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叶蕴并未在李牧心中留下太多痕迹,他就当这珠子路边捡的,以后个些叶蕴就算是两清了,甚至在他这边看来,他是大赚了一波的。
接下来遣人收拾碗筷之类的琐事不谈,在入夜后不久,李牧回到了自己在医馆的房间里,摸出了那颗鲛人珠,细细的打量着,越看越是入神。
他发现,光是这么看着,他仿佛就听到了阵阵随着拍岸涛声而来的悠扬音律,哀婉凄绝,他好似看到了一位绝美的鲛人女子倚坐在孤礁之上,引吭高歌,他就这么入神的看着,竟然看上了一个时辰!
不知什么时候,李牧身体忽然一振,整个人恢复了意识。
“这珠子什么情况?怎么这般邪门,我这是盯着看了多久了?”
李牧揉了揉自己差点被歌声引得垂下泪来,有些发红的眼睛,只觉得不可思议,还隐隐有些惊惧。
李牧心中担心这是不是那也做要用暗手害他,但要李牧果断扔掉这珠子,一个时辰之前他可能做得到,现在他是真舍不得了——即使知道这玩意说不定有副作用。
“还是去问问师姐吧……”
沉思一会,李牧吐了口浊气,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果琥珀也确定这不是什么好东西的话,他就只能下狠心把这玩意找个下水沟给扔了去,至于卖出去祸害别人,他倒是没想过这一点。
此时的琥珀在大堂练习着针灸之术,她用墨绿色的绸缎将自己的眼睛遮住,双手执针,如同化作一团幻影,不停地对着一具等人大小的针灸铜人像施着针,每根针下去之后,都会轻微而又稳定的摇晃着,形成了一股极有韵味的场面,李牧也不知这是什么名堂
而且,这铜人还不是一般成人的匀称体型,而是一个又矮又胖的超级大胖子的体型,穴位比之常人更加难认,更不用说是像琥珀这样蒙着眼睛了。
李牧也被这神乎其技的操作给震住了,在边上入神的看着,也没有打断琥珀。
过了大概一刻钟的时间,琥珀的修习算是结束了,此时她的雪白的额头和玉颈上已经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嘴唇也微微有些发白,显然是消耗极大。
她摘下绑在眼睛上的绸缎,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那等身大小的大胖子铜人像嗖的一下就变成了普通的针灸铜人像的大小模样回到了她手中。
见状,李牧也相当懂事地倒了杯热茶双手递了过去。
“师弟,有事吗?”
琥珀看李牧这恭恭敬敬的样子,就知道他肯定有事要求自己。
“没什么要紧的,就有样物事想问问你,不过我看师姐你现在挺累的,明天再问吧。”
李牧假模假样的客套了一下。
“我只是有些体力不济,又不是虚脱,既然只是问问题的话那就说吧,给师弟解答疑惑也算是我的责任了。”
琥珀坐回了座位,轻轻的嘬了一口李牧倒过来的的茶水,笑道。
“嗯……那我就直说了,师姐你认识这东西吗?送我的那人说这玩意叫鲛人珠,但我总觉着有点儿邪门。”
李牧掏出怀里那颗鹌鹑蛋大小的珍珠,这珠子只要佩戴在身上,浑身就暖融融的,舒适的很,李牧拿到手后就一直贴身携带着。
琥珀将珠子接了过来,身体忽然震了一下,李牧能观察到她的气色竟然好上了不少。
“……是鲛人珠没错,而且一般的鲛人珠不过平常的黄豆大小,你这鲛人珠竟然能有这么大,只能说明流下泪珠的鲛人乃是实力绝强的大能或是一脉单传,血脉高贵的鲛人王族,师弟,这东西若是放在懂它的价值的人手中,买下一座安平城都绰绰有余了,以后你尽量不要在外边把珠子拿出来,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琥珀将鲛人珠拿在手里观察了一会,之前萎靡的精神状态竟然完全恢复了过来,完全确认了的她把鲛人珠递给了李牧。
“这么值钱!师姐你不是跟我开玩笑的吧?”
李牧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说实话,他穿越前也就是个小康家庭,衣食虽然无忧,但由于还是个大部分资金靠家里的大学僧,身上的能自由支配的钱基本没有过三千的时候,穿越过来后就更别说了,致富基本靠黑吃黑,属于下等水平,可今晚就这么念了几句诗,他就完成阶级跃升了?!本以为只是遇着财神爷,结果是中彩票了啊?
“师弟,这鲛人珠可也算是一味治愈神魂之伤的珍贵药材,只要是药材,我就不会认错!”
琥珀下了定论,说起医药当面的事情,琥珀总会格外的自信。
“那我之前为什么看这珠子看得好像丢了魂一般,一看看了一个时辰?”
李牧问道,这事让他心中不安稳,他以前志怪恐怖小说没少看,心里怕这东西是什么邪物。
“这是鲛人珠本身的一项功用,可使人安神静心,凭添灵慧,对这股力量加以引导的话,修行功法的速度便可如虎添翼,师弟你还没有到凝神期,抵御不了这股力量也是正常。”
琥珀对鲛人珠的功用如数家珍,她也是真的对李牧这冒牌师弟上了心,随后又将自己在书中读过的,师父教导过的鲛人珠相关知识一点点传授给李牧,可以说是尽心尽力了。
李牧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这下他才知道那叶蕴到底送了个多么稀罕的宝贝给他,这玩意无论是辅助修行还是战斗攻伐,乃至是炼丹制药都有相当强大的妙用,若是他熟练掌握这东西后,他自信不需要开挂,也不一定无法复制出他今日淬体斩凝神的奇迹。
李牧在这总结收获,琥珀那边也在闭着眼睛,蹙着眉头,似乎在想些什么,最后,她的秀眉舒展了开来,脸上也露出了一道轻松的微笑,起身走向了那栽种着通天枯木的后院。
李牧也注意到了,他也没太放在心上,随意打了声招呼后,又拿着鲛人珠细细把玩了起来,真是越看越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