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张辰宇在熟悉的药池里醒来,熟练地换好衣服,便从屋里走出。在药浴后,他的身体上的伤势已恢复差不多了,只是后脑勺时不时还有丝疼痛传来,提醒他昨天在树林里被一只猴子虐待的黑暗时光。
一脚踏出房门,张辰宇整个人都愣住了。
只见初升的朝阳光芒万丈,清晰地在他面前勾勒出一个面向太阳而立的身影。
满头银发在风中飘扬于脑后,半仰着的头好似在蔑视这片天地,双手背后,一种舍我其谁的气势油然而生,令原本有点干瘦的身影立刻看上去高大了不少。
当真是烨然若神人。
但看到面前的神人一般的身影,张辰宇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因为他就是张辰宇幼小心灵中黑暗的缔造者——村长。
“醒了?”村长沧桑的声音悠悠传来,让张辰宇不禁又打了个激灵。
“知道昨天为什么会被一群灵智未开的野兽打的落花流水吗?”村长不多说废话,直入正题。
“因为它们兽多!”张辰宇理直气壮地答到,让村长身上的气势微微一滞。
“还有呢?”村长很快就恢复了淡定,“你身体的力量也是它们的多倍,它们兽多欺负人少,你为何不能以人强欺负兽弱呢?”
张辰宇头低了一些,答到:“因为他们的攻击有点突然,我没反应过来,还有周围的地势对我不利,我被击倒后站不起来,最后是那狼的头太硬了。”
“这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危机意识不强烈,遇到危险不自知,还把自己处于被包围之中,攻击敌人也不知道攻其弱点,这样的你凭什么独自面对危险?”村长严厉的声音,让张辰宇的头低得更低了。
“以后,你不要跟我去采药了,不许再离开这个村子!”村长缓缓转过身来,直视张辰宇,“从今天开始,你每天都和我战斗,我只发挥蜕凡境的实力,等哪天你能逼我后退三步以上,再提出村一事!”
似有一把重锤敲在张辰宇头上一般,他的坚毅在面对村中的最强者——村长时,出现了些许动摇。只是蜕凡吗?张辰宇心里有一个不服输的声音在呐喊。只是蜕凡!不是不可战胜!张辰宇的心逐渐坚定下来,眼中透出一股强烈的战意。
村长看着这丝战意在张辰宇眼中熊熊燃烧,暗自点了点头。“出手吧,现在就向我进攻!”
张辰宇闻言,略有犹豫,眼前之人毕竟是他的爷爷,一手把他养大,他又怎么能对他出手呢?
村长看出了张辰宇的犹豫,温和地说:“宇儿,只是陪练而已,向我出手吧,不算不孝。”
张辰宇缓缓点头,不再踌躇,脚下猛地跺地,三两步便冲到村长面前,一拳向村长轰出。
村长一反刚才温和的样子,眼神凌厉,在张辰宇一拳轰来之时,从侧面击中了他的拳头,因为力臂较长,轻松地拨开了张辰宇气势汹汹的一拳。但张辰宇因为惯性,却继续向村长冲来,村长紧接着又是一掌击在了张辰宇的右肩,再加上之前击向张辰宇的一拳,两股力道使张辰宇的身体在空中不可控制地旋转起来,并向后退去,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自始至终,村长一步都没有动。
头晕眼花,摔得七荤八素的张辰宇从地上爬起后,甩了甩头,不是紧接着盲目进攻,而是盘膝坐下,眉头紧皱,静静地思考刚刚村长的攻击。
我和村长的身体力量其实相差无几,可村长通过控制力量的受力点,使力的效果更明显,同时,我的身体离开了地面,在空中的时候无处借力,自然会处于劣势。
张辰宇面上露出恍然之色,站起来后,眼神中带着浓厚的战意,向村长冲去。这次他放慢了速度,使自己身体的重力作用在地面上,而不是脚步虚浮。
村长的脸上浮现出赞赏的微笑,这次他不再被动防守,而是主动进攻。
只见村长一拳从张辰宇上方打来,带着破风之声,张辰宇眼光一闪,身子向左侧一侧,正要用村长自己的方式避开这一拳时,他的左肩却是一疼,身子又不受控制地飞了出去。
他忘了,村长还有一只左手没有用呢。
他抬目望去,村长还是轻松地站在原地没有动。
当然结果还是被无情地轰了回来。
村里的空地上此时已经围了一群人,一天的时间,村民们不断地听到有重物落地的声音,起初不在意,后来便成群结队地来探寻声音的来源。
于是就看到几个人形的坑旁,村长与张辰宇的战斗。当然说是战斗,实际上是单方面的碾压。
一天的陪练,尽管张辰宇已经从村长那儿学到了许多战斗技巧,其战斗的经验已然比一些成年人更丰富,但村长仍是没有后退一步。
村里的大人看着张辰宇,眼中透露出鼓励和怜悯,而孩子们则大多看着村长,眼中透着恐惧。
“再来最后一次!”村长的声音响起,让在地上摔了无数次的张辰宇再次缓缓抬起头。
这一次,他的眼中透出兴奋。
他心中有一个计划。
几乎是像前几次一样,他脚踏大地,稳定地冲向村长,一拳从左侧轰出。
村长淡定地伸出左掌,在张辰宇左腕上一推,张辰宇的攻击立刻便化解于无形。但不等村长反击,张辰宇紧接着便挥出右拳,带着劲风直奔村长面膛。村长眼中精芒一闪,头便偏向右侧一偏,同时伸出左拳,就要向张辰宇的胸膛击去。
就在这时,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一声惊呼,与此同时,村长感觉到左腿上一股大力传来,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
原来张辰宇的左拳被村长推开后,并没有被甩向身后,而是借助这一股推力,在空中划出一道圆弧后,从下方打在了村长腿上,而正巧的是,村长因伸出左拳,导致左脚在地面上的稳固程度大大降低,张辰宇这才得手。
村长心中却毫不慌乱,只是赞一声“好”,之后,让张辰宇手足无措的一幕发生了。
他看到,村长虽然只是左腿后退了一步,但他的重心竟可以在两脚之间不断改变位置,身体可以活动的范围更是大大增加,一时间,竟似无懈可击一般。
在他惊讶一愣神的片刻,村长却没有闲着,身体前倾,右拳又向张辰宇轰去,但却多了许多变化,似乎无论张辰宇向哪躲避,都逃不过这一拳。
不出意外地,张辰宇又飞了出去。
但实际上,他却是胜了,他在第一天,就逼得村长不得不后退一步。
“不错,你的战斗技巧已经可以达到精通之境了,若你能逼我退出第二步,则可达到入微之境,如果我被逼退三步,”村长一顿,微微一笑,“那么恭喜你,你的战斗技巧当为圆满之境,同阶之中再无敌手!”
张辰宇眼中有神光闪烁,对于击退村长三步,内心有了执着。
“作为奖励,明日在你的12岁生日上,我送你几件宝物当生日礼物!”村长又说了一句话后,缓缓向自己的屋舍走去。
张辰宇一愣,随即便激动起来,连他自己都快忘了,明天自己就12岁了,而连村长都称为宝物的礼物,更是让他十分期待。
张辰宇带着期待的心情,回到屋舍。
晚上,他久久无法入睡,对明天充满了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