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甄心只知道问题严重,却不知道问题如此严重。
她快步走到徐芙夏的小圆子,佣人们全都趴在门口,伸长了脖子往里看。
“咳咳,你们这是做什么?”杨管家板着一张脸,“既然这么爱凑热闹,那你们跟着傅小姐去劝架。”
佣人们几乎在瞬间作鸟兽散了。
傅甄心不以为意,很快走到院子里。
啪啪!
院子里的响声不绝。
原来是林清依和成萱山在互抽耳光。
徐芙夏还在一旁叫好,“孙女,你可不能认输。这个女人来历不明,现在你被她压了一头,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傅甄心的嘴角顿时抽了抽,老人家实在是不靠谱。
这种胡说八道到底是怎么讲出来的。
没想到徐芙夏更加猛,“我跟你讲,以后我女儿可是墨家唯一的女主人,以后你们都要跪在她的脚下。我呢,就是以后唯一女主人的女儿。”
傅甄心蹙着眉,她觉得这两人真是幼稚又恶毒。徐芙夏简直像是斗兽场的观众。林清依也是一点不怕事情闹大。
杨管家却是没忍住笑了出来。
回头看了一眼杨管家,他立刻收敛了笑意,傅甄心这才满意地“哼”了一声。
她慢慢走向院子中央。
徐芙夏和林清依叉腰站着。
只有成萱山坐在地上。
傅甄心又咳了一声,故意明知故问,“老夫人,妈,你们两个这是做什么?”
徐芙夏见傅甄心来了,明显是有些心虚,不过她随即梗着脖子。
“哟,你这是为林清依做主来了吧。说起来,她是你的亲生母亲,你自然是要护着她的。”徐芙夏夹枪带棒,对傅甄心也是讽刺一通。
傅甄心对于徐芙夏的出口伤人已经习惯,并没有生气,也没有发怒。
她低头笑了笑,“老太太,有什么矛盾,您总要开口告诉我,不然我怎么帮您解决?”
过了一会,徐芙夏又叉起腰,“我孙女来了,总得有房子住,自然要那个女人把房子给腾出来。”
原本林清依的房子确实是成萱山住的。
不过后来成萱山被从墨家赶走,后来林清依来了,自然就成了林清依的住所。
林清依也不甘示弱,“老婆子,我当然可以把院子腾出来,你的孙女也可以住进去。不过我要睡在你身边,天天盯着你,跟你一起睡觉,一起起床。”
徐芙夏像是极其厌烦林清依,“滚,我才不要和你一起睡。”
傅甄心没想和徐芙夏闹下去,她走到林清依身边。
“妈,你跟我到主院里住,我保证不打扰你,无论是喝酒,还是乱玩,我就随你。”
林清依上上下下地扫视着傅甄心,“酒窖里有两支82年的红酒,我想喝很久了,你能做主吗?”
傅甄心想了想,那两支酒估计是老爷子的藏酒。
不过既然老爷子把这么一大口锅丢给自己,那就别心疼酒了。
傅甄心点点头,“好的。”
林清依没想到傅甄心能这么爽快的答应。
“酒窖里还有许多89年和90年份的,味道十分不错。”林清依笑吟吟地看着傅甄心。
傅甄心皱了皱眉,“您差不多得了,要是再得寸进尺,什么都没有。”
得到傅甄心的承诺,林清依笑得十分开心,十分大方地愿意搬到主楼去。
佣人们慌慌张张替林清依收拾东西,生怕下一秒林清依就要反悔。
林清依笑眯眯地转过身,“老太太,你不把人当人,迟早有一天会吃大苦头的。”
成萱山听了林清依的话,脸色一白。
她刚刚从监狱里出来,整个人十分惊慌,然而一口水没有喝,就被徐芙夏叫来和林清依吵架。
这种事情无论放在谁身上,都不是什么开心的事情。
傅甄心拉住林清依,“走,我们先走,然后佣人们就收拾了你的东西来。”
这一搬家闹得兵荒马乱,然而林清依却钻进酒窖,喝得晕晕乎乎。
乔安本来想对她不管不问,不过还是顾忌着母女关系,时不时让人进去看看林清依的情况,害怕她真的要喝死在医院里。
晚上的时候,她原本想和墨景霆讲一下白天遇到的糟心事。
但一个电话打回去,并没有打通。
傅甄心有些惴惴不安,同时又觉得自己实在是神经过敏,也许墨景霆在飞机上或者会议室里,不方面电话也是有可能的。
她实在是没必要草木皆兵,毕竟墨景霆也不是一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孩童。
等了大半个小时,傅甄心没有等到墨景霆回电话。
她叹了一口气,去酒窖里找了林清依。
林清依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了,整个人死沉死沉的。
原本傅甄心想要叫佣人来,但随即想到自家母亲这样的蠢样子,只好勉强把林清依背起来,艰难地拖到了卧室里。
林清依直挺挺摔倒在床上。
傅甄心脱掉了她的鞋子,给她换上睡衣。
林清依突然轻轻念了一声。
傅甄心敏锐地捕捉到了,只是没听清楚林清依说的内容。
她凑近林清依,“妈,你刚才再说什么?再跟我说一遍。”
林清依的红唇开开合合,傅甄心只好把耳朵凑到林清依耳边。
“靖北。”林清依喃喃自语。
就算早就心有所感,此时此刻,傅甄心还是觉得心神震荡。
忽然之间,头上一痛。
乔安整个人直挺挺地昏了过去。
很快,林清依扒了傅甄心的衣服,挽了一个和傅甄心几乎一模一样地丸子头,然后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等到傅甄心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头脑昏昏沉沉,全身酸痛,整个人的状态都不太好。
鼻端都是醇厚的酒香。
傅甄心恍然大悟一般从床上爬起来。
林清依穿着一身性感睡衣,正摇晃着杯中红酒,一副奢靡的模样。
傅甄心摸了摸头发,“现在几点了?”
不过她摸了一圈,才摸到自己的手机,但她的手机已经停电了。
林清依的眸子闪了闪,随即就恢复了慵懒的模样,“你才睡了一个小时,到底是年轻人恢复得快。”
傅甄心颇为自得的摸了摸自己的头,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
她怒瞪着林清依,“好好的,你干嘛要打我的头,还要打晕我?”
“我为什么打晕你,你不是最清楚吗?”林清依把酒杯贴在脸上,姿态十分傲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