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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所有人都会像我一样对你的,如果有一天你的耳朵漏出来,会被抓去做实验吧?”——青年说道
“吃火龙果”——阿金
“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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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走得太快,一转眼便到了该赴约的时间。这天阿金早早的就来到学校,可以说是历经千辛万苦终于把假请了下来。
“今天穿些什么好呢”阿金从早晨闹钟叮当叫醒她的那一刻就开始精心打扮,从来没有化过妆的她今天竟然出其意料的拿起从来没碰过的化妆包——这还是一年前邻居家送给她的。笨拙的在脸上画来画去,甚至把眉毛都修得纤细。不过还好画的不是很重,不然的话真有点像电影里的“如花”姑娘一样。
(还是不画的好看啦)
“就这身好啦”——于是阿金满衣柜里翻着她那件紫色短连衣裙。丝袜套在腿上显得她格外的苗条(本身就不胖),紧接着顺手抄起挂在衣柜旁的圆顶帽戴在头上,打好领带之后非常潇洒的套上黑色西装,而狐尾巴则盘在连衣裙里,这多少让她显得有点厚了。马丁靴费力的套在她细长的脚丫上,出门前还不忘照照镜子。
“这样的天气,出门应该不用系扣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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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事实证明,她想错了......
手机天气倒是很诚实的告诉她:今晚十四度,东南风三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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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这样!”
(对没错,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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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大街上的阿金迎着强风,阿金的双手这下有的忙活了,一会儿压压帽子,一会儿扣紧胸口。她生怕别人见到她的那双耳朵。
可阿金终究敌不过十月中旬这呼啸的寒风,灰突突的去搭着电车奔着她赴约的目的地。因为绕道所以要坐很多站。
坐在座位上的阿金头发被横风吹得像杂草一样凌乱,刚刚画好的妆也被强风吹得差不多全部白画,冻得发抖的身体萎在椅子上动弹不得,阿金唯一正确的就是今天穿了双马丁靴。
什么?你说这是爱美?
这简直就是铺张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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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的秋天,满城泛黄的落叶在风中游荡,飘荡过后则落在地面上给大地母亲最后一吻。秃楬的树木枝干暴露在风中摇摆,形状好似法老之蛇一样歪歪扭扭,有的伸进房子里,有的则盖在街道上。哈,谁叫城里的管理员们从来不考虑修树呢?
穿过硕大的天桥市场,电车一路风驰,很快就驶到公园围栏外。
公园坐落在半山腰——这是一个年代久远的古董公园,围栏外是两条电车的铁道、和每天都有车辆过往的两条车道,车道对面则是比公园还古董的筒子楼,四四方方排的并不密集。
车站就在公园的正门口,下车后紧接着就是一排已经变了形状仍然敬职敬业的楼梯,水泥的,歪曲的楼梯阶上刻画着年代久远的风印,而有的已经破损,碎得不像样子,旁边的把手,早就被拆了下去。就这样的,是个人也不敢往上走啊!
阿金平时来公园都是走小门,她最怕正门的楼梯,因为她曾听过同学一本正经的这样说:“阿金啊!你可不要晚上去走公园的楼梯哦~听说那里,曾经摔下去过一个老太,当场摔去西天了呢!”“是啊!据说第二天早晨巡街的警察才发现她,眼睛还瞪得溜圆呢!”
(这都是什么神一样的同学)
想到这阿金不禁胆颤心惊后背冒凉风,况且,周围真的只有她一个人。
“额哈!我一堂...堂堂狐族,还...还会怕啥楼梯吗!真...可笑,诶?诶!......诶呀!”话还没说完,古老的公园就给她上了一课,对没错,她从站台上摔了下去......“啊!疼!”
阿金扑了扑身上的灰尘,结果还是绕着向小门径直走了过去。换做是别人,恐怕也不敢走那排楼梯,更何况身边没有一个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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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已经傍晚,残光照耀在公园的三个湖面上,湖面则泛着微弱的金光。湖边歇息的鸽子群在咕咕的满地找食,走道时脖子一伸一伸的滑稽又可爱,从湖这头望去,矗立山顶的楼房和公园的围栏就好像有多高大一样,反射出来的倒影映满大半个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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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瑟的风中,湖的背面,一位青年在装潢精致的一家西餐厅前,默默的等待。
“怎么还不来”青年身着暗紫色羽绒服、加厚的运动裤,身板稍稍有点偏胖,但气质十足,有种霸道总裁的感觉。——他梳着比较大众的短寸头,风流儒雅般举止,谈笑间透漏着的气息颇有成熟感。至于五官嘛,也是相当的精神了,有点像那个杀乌鸡的撒老师。就这长相,路过的少女多少都有些情心荡漾。
他不时的看着手机上的时钟,有些担心的望着湖边的小道,边探头边嘀咕“迟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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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他盼来了这只狐少女——也就是阿金了。阿金似乎很吃力的向他的方向前进着,每一步都是煎熬一样。而他却站在风中不动声色。
“你是阿金?”
(废话,那你是啊)
少女还来不及喘息,凝重的呼吸中艰难的透出一个字:“嗯”
“哇,穿这么少,不冷吗,走啊进屋”
“哦”
就这样,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餐厅里的人形形色色,有身着西装革履的绅士,邀请着同桌的西欧美女品尝着餐厅的美味。也有醉醺醺的酒鬼穿着可怜的衣服过来讨酒喝。还有情窦初开的青年少女,望着对方面红耳赤不敢说话......等等等等......好像说的就是他们两个......
青年心想:“我的天呐!这...来的时候没有看清她,可她坐在我前面的时候,怎么可以这么可爱,虽然来的时候就注意到她的轮廓,是个不折不扣的小美女呢。”
而阿金的心里是这样想的:“哇,和我想的不一样呢,他怎么不是中年大叔,难道男人也有长得这样漂亮的吗?为什么感觉他有一种气势一直盖着我。还有站在那么强的风里还能那么安静的等着我,难道身体比我重好几倍吗。”
“那个...”青年羞涩的语调,根本不敢直视阿金,歪着头用眼睛的余光看着阿金说道“要不要吃点什么”
“嗷...哦......”阿金也是如此,只不过阿金的眼睛则更冷一些,这或许跟她戴棕色隐形眼镜有关系“你先来......”
“服务生!两个这个,哦,你喝什么?”
“红酒”
“加上一杯汽水,一瓶红酒,谢谢”
(阿金你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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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年在菜单上指指点点,正餐,饮料,甜品样样俱全,据说点的是餐厅的招牌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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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两人都在发呆,不知所措的时候,青年率先开口问道:
“阿金?”
“嗯?”
“嗯......你不想知道些什么吗?比如......比如说我的姓名,我是干什么的”
“哦”——看似敷衍其实是脑子里反应不过来的应急答案
“'哦'?”青年一脸正经的说道“你...你就不怕我是坏人把你拐跑了?”
“怕什么,我很穷的,也没有亲人”——于是阿金也故作正经的回答了
“啊?”青年对这个回答根本没有心理准备,当然了,这么傻的回答也只有阿金能说出来,连旁边看热闹的服务生都被阿金逗笑。
“我叫义凡,今年二十了,我是南国人,你不会介意吧?”青年赶紧试着化解尴尬的气氛。好让今晚的晚餐变得舒适一些,可是......
“应聘吗?”——化解泡汤了,阿金竟然如此嘲讽这个第一次见面的人。
好在义凡似乎并没有在意,他似乎是已经对身前这位小美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他紧接着问道:
“那,你呢?”
“金”
“诶?只是金吗?一个字?名字真怪呐......啊不,我是说......很高兴认识你,阿金”
“嗯”——阿金的表情却非常的冷,她似乎认为,这样的问话方式老土得不能再老土,简直就像查户口。“为什么要问介不介意?难道我真的来相亲了吗?”——阿金心想。
于是阿金有点不耐烦,转头望向床外湖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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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天的日落,稍不留神转瞬即逝。天色已经黯淡下来,湖边休息的那群鸽子也各自飞往自己的窝,月亮羞羞的从山顶探出头,就像阿金的眼睛时不时瞄义凡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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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不大一会儿,桌上的菜和甜品、饮料已经摆齐,阿金终于不再望向窗口,而是望向桌上的红酒。
谁能想到,阿金长这么大,这是她第一次喝酒。还是和“网友”一起。说阿金胆子大还是说阿金傻好呢......
阿金端起杯子就是一大口,显然她不知道怎么喝红酒。咕咚咕咚几声,整杯被她喝下去之后,从酒杯杯口离开的小嘴嘴边,挂着一丝红酒。可能是喝猛了吧,阿金连续咳嗽两声。
(呛着了吧)
“诶?......”义凡就很诧异了,他本以为阿金是个放荡不羁的女汉子,虽然困在可爱的外表里但日后一定是个金刚芭比。
但照这么看的话,他想错了......“诶,嘴角”
“嗯?”
义凡赶忙递过去一张纸巾。
阿金接过纸巾,稍稍擦拭了下留在嘴角的红酒。
“怎么不吃东西就喝酒,口渴吗”
“哦?哦,是有点”
阿金的神一样的回答又出现了,可谁叫阿金确实不会喝酒呢。
阿金拿起刀叉,纤细的小手又一次成功的吸引了对面那位精神青年的眼球,义凡心想“怎么会有这么纤细的小手!”
“那么看着我干嘛?”——等他再回过神来,发现阿金咬着叉子头正在盯着他,疑惑的眼神似乎在说“把你的眼睛拿开啊......”
“啊没,没什么。”义凡则继续低下头,享受着丰盛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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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两人的晚餐,还算是和谐的结束。只是阿金似乎有点喝多了,晃晃悠悠的,舌头僵硬,时不时还打个饱嗝,嗯,全是酒味。
“要不然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阿金眯着眼睛,拉着长声说道“我自己——可以回家——嗝!”
“你看你都这样了,这么晚了,你再遇到危险怎么办”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阿金说完晃晃悠悠的走出餐馆。
“怎么有点不对劲,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可......为什么怪怪的......”——义凡望着阿金的后背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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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就这样搀扶着,走在湖边的小道,义凡就像拎着一个并不是很沉的袋子一样,给他的感觉,阿金竟然能轻巧到这种程度,简直是不可思议。
“我说,你家在哪里呀,我送你回去”
“都说了——不用了”
“还这么倔强,不会喝酒就别喝嘛,喝多了吧”
“要你管!——”
两人就这样,顺着小道很快走到了公园的小门。甚至给人一种“门其实也没离多远啊”的感觉。
但...那个门和餐厅确实隔了一公里。
就这样搀扶着,拌着嘴。两人慢慢悠悠的继续向前越走越远。时间流逝得很快,转眼间快到午夜。可阿金可不这么想吧?
可能是天冷的原因,小门那里,和往常不一样的蹲着很多还没有回家的中年男子。他们大多数都是没有工作整天到处惹是生非的无业人士,有的光头,有的刺着纹身,手里则拎着硕大的酒瓶子,叼着烟,嘴里则有时骂骂咧咧,有时讲着黄段子。
“你看,喝酒有什么好处,难道以后你想和他们混?”
“都说了——要你管!——”
如果说人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缝的话,那真的是一种悲哀,躲也躲不过去。这不,阿金与义凡的谈话,非常不巧的被那几个男子听见。你说可气不可气?
(No 作 No die why you try呢?)
“你说什么啊臭小砸”——其中一个还算壮士的站出来蛮横的说道“小心我们揍你啊”
“没...没什么...啊哈哈......抱歉”
“抱歉?一句抱歉就能解决?”只见那几个男子擦拳磨掌面相恐怖的朝着他们走来“知不知道你得为自己说的话负责啊”
“啊?”还没等义凡反应过来,直接被那个说话的男子推到了一边。
紧接着那几个男人注意到了阿金——这个苗条的少女。几个男人的脸瞬间就变得猥琐起来,有的甚至在角落里吹哨挑逗着阿金。
“哦哟哟哟哟,小美女,这么晚了,不回家了在公园玩啊”其中一个男人,眼睛冒着绿光似的边说边靠近阿金。
义凡这时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心想“完了完了,我多那一嘴是为什么啊!这下惨了,要快报警才行,报警电话是多少来着?”
(义凡你是认真的吗?)
“小美女啊,家在哪里啊,要不今晚别回家了,留下来陪我们爷几个玩玩?”其他几个男人见状也往前凑合,有一个则更过分,吐出的烟径直的吐在阿金的脸上。
“咳咳咳,流氓”——阿金不耐烦的发牢骚。
“噢哟还挺倔强!不过没关系,我就喜欢这样的小姑娘!”
“你们别动她嗷!有事冲我来,我说的话我负责!”——义凡见状赶紧大喊。
只见那个壮士的男人两步就走到义凡身前,粗壮的胳膊手臂直接揪着义凡的脖领,大骂道“我告诉你臭小子,别坏了我们的好事,要不然我让你生不如死知道不”好巧不巧,义凡刚刚按下了报警电话但还没拨通,这下让壮汉看见了。“诶唷卧*,还敢报警,我去——你的”义凡只听见“嘭”一声,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经被打倒在地上了。“你在这给我老实待着,不准给我动”
那壮汉好像是他们的首领一样,另外几个也都是看着他的眼色行事。壮汉转过头来就扭到阿金身边“你留下来吧,你朋友刚才说错了话知道吗,要是你能留下来陪我们玩玩,嘿嘿嘿”壮汉边说着,边拿手摸索着阿金的肩膀“我就原谅他”壮汉的手不紧不慢的顺着阿金的后背向下碰“要是不呢,我就叫你俩好看,然后你也得留下,嘿嘿嘿”
壮汉的手已经在撩阿金的裙角,更过分的是,另一个人直接把阿金的外套打到地上。
这时的义凡已经眼冒金星,捂着肚子坐在地上,看着被摔坏的手机,心里的恐惧已经到达了极点。可这又能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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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角被撩开一大半,空气瞬间变得宁静又恐怖,而就在另一个人打翻阿金帽子的一瞬间。这几个人或许不知道,阿金的眼睛,早已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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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慢动作镜头一样!从掀开的大半个裙角里,雪白且毛茸茸的狐尾飘扬而下。——就这样,狐耳朵和尾巴,暴露在外面随风而飘动,一股非常神秘而又清新的气味扑鼻而来,这难道说就是传说中的......香水味?
不过还真蛮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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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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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等男人们吃惊过来,砰!
只见阿金右手里握着一把仿真的勃朗宁手枪,枪口还冒着一缕青丝。
打到哪里了?
阿金的手并没有抬起来多少,那颗钢球,正正好好打在了那壮汉的裤裆上。壮汉应声倒地。
阿金的眼睛绽放着可怕的光芒,尤其是红色瞳那只,已经变成了黯淡的深红色。
——砰!紧接着又一声,声音过后,义凡清楚地看见,阿金的手绕过她的后背,冒烟的枪口向上指着,那颗钢球,直接就打在了把她外套打在地上的那个男人的眉心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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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说这幸亏是钢弹,顶多脑震荡,不然的话那个男人似乎是要上西天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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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人终于反应过来,相继扑向阿金。
要说阿金没练过武术,这些被揍趴下的人都不相信,为什么呢?
接着,阿金一个侧高踢,又一个男人倒在了她面前。
哦对,下巴上还带着鞋印。
“你*的你是什么东西!”紧接着又一个高喊着扑过来。
阿金很轻松的一个侧身,那个人重重的摔了个狗啃泥,说不疼,任何人都不会相信。
——砰!,又一枪,打在了那个人的脖子后面。
那个人立马抱着脖子疼的嗷嗷叫,那个人怕是再也不敢动,不敢爬起来了吧。
而剩下的人见状,都不敢向前再迈一步,生怕下一个倒下惨叫的就是自己。
于是,一群人灰溜溜的跑掉了,留下这几位抱着脖子、脑袋和......裤裆的人趴在地上痛苦的惨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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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幕。
义凡。
彻底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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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金倒是很潇洒的侧站着,手里还握着残有余温的仿真枪。
那双眼睛,暗红色和深蓝色,在夜幕中泛着让人快要窒息的光芒,飘逸的白发和狐尾巴在风中摇摆。
嘴里的虎牙,尖锐无比,感觉一旦猎物被咬伤就直接会挂掉。
头上还顶着三角形毛茸茸的狐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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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想到,这样可爱的女孩子,竟然如此的凶悍。
飞扬的裙角被尾巴盖住,稍稍回身,阿金回头望了一眼义凡,微微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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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凡倒吸一口冷气,彻底的看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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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湖边,真是非常冷呢。夜月就像挂在夜空上的圆灯,照耀着这对青年少女,和宁静,而又寒冷的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