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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杨柳直上重宵九

吕布这几天好事连连。长安传来消息,高顺等人己将陷阵营集结,明天将到达洛阳。马钧的大匠坊也不负重望,将诸葛连弩改造成功。原来诸葛连弩虽可连续发射弩箭。但由于连弩用箭没有箭羽,使铁箭在远距离飞行时会失去平衡而翻滚。马均将箭杆改成箭管,左右各有一条线缝,后端设一卡槽,管内藏机括和护翼,弩箭射出后,机括弹开护翼在卡槽内张开,因此射出的弩箭又快又稳。更绝的是马钧在箭匣底部加附磁石,铁箭就会被吸附在箭槽上,只要加大箭匣就可以连续任意发射,突破了诸葛连弩最多十箭的限制,同时也解决了向上仰射时箭匣里的矢脱离箭槽倒向反方向,向下射击箭支滑落的问题。这简直就是后世机关枪的翻版啊。真是天才的构思!

吕布突然想起一事,当即下令将大匠坊设为军事禁地,所有工匠家属一同搬入,实行军事管制。调派军队守卫大匠坊,出入军营须凭通行证,并由卫兵随行。所有工匠月俸增加三倍,所有物资优先供应,务必使工匠全身心投入工作,解除后顾之忧。所有工艺图纸专人管制,除马钧外,任何人都只能负责一到二道工序。吕布系后世穿越而来,自然知道知识产权的价值。有此严厉管制措施,吕布相信已无泄密可能了。

十日后马钧又向吕布禀报转轮式飞石车研制成功。以前的发石车,象个大天平,一头挂着一个斗,斗里装满大小石头,另一头挂着许多根绳子,作战时,兵士们一齐用力拉绳子这头,装石头那头就飞快地翘起来,这样,石头就被抛出去打击敌人。这种发石车每发射一次,都要花费很长时间,而且效果不大。马钧设计的新式轮转式发石车,则克服了这些缺点。它是利用一个木轮子,把石头挂在木轮上,这样,装上机械带动轮子飞快地转动,就可以把大石头接连不断地发射出去,使敌方来不及防御。马钧还设计一种重型抛石机,他巧妙利用杠杆原理,一端装着铁锁,而另一端装有待发射的石弹,发射前先将放置石弹的一方拉下,而附有铁锁的另一端也在此时上升,放好石弹后放开绳索,让重物的一端落下,石弹也顺势抛出。这种投石机能抛动五百斤的石头,一百斤的石弹能抛射三百多米,远远超过以前的射程。吕布观摩演练以后赞不绝口。下令对马均和工匠给予重赏。

这日,吕布和华佗来到重重管制的大匠坊,马均接报后连忙出来迎接,吕布令马均找一密室让华佗检查一下口腔。原来吕布是带华佗来给马均治疗口吃的毛病来的。华佗详细检查认为是马均的舌带过短的原因,需要做手术矫治。待马钧吃饱喝足后,只见华佗拿出拿一瓶麻沸散药水吩咐马均喝下,待马均口舌用烧炙后的金针扎下去无痛感时,华佗取出一把锋利的小银刀在火上烧炙冷却后轻轻的在舌带上割了一刀,眼见马钧满口鲜血却毫无所觉,吕布不禁既惊且佩。华佗拿出一把先前烧炙后冷却的银匙舀了一勺用三七粉调成的药糊糊在伤口上,只见血很快就止住了。华佗叮嘱说十二个时辰内不能吃喝,十二时辰后可喝米粥。每隔两个时辰用金银花、鱼腥草、黄莲、青嫩茵陈蒿草煎水清洗伤口,三至五日伤口愈合就口舌便给言谈无碍了。

吕布刚回府衙,亲卫来报:“杨奉将军进剿山贼时遭遇伏击,杨奉将军战死,徐晃将军重伤。幸得郝萌将军和曹性将军率军前去救援,才不致全军覆没。”

吕布大惊,连忙赶去仁医院看望徐晃,只见徐晃全身血污,前胸和左臂各中一箭,己然昏迷过去。军医将徐晃箭头拔出,得血喷得到处都是。徐晃痛醒过来虎吼一声,随即又昏了过去,军医连忙敷上金创药,用干净的丝帛包扎好。华佗命人用生地煎药服伺徐晃内服。吕布盯着徐晃犹自咬牙切齿的面容满脸关切之情,细问华佗徐晃伤势如何。华佗回答说:“徐将军伤势极重,前胸一箭极险,幸好未中心脏。徐将军身体壮健异于常人,饶是如此也要三个月才能康复。”吕布这才稍稍放心,叮嘱仁医院密切注意精心照料,有什么情况及时禀报。

吕布又向郝萌、曹性详细查问杨奉将军中伏战死一事。郝萌、曹性说:“杨奉每天都会率兵出击剿灭山贼,山贼多为乌合之众,杨奉的正规军与之作战自然是有胜无败。这日杨奉将军得报有一小股山贼在村里洗劫,杨奉将军和徐晃将军率领人马前去清剿,谁知这股山贼机灵得很,远远望见官兵拔腿就跑,杨将军自然紧追不舍,追到一个山谷时徐晃将军勒马提醒杨奉将军小心埋伏。杨奉将军大笑说:“谅此小小山贼有多大能为?”当即一马当先冲入山谷,队伍刚走进山谷,只听一阵梆巾急响山顶突然推下巨石将入口封死。山顶露出无数人马张弓射箭,立时箭如雨下,杨奉将军连中十几箭即刻毙命。徐晃将军死命向前抢回杨奉将军尸首,拼死杀出一条血路。我等得报立刻前去接应。此时徐晃将军已然伤重脱力。我等立即断后掩护。山贼稍一接战不玫,自顾自的就撤退了。”吕布大声问道:“哪里来的山贼竟然敢太岁爷头上动土?”郝萌回道:“我们抓了一个俘虏,请将军亲自审问吧!”吕布沉声道:“带上来!”当俘虏带上来后,吕布走到俘虏面前,俘虏只觉刀光一闪头顶一凉,顶上头发齐顶而落却没有伤一丝油皮。吕布插刀入鞘冷冷的说:“你可以不说,且看是你的头硬还是我的刀快?”那俘虏先是吓傻了,随即醒悟过来连叫饶命!吕布大喝一声:“说!”宛如晴天响了个霹雳,那俘虏吓了浑身发抖连忙说:“我说我说!小人原本黑风寨的一个小头目,寨主叫翻天虎,一个月前来了一支人马,有三四千人,首领叫李傕,听说原来是官家人,我们寨主管他叫将他,一切唯他马首是瞻。这次伏击也是他策划实施的,其它的小人就不知道了。”此时贾诩和徐庶也已闻讯赶来。三人对望一眼吕布说到:“原来是李傕,看来他是报仇来了。”贾诩疾道:“如此华雄将军有危险,算算时日他也应该快到了。”吕布醒悟过来道:“我亲自去接应华将军。”当下披挂上马点齐三千骑兵打开城门鱼贯而出。

刚出城门,远远见一小队骑兵向城门方向驰来。吕布拍马迎了上去,两骑越来越近,吕布已看清为首的骑将正是华雄,他背后缚着一个小女孩,却正是自己的女儿吕雯,她的母亲严氏却不见踪影。吕布心里升起一股不详之兆。只见华雄翻身下马,解下背负的吕雯交给吕布,双膝屈下跪在吕布身前带着哭声:“将军,夫人,夫人她……”吕布一把抓住华雄双膀叫道:“夫人她怎么啦?”华雄痛苦地说:“我们在离洛阳两百里的郑庄打尖休息遭数倍于我们的人马突然袭击,弟兄们拼死抵抗英勇杀敌,但敌人如潮水般涌来,眼见身边的一个个战死,夫人为免落予敌人之手遭到侮辱横剑自刎,临终前叮漏我一定要将小雯交给将军。我拼死突围,回来只剩下这几个人了。我有付将军重托,请将军重重责罚于我!”吕布看着多处受伤的华雄嘶声道:“谁干的?”“李傕,他虽然蒙着面巾,我还是认出他来了!”

吕布仰天长啸,虎目热泪滚滚而下。柳儿的音容笑貌眼前一幕幕浮现。一日夫妻百日恩,多少次柳儿为他下厨洗手作羹汤,多少次柳儿为他打热水烫脚,他们曾多少次温柔缠绵。多好的妻子啊,还为他生下了可爱的女儿。吕布叫道:“来人,给华将军包扎伤口送往仁医院养伤!”接着吕布翻上马,方天画戟虚刺道:“兄弟们,上马!今日我要踏平黑风山,血洗黑风寨,为我夫人报仇!”众人大喊:“报仇!报仇”一齐翻身上马。吕布拨马欲行,却见贾翊不知什么时候出了城门站在队伍前面。贾诩冷峻地对吕布说:“黑风寨地势险要,易守难攻,此事且从长计议!”吕布大叫道:“亚父,此仇不报,吕布枉自为人!”贾诩冷冷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回去吧!”吕布看着贾诩,贾诩坚定的目光毫不动摇,吕布无奈之下只好打马回城。

回到城里,吕布立马召集众人商议议攻打黑风寨的事情。贾诩用平和的语气说:“黑风山山高林密,三面环山,后面是悬崖峭壁万丈深渊。地势险要无比,上山下山自古只有一条小道,李傕己令人在道上修筑坑道、堡垒,层层设防,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军若是强攻,不但损失极大,还未必能攻下!”王双粗着嗓子说:“将我们新研制出的飞石机拉到山下轰他娘的,俺不信砸不死这些王八蛋。”徐庶摇头道:“不可,一则飞石机运送不便,二则山高林密,飞石机射程有限无法命中,石弹滚将下来反而伤及自身!”王双急着说:“那就用火箭烧山,烧死这帮狗杂碎!”徐庶再次摇头道:“此着不可,别说山贼早己在山腰砍伐出了隔离带,火势蔓延不上,就说现在是西南风,风势从上向下,到时山贼烧不到,我军反受其害!”王双气呼呼的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倒是出个主意啊!”贾诩、徐庶尽皆沉默不语。吕布沉思片刻抬头道:“血债要用血来还!杨将军、柳儿,还有这许多将士两千多条人命,这血海深仇如何能不报?传我令!马上集结部队,给我将黑风山团团围住,我自带一千人强攻,就算黑风寨是个铁核桃,我他娘的也要把他砸碎!”徐庶、王双齐声道:“将军不可轻身犯险!”贾诩严厉的说:“你身为主帅,成败集如一身,怎可轻易犯险?如此心浮气燥,如何成就大业?”王双自告奋勇的说:“请将军允许末将为先锋,末将一定拿下黑风寨,将李傕人头呈到将军面前!”吕布点头到:“好,王将军务必小心在意!”王双双手抱拳道:“末将遵令!”转身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吕布三万大军将黑风山三面重重包围得水泄不通。王双带一队人马往山上猛攻,吕布令弓箭手掩护。王双左手执盾,右手拿着一把厚背大砍刀,带领一千多士兵往上冲。山贼躲在战壕里上面支着盾牌,还有的躲在石头搭成的堡垒后面不断射箭。还有的不断向山下推出石头,王双身边的士兵不断有人中箭或者被巨石砸伤。王双身材虽然高大,身体却很灵活。只见他左躲右闪,终于渐渐靠近战壕,这时从壕沟中跳出三名身高马大的山贼手执长刀恶狠的向王双搂头就砍,好个王双临危不惧,将刀向上一举,磕开一把,腰身一扭躲开另一把刀,趁势用盾牌磕开第三把刀,右手举刀下砍,将这名山贼脑袋砍下半边。接着将身一扭,又砍死另一名山贼,最后一名山贼吓得连连后退,却不断一脚踩空摔倒滚了下去,被士兵砍成了肉酱。王双趁势跳入战壕,犹如虎入狼群,接连砍死几个山贼。后面士兵争先恐后跳进战壕短兵相接,不到半个时辰就全歼了山贼。吕布见了不禁大声叫好:“王双,好样的!”

稍事休息一下,王双如法炮制又向上冲,可这次就没那么幸运了,随着坡度的增加,再加上山贼又在山道上泼水使山道更加泥泞不堪,王双队伍每上一步都极为艰难,每上一步都要付出几条士兵生命的代价,最后连王双都因为躲闪不及左臂中了一箭。吕布见势不妙担心王双有失,连忙鸣金收兵。

第二天再次进攻,付出了几百条士兵的代价却始终没能攻克第二道防线,没有当夜吕布心中烦闷,在帐中踱来踱去。忽然郝萌满脸喜色的走了进来对吕布说:“将军,攻破黑风寨有办法了!”吕布猛地抬起头看着郝萌说:“有什么办法?”郝萌高兴的说:“我手下有个士兵说黑风山后山和对面的黑石岭之间有铁链相通!”吕布大喜道:“快把他叫进来!”

跟着郝萌走进来一个中等个子的青年士兵,吕布连忙问:“你叫什么名字?有什么情况赶紧跟我说说。”那士兵行了个礼说:“小人叫秦宜禄,一直在洛阳当兵,去年投入将军麾下效力。小人父亲曾在此地采药谋生。这黑风山后山和对面的黑石岭之前原本有一条铁链相连,以前黑风岭没被山贼占据时小人父亲经常从铁链上攀援过去采药。后来有一年父亲失手从铁链掉下悬崖摔死了。母亲悲愤之下吩咐小人解下一头铁链丢下了悬崖,因此!这铁链一头还系在黑风岭后山的岩石上,另一头却掉在悬崖底下了。只要在黑石岭垂下一条长绳到崖底,小人愿到崖底找到铁链,然后将铁链系上绳索拉上来接驳好,再令一支部队从铁索攀到对面山顶,居高临下,攻破黑风寨易如反掌。”

“秦宜禄?”吕布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却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见?当下也不及多想,拍着秦宜禄的肩膀兴奋的说:“秦宜禄,你很好!攻下黑风山我记你首功!”

事不宜迟,当夜吕布令王双带三千精兵爬上黑石岭,用长索将秦宜禄等三人用长索放下崖底。秦宜禄等人很找到铁链,将长索绑缚牢固按事先约定的暗号连扯长索三下,崖上的王双等人将铁链拉上山顶牢牢的绕在山顶的百年古松上,同时垂下另一条长索将秦宜禄等人拉上山头。秦宜禄腰系长索,率先双手抓住铁链,左右手交叉抓链前进,很快就到了对岸山顶。黑风岭山顶是个小小的平台,只能容纳一百来人,因为并无通往山顶道路,山贼自认为是绝地,加上山顶风大寒冷,因此并没有派兵驻守。而是将营地设在离山顶一百米的方圆有十几亩的一块平地上。

秦宜禄到达对岸后扯了三下长索以示安全。对岸的王双急不可耐的攀援而过,很快黑风岭就挤满了一百多勇士。王双背插钢刀抓住一根长索悄无声息的慢慢坠下,山贼此时都在营里呼呼大睡,哨兵在上山山道处巡逻,无人察觉悬崖上有天外来客。勇士们一个个溜下,很快就聚集了一百多人,后续士卒还在源源不断们增多。巡逻的山贼哨兵终于听到响声走了过来,还没到跟前就被王双暗里一刀一个料理了。

王双一挥手,勇士们犹如猛虎下山冲进山贼营中,很多山贼还在睡梦就没了脑袋,惊醒的山贼突然见许多官兵宛如神兵天降,吓得心胆俱裂,争先恐后连滚带爬的向山下逃跑,只恨爹娘少生了一条腿,因此摔倒滚下山谷的不知有多少。溃败的山贼如滚滚洪流,山道上层层设防的山贼还没有明白怎么回事就被溃散的山贼冲垮。

山贼接接冲垮五道防线来到山下,却见山下火把通明早已围得水泄不通!吕布全身披挂坐在赤免马上,手执方天画戟宛如天神。前面的山贼吓得赶紧往山上跑,后面的山贼却拼命向山下冲,双方立刻乱成一团。

吕布冷冷一笑,高举画戟喝:“投降不杀!”身后三万大军弓搭箭、刀出鞘齐声吼道:“投降不杀!”吼声滚滚传来犹如山呼海啸一般。山贼们肝胆欲裂,纷纷抛掉武器跪地投降。

这一仗吕布大获全胜,杀死杀伤山贼一千多人,俘虏山贼三千多人。美中不足的是天亮清点尸体和俘虏,却没有找到李傕本人或尸体,后来在悬崖边发现一条长索。想是趁着混乱躲起来后悄情的溜下悬崖逃跑了。吕布恨恨不已,派出探子四处打探消息,严令务必要将李傕捉拿到案。事后论功行赏,王双和秦宜禄记首功,秦宜禄封为校尉,王双封为虎烈将军,其余将士各有封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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