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在金字塔的中空部分发现了一种新的物质,……”阿尔贝教授没吊大家的胃口,公开了这项重大发现。
……
在热烈的掌声中,阿尔贝教授结束了自己的演讲。
接下来是拉赫曼教授讲述“死海古卷”。拉赫曼教授是阿拉伯人,这次他在死海附近昆兰地区的12个洞穴里发现了900篇古卷,研究价值极高,教授还带来了其中一篇古卷。古卷已展开,放置在铺着洁白丝绒的托盘里,由拉赫曼的助手捧着给参会者观赏。这可是两千年前的东西,只能看,不能碰。为了让大家过瘾,教授贴心地准备了放大镜。
古卷上是希伯来文和亚兰文(阿拉米语),文字已经被投放到了大屏幕上。教授读了一遍上面的文字,稍事停顿。这种文字也是拉赫曼学会不久,既拗口又别扭,读下来都挺不容易的。他正打算译成阿拉伯语,没想到云亘直接把希伯来文和亚兰文翻成了英语。
“希伯来文”属闪含语系闪米特语族,是犹太教的宗教语言,主要保留在《圣经》和大量犹太教法典中。懂“希伯来文”的人不多了,更别说“亚兰文”了,云亘的语言能力让拉赫曼教授有点惊讶。
愉快而专注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拉赫曼教授结束演讲时,已是中午。中午是自助餐,众人陆陆续续来到就餐区。云亘等人走得差不多了,才从传译室出来。
今天是个难得的学习机会,专家们三五成群聚在一起一边交流,一边用餐。阿尔贝和拉赫曼教授身边更是围了不少人。
阿尔贝教授是云亘的偶像,他很想插进提问队伍,毕竟这回见到了活的,怎么也不能错过机会吧。可是,看似闲散围拢的圈子,竟似铁桶般,挤不进去。云亘没辙,只能干瞪眼。
好吧,既如此,那就美美地吃一顿!不愧是六星标准的高端会务,菜肴美味又贴心,为了照顾各国人士的口味,有日料、意大利菜、法国菜、东南亚菜、印度菜等等。云亘吃得很欢乐,味蕾和心情都得到了满足。
工作是为了挣钱,挣钱是为了享受,现在先享用了美食,再好好工作,很完美!云亘看了眼人群中的阿尔贝,再看一眼美食,即使有那么点遗憾,瞬间也扫平了。
吃饱喝足的云亘,心情好极了,他看到阿尔贝教授终于摆脱了那群人,正低头与一大盘美食作斗争。他虽然吃得很快,但姿态却很优雅。
视线稍稍移开,不远处,那群人仍旧虎视眈眈地盯着教授,看得出他们不好意思打搅专心用餐的教授,按捺着焦急情绪,只待教授吃完,那群人又会迅速围拢这位难得一遇的“考古学之父”。
云亘抬腕看了下手表,还有二十多分钟的休息时间。他又看了一眼“考父”,估计自己也拼不过那群人,叹了口气,施施然站起来,摸了摸饱饱的肚子,回了自己的小房间。
云亘掏出手机,看到李芸一个多小时前发送的微信消息:小老弟,姐姐被安检的“狗关”给卡了,进不来,一切都拜托你了,加油!
“没问题,包在小弟身上。”云亘回复后,又拿起桌上的资料。下午第一个演讲的是伊拉克的哈迪教授,伊拉克的官方语言是阿拉伯语,但也有很多人讲科尔德语,或波斯语。第二个登台的是来自埃及的麦哈姆德博士,大多数埃及人讲的是阿拉伯语,也有说英语或法语的。
最后一位演讲者诺利是考古学家,他来自“东帝汶”这个比较冷门的国家。“东帝汶”先是被葡萄牙殖民者统治,后又被印度尼西亚吞并,2002年5月20日才正式独立。听说东帝汶是世界上最穷的国家,大部分物资都要靠外国援助,好在还有丰富的石油和天然气。他们官方语言是德顿语或葡萄牙语,工作语言是印尼语或英语。
虽然德顿语云亘也曾经研究学习过,但是与葡萄牙语、印尼语相比,还是有差距的。虽然昨天领导有跟他交代过今天需要翻译的语种,其中并没有提到德顿语,可是万一演讲过程中这位学者讲得嗨了,夹带上德顿语,那也是件伤脑筋的事。
……
时间过得很快,凌圆一点整准时登台。只见她手持话筒,微笑开口:“先生女士们,下午好,现在我们就以热烈的掌声,欢迎哈迪教授。他演讲的主题是‘伊拉克失落之城的1400片石板’,大家欢迎。”
这个凌圆作为主持人竟然不用英语,还要我翻译,这是为了显示自己是东道主么?凌圆,陵园,这名字也起得真够别扭的。心下腹诽的云亘忙不迭地把中文翻译成英语。
哈迪教授走上舞台,他用的是波斯语,波斯语虽然在一般场合,很少用到,但对于云亘来说就是小菜一碟。之后是麦哈姆德博士,他用的是法语,翻译工作进行得很顺利。
两位专家演讲后,是主办方安排的茶歇,大家抓住这为数不多的机会,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探讨学术问题。半小时的茶歇很快就结束了,大家重新入座,等待今天的压轴人物:来自“东帝汶”的考古学家诺利。
一位银发学者从座位上站起身,走向舞台。众人都注意到,有一块拳头大的纱布,招摇地覆盖在诺利后脑勺上。
诺利站上讲台,这位年约七旬的老者,脸色有点苍白。他先用目光扫视了一遍全场,然后深吸了口气,向着众人鞠躬行礼后,才开口道:“大家好,我今天讲述的主题是‘失踪了78年的北京猿人头盖骨之谜’。我们都知道,北京猿人头盖骨在人类历史上,具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那么多年来,世界各地的考古学者都很关心头盖骨的下落,人们猜测头盖骨会落在中国、日本,或美国的领地上。其实,它一直在天津美兵营里,直至被一伙人秘密带出中国,然后漂洋过海,辗转于多个国家,最终被我无意中遇到。”
教授的话,犹如一块大石头扔进了平静无波的湖面,“哗啦”一声,水花四溅,众人都激动起来,急切地等待诺利的下文,更隐隐期盼着,珍贵的头盖骨能像死海古卷那样,再过一把近距离接触的瘾。
众人将热切的、满怀希冀的眼神投射在诺利身上,脑海里却想着他后脑勺上那一大块雪白纱布。
诺利教授用的是葡萄牙语,云亘一边聚精会神地听,一边快速翻译成英语。他也好奇,上午还好好的人,为什么现在脑袋上多了块纱布,但此时只能暂抛脑后。
“我这次来中国之前,已经通过我国政府跟中国相关部门接洽好了,这次我就是送这5个头盖骨回自己国家的。现在,它们已经回到了这片土地上,在座的各位,你们想亲眼见一见吗?”诺利很会煽情,现场气氛瞬间被点燃了。
“当然想!”“非常想!”“太想了!”……众人积极响应!
“你们知道为什么参加一个学术会议,事前要登记指纹和人脸,进行身份识别,而安检时又是那么严谨和繁琐吗?因为你们今天不仅看到了‘死海古卷’,还将看到‘北京人头盖骨’!”
这句话把众人给激动坏了。诺利满脸的嘚瑟,他用目光巡视全场,感受着被他撩拨、拔高的沸腾气氛。
“但是,”诺利高亢的声音忽然变得低沉而沉重,“我现在要告诉大家一个不幸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