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到了上班的日子。
周荷特地买了咖啡带过来,要分给新同事们。
销售部的室内布局和友康差不多,不好的回忆在脑海里翻滚,但在看到面前这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后,周荷心里面踏实了很多。
她目前的工作是销售总监的助理。不过,这几天销售总监好像都在外面出差,所以只有前任助理拿着一摞文件和U盘和她交接工作······
忙碌了一整天,完全是陌生的领域,需要下功夫学的地方还有很多。
下班后,周荷把几份文件带回家,打算晚上看。
转眼间,今天已经是黄泽正出差的第六天了。
自从他出差那天起,周荷再没碰过家里的煤气灶。两个人的时候,她还能给黄泽正打打下手,但现在是她一个人,她根本懒得做饭。平时就在小区附近随便找家吃饭的地儿,填饱肚子。
今天也不例外。
彼时她坐在沙县小吃店里,要了份鸭腿炒面。等待的时间里,她拿出手机给黄泽正发微信。
这几天也不知道黄泽正怎么搞得,基本上都不主动跟她联络了。
今天周荷故意忍到现在,就是看他会不会给她发消息,可现在周荷看了眼微信。
他!没!有!
周荷立马气不打一处来!他是不是觉得吃定她了啊,对她一点也不上心了!
【周荷】你是去世了吗?
黄泽正算是秒回消息,但是!
【黄泽正】怎么了宝宝,我正在打游戏呢
她以为他有多忙呢!
宁肯打游戏,也不肯抽出一两分钟的时间来联系她?!
【周荷】那你打吧
周荷已经在生气了,但黄泽正显然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黄泽正】好的
居然说好的!周荷更气了!
【周荷】你自己一个人过去吧!
【黄泽正】???
【黄泽正】我怎么了?
【黄泽正】打完这把再跟你说
于是,等黄泽正打完这把游戏,再联系周荷的时候。
微信,没人回。
再一打电话——
“您好,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Sorry,The number······”黄泽正掐断通话,头疼地抓了抓头发。
-
黄泽正出差的第七天。
周荷一早醒来,打开手机,发现微信里有他发来的消息,也有他打来的未接来电,满意地扯了扯嘴角。
只是当周荷打开微信去看时——
【黄泽正】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
【黄泽正】别玩冷暴力行吗?
【黄泽正】有话讲清楚不行吗?
【黄泽正】好!
【黄泽正】我错了
【黄泽正】你满意了吗?!
周荷一早上的好心情却被他发来的微信消息,给败的干干净净。
【周荷】你这是认错的态度吗?!
不知道黄泽正是没起还是看到消息不想回,她十点钟左右的时候才收到他发来的回复。
【黄泽正】你爱咋咋
【黄泽正】老子不伺候了!
周荷立马哭了。
之前也吵过架,但他从来没这么凶过。
她手指控制不住地打出“分手”两个字,但在发送前,还是按了删除键,一一删掉。
不行!她不能被坏情绪操控!
早上心情不佳,一整天的工作做得也不顺心。excle表格她看错了行,一步错步步错,几万条数据她要再重新整理一遍。这么一整理,就到了下班时间。
眼见同事一个个都走了,周荷却还没弄完。到了最后,偌大的销售部就只有她一个人坐在电脑旁边加班,其他人都回去了。她们公司不小,其他部门的办公室还有亮着灯加班的。但销售部只有她一个人。
安静的办公室里只有她手指在键盘上敲击的声音,周荷草木皆兵,自己吓自己吓得不行。
恰此时,她的手机忽然响了。
“啊——!”周荷叫出了声。
好在四周没有人听到。
来电显示:大黄。
周荷现在已经到了吵架的冷静期了,她觉得这通电话她要是不接的话,肯定会后悔。
她看着空荡荡的四周,控制不住地脑补出各种可怖的情景,以致于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在不自觉地有些颤抖。
“喂?”
“在家吗?我给你点了夜宵,待会儿去楼下开门拿。”最近他们住的那栋楼对讲机坏了。
“夜宵?”周荷一听,肚子很配合的饿了。
“对,烧烤。有你最爱吃的甜不辣、大刀鱼、鸡皮······”
周荷忽然有点感动。
想起昨晚的事情,她对他说:“对不起,昨晚我不该把手机关机的。”
“不不不,是我出差后对你关心少了。让你没了安全感。对不起。”
周荷吸吸鼻子,眼泪很快就要夺眶而出。天呢!她泪点实在是太低了。
“你别哭啊!”黄泽正急忙说道。
周荷声音软弱地轻“嗯”了一声。
“周荷,我爱你,永远都爱你,这辈子只爱你。所以,你不要没有安全感。”
“嗯。”
他不安慰还好,他一安慰,她立马泪流成河······
不过,想到夜宵,周荷着急忙慌地跟黄泽正说:“待会儿再聊,我要去拿外卖了。”
黄泽正没立马回复,过了会儿才道:“骑手正在赶往商家,还要过一会儿呢。”
“我正好准备准备。”从公司赶到家里还要花不少时间呢。
但黄泽正不知道这事儿。
“去拿个快递你准备个球啊!不准化妆,不准穿的太好看!听到没有,周荷!”
“知道了知道了,我待会儿拿快递的时候穿你的衣服出门。”
“乖~”
-
本来黄泽正订了今晚的机票回去,但去机场的半路上,不期然接到了家里家政伍嫂的电话。
伍嫂慌里慌张地说:“泽正!你快点回家吧!太太受伤了,怎么都不肯去医院!······”
黄泽正握着方向盘,车速一点也没放慢,语调轻慢:“很严重的伤吗?”
“太太割腕了!”
行驶到一个十字路口,黄泽正调转车头,回去。
白色的病房里,莫雨澜穿着一身病号服,面色惨白地躺在病床上。她左手正挂着点滴,整个人显得格外虚弱无力。
这也难怪,毕竟流了那么多血。
见到黄泽正的第一眼,莫雨澜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你肯定觉得很好笑吧?”
彼时,黄泽正手插口袋正站在她的病床前。
“为什么要做这种事?”他问。
她抬头,望进他眼里,缓缓开口:“为了得到一个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