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什么也没做,就这么逆来顺受地选择了承受一切后果。
她试着给她的软弱找了个借口:昨天一切是药物作用,跟他无关,只能原谅他,没道理赖上他啊。
至于她的痛苦与耻辱,就让她深埋心底,慢慢修复吧。
她一点也不想动,现在她只想找一个没人的角落,慢慢舔舐伤口,这也是她以往受到伤害之后一贯的做法。
但是,不行。
她还是要动起来,这栋三层楼的奢华别墅只会让她倍感羞耻,如果不是药效,她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被贵公子玩了一夜就急着甩掉的可怜又愚蠢的女人。
她将那张纸币摸起来,使劲抓住,搓成一团,攥在手心,狠狠捏紧。
无论她心里如何为苏千城开脱,都无法忘记他的恶劣行径带给她的耻辱感。
真是太可笑了!
她如此珍惜视若珍宝的第一次,在这个男人眼里,却连帮忙买药的情分都不够。
他拍在桌子上的这一百块钱,就像一记响亮的巴掌,让赵楠感到无比羞辱。
赵楠静默良久,看到扫落叶的车子从别墅门前经过,终于动了起了。她将那100元纸币摊开、压平,揣进兜里,起身走了出去。
她忍着身上的不适感,在清晨略显寂寥的别墅区穿梭,这个小区很大,每户之间间距很大,给人以鸡犬不相闻的感觉。
赵楠绕晕了,许久找不到小区出口,一时也无人经过,像鬼打墙一样第三次又路过同样的人工湖时,她突然崩溃了,依靠在湖畔的栏杆上,放声哭了出来。
苏千城今天没去学校,推掉了上午的篮球集训,去了寒江在医院附近的一套公寓。
苏千城按了两次门铃没回应,抬起右腿,死命踹了两脚,震得隔壁邻居都探出头来看。
苏千城终于听到门内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门被从里面猛得拉开,映入眼帘的是裹着棉质睡袍的寒江,睡袍短款的,两条大长腿露在外面,闪亮的黑眸里蕴满怒火,瞪着门外的来人。
很快,这满面的怒容在发现来人是苏千城后变成了惊讶:“你怎么来了?”
苏千城不理会,只问:“你……跟丘苗苗……”他也不好意思说全。
寒江会意,将他拉进房间,关上门。
寒江边走边说:“什么也没发生,昨天都箭在弦上了,苗苗说了句'不行',老子生生忍住了,差点没憋死我,简直要命啊!”
寒江将自己丢进沙发里,抓了一个大白抱枕搂着,打了个长长的哈欠,闭上眼睛继续道:“我都不知道自己居然有如此崇高的道德感,活脱脱现实版柳下惠啊,话说,你俩怎么样,昨晚如愿以偿了吧。”
苏千城默不作声,比起寒江的绅士,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流——氓!昨晚一直都是他在强迫赵楠。
怪不得赵楠早起那么绝望!记得昨晚赵楠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的不行,他一句也没听进去,还以为这是女人的欲拒还迎。
仔细回想起来,她确实是不情愿的啊,她起初一直在奋力挣扎,只可惜实力悬殊,逃脱不了他的掌控,后来力气耗尽,不再反抗。
想到今早他跟赵楠最后几句对话,苏千城懊恼不已。
他抓起刚丢在茶几上的车钥匙,离开还没被屁股捂热的沙发,迈起大长腿,在寒江错愕的眼神中冲出门去。
他恨不得给自己装个机翼,马上飞到赵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