估计听不到铃声。没事的,我能行。”
对赵楠来说,举重是小儿科,从小就帮着家里在田里做事,农忙的时候经常请假回家干农活。
哥哥刘君陵上高中之后,赵楠承担的更多,家里收的玉米小麦,都是她和父亲两个人一袋袋抗到楼顶晾晒的。
一袋粮食少的也有50斤重,每季收成都有三四千斤,有一半都是这个稚嫩的肩膀从田里扛到车上,再扛着送到她家2层的楼顶。
皮肤被磨破是常有的事,赵楠从没有叫过一声苦,再多的心酸都比不过父母的冷漠让人难受。
赵楠也曾经在田里被玻璃扎伤了脚,父亲没有一句关切的话,还摆了难堪的脸色,对她嚷:“怎么不穿鞋,看你又想偷懒不干活了吧!”
还是隔壁田的老婆婆,见状给她找了些草灰止血,农活还要继续干,她害怕看到父亲厌恶自己的神色。
赵楠后来看书知道了破伤风,心想自己还真是命大,用草灰止血,竟然没有感染破伤风也没有发炎脓肿。
老婆婆只是愚昧,却是一番好心,赵楠心存感激。让她伤心难过的,是父亲的冷脸。
怎么不穿鞋呢,只有两双鞋,一双洗了,另外一双她只是不想在田里弄脏了,今天干完农活,明天上学还要穿的啊。
只是这些,她的父母并不关心,也许对他们来说,没有让赵楠饿肚子挨冻就是对她天大的恩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