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管在哪儿都是拳头管用,这一掌下去再没人敢说第二句话,不仅王阿莲吓傻了一样待在原地,暗地里那些起了心思的人也瞬间偃旗息鼓。
笑话,就凭这力气,劈死个人还不是抬手的功夫吗?
接下来的事情就好办多了,没人来找楚四的麻烦,她顺顺当当地跟着朱大娘回了家,恰巧朱大娘的儿子丈夫砍柴回来,听到朱大娘的解释也忙前忙后地收拾起屋子来,朱大娘所说的也并不假,她家的的确有个空炕,平日里都是给回门的姑娘住的。
“楚姑娘,这被褥都是刚洗过的,你休息会儿,晚饭一会儿就好了。”朱大娘一边热情地招呼着楚四,一边拿着抹布在烛台边擦来擦去。
“谢谢大娘。”楚四并没有什么矫情的要求,趁着朱大娘嘴上有空档问道,“大娘,现在是哪个年岁了,我们这儿是哪儿啊?”
朱大娘看了看楚四,眼咕噜警惕地转了一圈:“你这丫头怎么连这都不知道啊。”
楚四故作为难地说:“我从小就跟着师傅习武,在山里待了好几年,我师傅他前些日子作古了,我就想着下山去投奔亲戚,没成想迷路了。”
“哎唷,师傅那可是跟亲爹一样的啊,楚姑娘你也别太难过了。”朱大娘闻言眼神一松,放下戒备来,“我们摩罗村啊,就是安阳边上一个小村子,也就几十户人家,离镇上是远了点,但是山清水秀的,至于现在是什么时候,我们这天高皇帝远的,只晓得县里的青天大老爷是新来的,其他的也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楚四感激地笑了笑,朱大娘怕她赶路疲惫,也不再多说,抱着水盆就出去了。
独处一室的楚四捏了捏眉心,第一次对何去何从产生了巨大的疑惑……
摩罗村的另一边,王言看着他娘气得像头牛似的,骂骂咧咧地一路冲回家里,只能无奈地在后面一边追一边劝,他本来就体弱,若不是王阿莲身材壮硕走不快,他大概还赶不上来呢。
“娘!娘!您消消气!”王言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他其实心里还想着翠翠,但看他娘这架势,他要是敢问出翠翠的名字,他娘非要气疯了不可。
王阿莲气得可是什么都听不见了,她冲回自家的小院,大手一挥就把气撒在门口的篱笆上,等她气消了点又看到折腾地歪歪扭扭的篱笆,顿时又在楚四头上记了一笔。
“娘啊!娘啊!”王言哭丧着脸,“您别气了啊,我爹快回来了!”
一听到王顺,王阿莲呆滞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今天是王顺从县里回来的日子。
王言他爹前些日子进县城办事去了,新来的县丞新官上任三把火,王言他爹作为摩罗村的村长,自然要去新官那里走个过场,顺便解决一下村子里的户籍问题。
要说王顺这人,算是摩罗村里最有眼力见的人了,当初花家死的死、伤的伤,还是他一锤定音收养了花翠翠,事实证明他确实没压错码,这事基本奠定了他后来上位的成功。
“死孩子!你怎么不早说!”王阿莲埋怨了王言一句,她还是怕他家老头子的,毕竟在村子里,自家爷们教训婆娘不过是家事,可没人会管。
顿时,王阿莲也不气了,迈着大步子就往堂屋里钻。
一推开门,王阿莲心里一喜:“当家的!你回来了!”
只见黑黢黢的堂屋里,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人穿着靛青的布衣,留着两撇小山羊胡,满头大汗地坐在堂屋中间,手边还攥着一个土坯的杯子。
“当家的,你啥时候回来的啊,天都黑了你咋不点灯啊。”王阿莲有些紧张的跺跺脚上的灰,手心也出了一层薄汗,她还是怕啊,万一王顺问起花翠翠来怎么办。
“爹,娘,我去点灯。”王言后一步进来,看他爹的样子也是咽了口水,先跑到一边去就想拿火石点亮油灯。
“别!言儿!”王顺突然开口,脸色惨白。
王言一怔,点灯的手一顿,刚想问问他爹怎么回事,就感觉一阵凉风袭来,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住了他的脖子。
王阿莲看到儿子被劫持,嘴里的尖叫还没发出来下巴就让人卸了下来,一个人高马大的黑衣人出现在她身后,泛着寒光的长剑对着她。
“别动,否则杀了你们。”空荡荡的屋子里,一个冷酷的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