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带着自己的想法说完了话,便再没有什么话可以说,可以这么说,之所以想要将白翁唤来,完全是临时起意。
原本皇帝已经打算,将这件事情随自己入土,他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所以也就准备将手头的事情都处理完之后,就直接退位,自己则是躲到一旁看着。
他不会将皇位给宮铭,因为她不喜欢宮铭也被束缚在公立,所以他从外戚里面挑选了一个乖巧可爱的小孩,准备传位于他。
如今遇到了白翁,宮铭的老师,他倒也是没有忍住直接将这件事情说出来,也许心底里还是希望着宮铭能够理解他吧。
将白翁送走,皇帝便自己躲在自己的房间,拿出珍藏已久的一张画像,画像中的女人温婉,像极了江南附近的女子,如水般柔情。
“柔儿,你知道吗,我们的孩儿长大了,他已经长成大孩子了,我可以放心了,可以……去见你了。”
皇帝轻轻抚着画像上的女人的脸,就像是在抚摸自己挚爱一般,眼神迷离,眼中满是爱意。
画像上的女人就是宮铭的母亲柔儿,皇帝的一生挚爱,只不过现在早已不在人世。
而离开了皇帝的房间之后,在皇宫中不认识路的白翁表示,他需要找个人问路,正好当差时间,竟也不知道有人迷路了,这一路上都没有看到人,让白翁很是苦恼。
索性朝着前面走,回忆着来时的路线,试着能不能依靠自己的记忆中的路线回去。
事实证明,他高估了自己的记忆里,因为他走到了一个不知道什么地方的地方,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不由得感叹一句。
“靠,劳资怎么迷路了。”
正是因为相信没有人在周围,所以白翁才敢放肆的开口这样说话,可是白翁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地方正好是那个孩子住的地方,刚刚的一声怒吼已经被他听到了。
白翁一脸颓废的坐在一棵树旁边,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事情,只在那里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而方才白翁的一声怒吼正好将还在读书的小太子给惊到,放下手中书卷,小心翼翼的走出来想要观察一下到底是谁。
他名宫泽,是外来人家的孩子,他什么都知道,他只是为了帮助宮铭来完成他自己想做的事情的一个绊脚石,可是他不在意。
因为皇帝伯伯对他是真的好,所以他愿意帮着皇帝伯伯来做事情,而且在他在这里的这段时间,宮铭也有在好好地照顾他,所以他更是乐意。
只不过他终究是一个孩子啊,虽然已经尽可能地完成皇帝想要达到的要求,骨子里爱玩儿的天性始终是抵挡不住的。
也是因为这样,皇上才不会让他过早的接触朝堂,因为他想要给这个孩子最后的一点自由,属于孩童的自由。
不过皇上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决定竟然影响了这个孩子的一声,当自己离开的哪一天,只有这个孩子是在真的给自己流眼泪了,因为他是将自己当做了亲人来看的。
这个孩子不过是他随手捡来的一个孩子,可是却能够这丫请对他,他知足了。
小心翼翼的走出来,朝着声响的来源方向走去,小孩儿看到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脸上满是苦恼,眨眨眼一脸好奇,稚嫩童声开口问道。
“老爷爷你在这里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白翁险些一口气没上来,给吓昏过去。
其实也不是多么的可怕,主要是他刚刚控制不住骂人了,然后就来了一个孩子的声音,做贼心虚的感觉就来了。
暗暗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整理好心情才转过身子看着来人,发现只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只不过这孩子满脸的贵气,似乎未来的前途不可限量。
下意识抬手轻抚这个孩子的额头,却不经意间预知了一些事情,他看到了有关于未来会发生的事情。
未来没有他,这就证明他大限将至,或许这是最后一次为别人占卜,亦或许还会有一次,他也说不定,不过可以看得出来,这个孩子成功之时,自己便已经功成身退了。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看到这样一个场景,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之间就自己用了这种能力里,但是他知道的是,面前的小孩儿绝非常人。
“小娃娃,可是老夫吵着你了。”
白翁回过神来,一脸慈爱的看着宫泽,眼底虽不说是探究,可更多的是怜爱。
这么小的孩子,未来天子,肩上的担子也是很重的,不然的话怎么会学习这么多的东西呢。听到白翁的话,宫泽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睛,看着面前的这个奇怪的老人,随后毫不犹豫的转过身子回去自己的供电,一边走嘴里还不忘说着。
“真是个奇怪的老爷爷。”
于是乎白翁就这么被一个小朋友给忽略离开了,白翁表示这个世界有点疯狂,他做错什么了,不就是说了一句话了吗,怎么就奇怪了。
其实也并非怪宫泽会这样说,白翁现在的样子在谁看来都是一样的。
忘记说明一下,白翁每次占卜完之后都会变得像乞丐一般的模样,同时身体机能也会下降将近十岁左右,所以在宫泽来看,就是单纯的白翁是个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疯子。
不过一个娃娃心性又不坏,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转过身子看着白翁,随后用一种让白翁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的语气开口说话。
“虽然不认识你是谁,但是跟我来,你应该是个乞丐爷爷吧,你跟着我,等会儿我就送你出去。不然的话被皇帝伯伯他们的那些人发现了,你就没命了。”
听到宫泽的话,白翁这才想起来自己的这个事情,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身体,手指搭在自己手腕上,脸上满是无奈。
看来时间不多了,已经……罢了,反正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事情,早点回去解决一下小徒弟们的事情再说罢。
到时候只需要找个理由离开,就不会有人在意这件事的。
想倒是想的不错,可是眼下重要的事情还是先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再说其他的事情吧。
点了点头跟着宫泽进去了他自己的地方,房间布置的很是儒雅,点燃的檀香阵阵,倒是能够让人很快的安心下来,只不过这不像是一个孩子的房间,更像是一个成年人的房间。
压下心中疑惑跟了进去,随后站在那里也不知道做什么,等待着宫泽给自己拿过来一件衣服换上,虽然衣服不是夫合身,甚至于穿在他身上有些不伦不类的样子,可是这已经是比较好的了。
看了看其他的衣服,什么宫女服,太监服,儿童服什么的,谢天谢地还是饶了他吧,虽然这件衣服有些不太合身,但是最起码穿着还是能看的。
“老爷爷,你已经收拾好啦,你告诉我你要去什么地方,我将你送出去,免得被皇帝伯伯发现了,你就没命了。”
看到白翁收拾好了一切,宮泽开口说话,毫不顾忌的拉住白翁的手,就要带着白翁李开。
下意识的,白翁想回一句‘不是爷爷,是哥哥’,可是想了想,现在的他这幅样子,算得上什么哥哥,还是爷爷的叫着吧。
听到宫泽的话,白翁觉得好笑了,故意卖了个关子,随后在宫泽有些不知所措的时候,告诉他自己是宮铭的老师。
这一下子可是将宫泽给吓坏了,跟个傻子似的站在白泽的面前,一动不动的盯着白泽看,就像是要将白翁给盯出来一个花儿一样。
这一下子可是让白翁觉得好笑,怎么方才还一副小大人模样的宫泽在听到宮铭的名字之后,整个人都变得不一样了。
伸手在宫泽的面前晃了晃,蹲下身子看着一脸呆滞的宫泽,开口说道。
“回神了,想什么的这么入迷,怎么,知道我是你兄长的老师之后怕了?”
像是开玩笑一般,却没想到宫泽竟然当真了,低下头半天不说话,这一下子白翁是慌了,怎么就开个玩笑,这个娃娃还好像是哭了。
不过有关于宫泽的事情,他从未听宮铭提到过,所以他也不是多清楚两个人的关系,如今以为自己是宮铭的老师将人给吓坏了,这下子可是心里苦啊。
“你这娃娃,怎的还哭了,快些别哭了,要被别人发现了,指不定要说老头子我了。”
半开玩笑,但是宫泽却是知道的,白翁在安慰自己。
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鼻涕,随后露出大大的笑容,像个孩子一样,不对,他本来就是孩子,只不过是恢复了本性那般。
长时间的压抑让他险些忘了自己不过是一个孩子,因为皇帝伯伯对于自己的宠爱让他忘记了自己只是一个孩子,长时间进行着不该他进行的事情,让他的思绪有些偏向于成年人。
可是今天遇到了白翁说是一件不幸,其实也是一件幸事,因为白翁帮助他找回了自我。
白翁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帮助一个孩子找回了他应有的童真,这件事是他所没有预料的道德。
原本也只是担心这个孩子哭泣的话会引来其他人,皇宫中除了皇帝就只有宮铭知道他了,可是现在宮铭似乎并没有时间理会他,不然的话怎么会发了半天的消息却没有人理会呢。
确实如此,因为宮铭现在正在处理一些事情,公孙胜告诉他的,有关于那个地方的事情。
“情况属实吗。”
没有之前的那种耍小孩子脾气的感觉,现在的宮铭才是最正时候的他。
通常来说,公孙胜是最不愿意在宮铭见到皇上之后,就来见他的,因为那个时候的宮铭最不正常,不能说是什么多成熟的人了,只能说像个小孩子。
而宮铭也是知道这个情况,所以一般来说都不去找公孙胜,哪怕有重要的事情也都拖一会儿再来说,不然的话事情他处理不好。
可是这次似乎并没有之前的那个感觉,就感觉十分的正常,让人感觉不出来任何的不对劲。
“情况自然属实,不过宮铭啊,你真的变了不少。”
公孙胜显然对于这个变化很是喜欢,毕竟省下了自己的很多事情了,自己本来就是一个懒的主儿,每次宮铭拖后就代表自己要多跑一趟。
有这个时间还不如去吃点好吃的,数数钱呢,来的多实在啊。
凑近宮铭的身体,随后伸手想要捏捏宮铭的脸,他想要知道,对于这种触碰他现在是抱有什么样的态度。
事实证明,他错了,他真的大错特错了,事情并不像是他想的那样进行下去,反而朝着他从未想的一种方向进行下去。
如果说之前的宮铭是一块冰,那么现在的宮铭则是属于被冰块包裹着的火焰,为人处世完全不相同。
关于这一点,公孙胜实在是觉得挺好的,至少跟之前比起来,最起码现在的宮铭看起来像是个人了。
“你多想了,事情说完了吗。”
身体一滞,随后反应过来抓过身子背对着公孙胜,不看着公孙策此时贱里贱气的模样,不然的话宮铭真的担心自己会忍不住一个大嘴巴过去,直接抽在公孙胜的身上。
显然公孙胜是完全的掌握了宮铭的性格特点,正是因为这一点,两个人才能成为好兄弟这么长时间不散。
对于宮铭的一举一动公孙胜都可以说是掌握在手心中,当然未来宮铭的追妻之路还是免不了公孙胜在一旁指手画脚,不对,是出谋划策。
“说完了啊。”
听到这句话,公孙胜有些懵逼,这句话什么意思,为什么要问他是哦没说完话,这跟他说没说完话有什么关系。
“不过为什么要问我有没有说完,你说你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我跟你说啊宮铭,你可是还需要我的帮助的,我跟你讲你可不能卸磨杀驴啊。”
公孙胜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当他看到宮铭这种不苟言笑的人都已经憋不住笑容的时候,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仔细会想之前的事情,想了一下自己之前说过的话,他说什么来着,好像是卸磨杀驴来的……等会儿,他都说了什么话,他这个蠢货。
“笑什么,不许笑,不许笑,你也真的是,听到这个消息你就不准备准备吗,毕竟那可是麒麟啊,唯一的一个,那可是绝世神兽。”
公孙胜得知麒麟出世,所以想要跟宮铭商量一下有关于麒麟的事情。
他们等了已经太长时间了,他们知道的没有太多,但是有的人知道的多啊,是说有一个能够拯救一切的人出现,届时天下将大乱,必须依靠麒麟才能够拯救他们之类的。
可是孰是孰非又有谁能够知道呢,这并不是他们能够确认下来的不是吗。
“嗯。”
淡淡的点了点头,只说了一个嗯字,让公孙胜怀疑自己的耳朵。
睁大了眼睛看着宮铭,眼底满是不敢置信,当初可是他要这样做的,可是就出去了一段时间怎么就变得不一样了呢,是他不了解他宮铭了,还是面前的人不是宮铭呢。
是自己没有搞清楚状况还是怎么,不过看着宮铭这个样子,公孙胜倒也是由衷的觉得开心,因为,这才是真正的一个人啊。
走到宮铭的身边,强忍着笑意,丝毫不在意方才自己说过些什么,随后开口说道。
“恭喜你啊,终于活的像个人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