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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伊利,市中心医院里。似乎昏迷已久的阿金还没醒。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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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是谁?”
“汝或许不认识吾,但吾是汝的灵魂。”
“灵魂?”
“吾继承了汝将死的身体,汝的身体属于吾。”
“你......是我吗?”
“是啊,吾便是汝,汝便是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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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滴落在石头缝隙上滴滴作响,清晨的日光照进床间,洒落在满是破旧医疗仪器的ICU里。
那水滴,不是很湍急,也不是很缓慢。它瞬间吞噬着阿金的思想、阿金的身体。沉浸在无味的海洋里,无法呼吸。
似乎医院一大早就开始忙了起来,嘈杂的声音夹杂着仪器的滴答声,让人幸福而又不经意的从甜美的睡梦中醒来,睁开眼睛便是一缕阳光。
“嗯?啊!——阿金你醒了!”
在此等候多时的义凡那颗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
“喝——这是——哪里——?”
通过呼吸机发声还真是为难阿金了,阿金似乎感觉不到身子里插着的管子针孔,她现在动弹不得。
“这是医院,是伊利国最好的医院,维和国的呢。”义凡的声音暴露着自己喜悦的心情,“绝对不会跑出来什么这个兵那个武装分子的,安心躺着吧。诶你快把我吓死了你知道吗,你从昨天下午一直睡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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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啊,啊啊啊啊!!”
“你怎么了阿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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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记忆在阿金的脑海里像病毒一样迅速蔓延,生根、发芽,占取着阿金的大脑,阿金的心跳骤然加速,仪器在旁边滴滴作响随着阿金的心率变化着。
“啊!来人啊!快来人!!”
床上的阿金似乎被什么东西控制着一样,弓着后背,头脑就像要炸裂一样的疼痛,苦苦哀嚎。
记忆中,总有那个梦里的声音在做喧嚣,轻声细语的在阿金耳边说着不一样的词语,反反复复的重复着,那种声音,简直让人疯狂。
“殷有惑妇何所讥、剖腹剜心、红颜祸水、炮烙熔骨锻赤练,虿盆噬魂化流毒、引得凤鸣彻岐山,摘星鹿台尽归土!”
“啊!停下啊!!”,而那个声音任凭阿金痛苦的嚎叫却丝毫没有停下的意思。
“吾记得,记得所有的一切!吾全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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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折腾后,医生也终于到场,医生试着拔掉阿金的吊瓶,而后硬是给阿金注射了一支镇定剂,这才停下了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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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金你没事吧,阿金!?”,义凡看阿金停下了呻吟和抽搐,赶忙握紧阿金的手,一脸担忧的看着阿金,这时在外早餐的瓦利维奇闻信匆忙的赶来。
“妹妹!金子!你怎么了!告诉我哪疼!妹妹!”
“咳咳,没什么,没事,哦,义凡,喝,你先出去吧!”
“嗯?”,让义凡想不到的是,自己的爱人好不容易醒了,差点又晕过去之后,竟然让自己出去?就因为她哥哥来了?这坛子陈醋义凡吃的是真香。不过现在都这样了,义凡哪能再闹一下,于是只能乖乖的走出门。
而阿金此时的眼神却不对劲,有种......预谋着什么诡计的感觉。
“哥哥,帮我,咳咳,把窗帘拉上,门锁上。”
“好的我的小公主!”
而瓦利维奇则不以为然,妹妹病了,需要照顾,自己竭尽全力去照顾就是了,瓦利维奇的想法就这么简单。
结果这门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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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金噌一声从床上跳起来,迅速的拔掉针头和管子,呼吸机也拔掉,只听见那边一起“滴——”长鸣着。
“妹妹!你干什么!不要乱动啊!”
紧接着,阿金似乎并没有什么大碍似的,虽然腰上、胳膊上、腿上都缠满了绷带,但依旧一个箭步窜到瓦利维奇面前,慢慢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让唐刀出削。
瓦利维奇也是一惊,妹妹明明刚醒,怎么可能有这么大力气。
可就在瓦利维奇思考之余,阿金已经把刀架在瓦利维奇的脖子上,架得死死的。
“妹妹!妹!......”
“嘘~。”
阿金的食指抵在瓦利维奇的嘴唇上,示意他少说话。
“金子啊,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啊,哥哥满足你好不好?”
“你以为,你能骗得了所有人?”
这声音瓦利维奇第一次听到,这根本就不是阿金惯用的那个老妇声,而是来自阿金的胸腔,特别温柔、冷酷而且细腻的声音。
“你说什么?谁?我不明白!”
“你想害死我!!”
刀一歪,瓦利维奇脖子上多了道红印,过不大一会儿,就从里面滴出几滴鲜血。
“没有,妹妹,你看......”
“别叫我妹妹!那是这个身体的名称!不属于我!”
“你不是阿金?”
“我是,我就是她,她就是我。”
刀压得更使劲,瓦利维奇似乎有点撑不住,咬着牙硬坚持。
“你就是——阿金的耳朵——尾巴吧。”
“哈哈哈哈哈哈,我才是真正的灵魂,这个身体如果不是我现在不一定会变成什么样呢,她还要感谢我给了她活下去的机会才是呢。”
“你到底想干什么?!从我妹妹——的身体里滚出来!”
“笑话!要滚也是她滚吧,我才是这的主人。”
那个灵魂拍了拍胸脯,本身就很薄的衬衫扣子被拍开,显得阿金更放荡不羁。
“我可都看见了,这一切,都是你策划的吧!”
“我——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真以为打电话我没听见?”
“呃!妹妹快走开,否则——我要动手了!!”
“什么?你能打过我?笑话!”
信誓旦旦的妲己灵魂,配着小阿金的身体,可爱又透露出几丝恐惧,这样的配合也真是算得上是奇葩了。
就在他们两个即将大打出手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彻寂静可怕的空气。
“干什么呢开门啊!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吗?”,慌忙赶来的金程,就像故意被谁派过来收场一样,轻轻的却又骂骂咧咧的敲着门。
“我,我下次再找你算账!”
说完阿金的眼变得空洞起来,恢复到正常的眼神。趴在瓦利维奇的怀里,手里那把刀也掉在了地上。
“啊,阿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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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怎么了哥哥,这是在哪?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在这里?”
“没什么,睡一觉吧。”
“哥哥,我刚刚睡醒呀?~”
“那就休息!”
瓦利维奇抱着阿金回到了床上,转身去开金程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