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说余大人,眼下这关键时刻你可就别开玩笑了。”说着,孤鸿彦已是开始观察这诸天梵境,摸索破阵之法了:“案情发展到现在,已是不仅仅关乎张敬之这一案的真相,官家的面子,与天心阁的关系全都被牵扯了进来,稍有不慎,咱们这差事可算是当到头了!你说你上头有人罩着你,可我没有啊!我说余大人您怎么还没动静?咱就别端着赶紧想办法破阵吧,难不成站着不动还能有条后门给你开着让你出去啊?你怎么就……卧槽?余大人你人呢?”
孤鸿彦一边摸索着寻找破阵之法,一边发现自己说了半天余生确实一点儿动静都没传出来,于是转身想要催他也一起帮忙找,可这一回头,孤鸿彦立刻呆在原地,什么玩意儿?这才几句话的功夫,刚还在自己身边的余生转个头就不见了?
并且不过两三息的功夫,这消失了的余生却又突然出现在了孤鸿彦的面前:“我去,老余你这吓我一跳啊!不是,怎么你就突然不见了,然后又突然出现了。隐身术?”
“什么见又不见的,哦……我刚出去了一趟,然后想起来点事儿,就又进来了。”余生倒是随意地解释着。
“什么你出去又进来,不是,你说你刚从诸天梵境的阵法中出去了?你逗我呢吧!你自己不才说的这阵法极其复杂很难破解么?你作弊呢你说出去就出去。”
“我是说这阵法很复杂所以破阵很麻烦,但想出去其实也不用破阵啊!开创这个阵法的人特意设计了个后门,我刚就走后门出去了一趟,想起来点事儿,就又回来给你交代一下。”
???
还走后门?所以是真的作弊啊!
“不是,我书读的少你别逗我啊!你都出去了又进来干什么?进进出出的很有快感么?”神提莫又进来啊,人家天心阁专门设下的困阵,你这么随意人家不要面子的么,这时候还不赶紧跑去皇城报信。
实际上在余生脑中已有的功法里,便有这一门“诸天梵境”阵法,他说的阵法中存在的后门,也都是真的,想来可能是开创这功法大能的一些个人恶趣味吧。“你放心,事情耽搁不了。我就是想跟你交代一句,出阵这事儿先别让天心阁的人知道,你待会儿最好是再叫几个组里的弟兄出来一起假装寻找破阵的方法,让天心阁的人以为大家都还被困在诸天梵境之中,这样对咱们计划的实施才更有帮助。”
听完余生的交代,孤鸿彦立即心领神会。“那行,咱们一内一外,我这边演戏拖住天心阁的监视人员不让他们察觉一样,你那边赶紧入皇城去面见官家,将张敬之刺杀案的原委及我们的猜测悉数禀报。这趟差事最终结果如何,就全靠老余你接下来的发挥了。”
“你瞧天心阁眼下这些做法就知道他们肯定有猫腻,由我去处理你放心吧,这案子很快就能水落石出了。”说罢,余生便朝着孤鸿彦一抱拳,然后从诸天梵境中再次消失。
于是一切再次回归平静,然而不少人都清楚,这平静之下暗藏着无比汹涌的波涛即将扑面而来。
两天后,天心阁上下一片喜庆,带动着整个观澜城也都热闹了起来。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男人要举行寿宴了。没错,就是那个当下也是整个圣铭大陆有史以来最强大的男人——天心阁大先生。据说,大先生已是有一千多岁,娄凡开国那会儿就存在了,随着娄凡建国,大先生的绝世武力也慢慢展现,最终以一人之力撑起了整个娄凡帝国的繁盛。于是每到这位天心阁大先生的寿辰,必将是各方来贺,毕竟不论里子怎么样,面子上总一定是要做得漂亮的。
所以这寿宴当天,便是贵为娄凡国主,当今的官家也是要带着朝中重臣,各自备着寿礼,亲自从皇城内院一阶阶登上那天心阁的石阶,来给大先生贺寿。自当年帝都血夜之后便是年年如此,历代官家从未例外。不过当今的这位官家其实一次也没在寿宴上见到过大先生本尊。
倒也不是大先生故意怠慢,实是年年过寿辰,这一连过了一千多年,是个人都会乏了,所以自从上一任官家初登位时,天心阁大先生便已几乎不会在自己的寿宴上出现了,甚至在世人面前露面的次数也越老越少,便是遇见朝中有事请他出面,也大都是天心阁的其他几位先生在处理,大先生只有在极少数的时候才会出面。
当然,大先生不出面并不代表着官家及朝臣便可以不尊礼数,无论是从辈分还是从大先生为整个娄凡帝国立下的盖世功勋,年年登门贺寿的面子工程还是一定要做的。所以,同着往年的寿辰安排一般,午时刚过,官家便带着众朝臣到达了天心阁中,随之一起到达的还有众臣以及诸多修行界人士送来的寿礼。
负责接待的和往年一样还是那个所谓天心阁最弱的半圣七先生欧阳林,也不知是不是今年的寿礼格外多些,欧阳林总感觉护送寿礼的护卫似乎比去年多了不少。当然,此事也只是在欧阳林的脑海中稍稍闪过一念,毕竟天心阁大先生的寿宴,想必也不会有人敢在这样的场合捅出什么幺蛾子。
“见过官家,今年还是同以往一般,掌门师兄就不出面了,由我等师兄妹六人代掌门师兄接待各位,如有不得体之处,还望官家恕罪。”如此说完,欧阳林便微微朝前拱了拱手,算是表达了歉意。
“不必多礼了,七先生。毕竟自父皇开始,大先生便已隐居在天心阁内,极少出世,我这登位十余年,情况还是都了解的。不必在乎这些俗礼,我等也不过是为大先生贺寿的一众晚辈而已,还是和往年一般,你去忙,我们自便吧!”说完,官家便是带着众朝臣找了位置落座。
欧阳林自是也不再客套,迎完皇室与朝臣,他还有不少世家和门派的修行者需要招呼,于是整个寿宴似乎便也在这如此安宁祥的氛围下一点点进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