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皎洁,轻柔挥洒在在莫邪峰山顶上,驱散了四面八方奔涌而出的黑暗。
路浮天轻轻推开石门,漏出半个脑袋,发现众,人早已散去。脚下堆满一层糊状混合物,散发着阵阵恶臭。
“呼,这帮家伙就像这些臭鸡蛋烂菜叶,永远烂泥扶不上墙。”路浮天皱了皱眉,“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看日后我怎么收拾你们。”
随即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了起来。
“哎,醒醒,你这家伙睡得跟死猪似的,是不是又梦见美女啦。”清风还在呼呼大睡,睡姿颇为难看,浑然不知口水已顺着嘴角。
“王八蛋,我新发的洞府,要不是我跟你老哥有交情,早赏你几个耳光了。”
路浮天低骂一声,推了推清风,拉起他身上的衣袖不着痕迹的擦了擦石床。
“唔,怎么啦,路师兄。”清风真梦到自己和美女交谈盛欢,忽然感到周身摇晃,原来是路浮天叫醒了自己。
“你这家伙!又在坐春梦吧,口水流了一地。”
清风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道,“你怎么知道的?”
“切,淫荡两个字就差都摆在你的脸上了。我辈修士,怎能贪恋女色。”路浮天振振有词,一脸严肃的表情。
清风一捏诀法,摇身一变,化作一直头顶红冠的白鹤,“哗”一声,携着路浮天飞向山脚下。
商丘人来人往,其实晚上各种小贩吆喝声也是此起彼伏。已是人间四月天,河边挤满了放花灯的人,各式各样的花灯飘荡在河中,中心点点星火飘摇,将河水装点的绚丽无比。
花灯随着河水远去,路浮天夹杂在人群洪流中漫无目的飘摇,心中浮起一抹温暖。思绪不知不觉飘向远方的鞍山城。
老是沉着脸的父亲,开朗的母亲,活泼可爱的玉子女,还有熟悉的街坊邻居……
想到鞍山城,路浮天眼前浮现出一个俏生生女子,身着粉裙,双脸微红,不施粉黛,总是喜欢趴在墙头上偷偷看自己练功。
“唉,也不知道爹娘他们过得还好吗,玉子女怎么样了。”心里微微叹息,外面千好万好都不如家好。
这时路浮天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又走到了绘食斋,门前的牌匾灿灿生辉。
一想到那天自吃到的饭菜,路浮天不禁打了个冷颤,正要离去之时,绘食斋中传来一声高呼:“恩公留步。”
王掌柜踉踉跄跄的从绘食斋中跑出,“噗通”一声跪倒在路浮天面前。
“怎么,王掌柜想请我尝一尝你们店做出来的佳肴吗?依我看不必了吧。”
“不不不,恩公有所不知,自从那天我尝了您做的那道烤蛮牛之后,金黄酥脆,美味无比,简直是人间美味啊。”
“然后呢?我做的东西好吃,不足为奇嘛。”路浮天笑了笑,将王掌柜扶了起来。
“我是想和恩公合作做赚钱,我出钱出力,恩公只需要要教会我们怎么做那道美食就好了。到时候我们五五分成,不,四六分成,我四您六,您意下如何啊?”王掌柜口若悬河,唾沫横飞,讲到激动之时,更是拍手大笑,仿佛已经看到了白花花的流进了自己的口袋。
路浮天沉默不语,只是笑眯眯的看着王掌柜,这老家伙竟然将主意打到了他的头上,不过好像也有道理,自己将来有许多用得着钱的的地方。和他联手,倒是百利而无一害啊,就是怕自己教会着老家伙,立马翻脸不认人怎么办。
仿佛看出路浮天的顾虑,王掌柜的胸脯拍的“磅磅”作响,“至于信誉嘛,恩公放心,我们生意人是最讲究这个的了。”
“好,王掌柜果然爽快。准备好东西,三日后在这里等着我。我会将我知道这一切写在纸上给你们的。”路浮天畅然到,这个方法可行,也很有前景,至于能走多远自己就不知道了。
“对了,王掌柜,准备半只蛮牛肉,我一天没吃东西都快饿死了。”
“好嘞,恩公稍等。”王掌柜大手一挥,立马有两个伙计扛着一只蛮牛走了出来。
路浮天伸手一摸,“糟了,没有带银子。”
“嘿嘿,送的,送的。”
“嗯,懂事。”路浮天点了点头,轻轻一抓,硕大的蛮牛肉扛到肩上,起码有几百斤重,腰却都不沉一下,看的路人啧啧称奇。
“爹爹,这么大一块肉转手就送给了别人。会不会是骗子啊。”一旁小男孩吸了吸鼻涕。
王掌柜弯腰抱起小男孩儿,摸了摸他的头:“傻孩子,就算是骗子,也烧不出那样的美味啊。再说了,我们已经没有了别的出路了。”
“嗯,爹爹,我想吃那个。”小男孩吸了吸,望着一个游商背后背着的糖葫芦,脆生生的喊到。
“唉,乐儿,听话咱不吃啊,那玩意不好吃。”王掌柜摸了摸腰间的钱袋,里面空空如也,他早已身无分文。
“不嘛不嘛,我就要吃,我就要吃。”小男孩扭动着身体,不停哭喊,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这时,背着糖葫芦的老头走了过来,摘下一串糖葫芦递给乐儿,笑道:“吃吧,我这糖葫芦可是很好吃的。”
王掌柜拱了拱手无奈的笑道:“可是我没钱啊,老先生。”
“哎,不要钱,你看小孩笑起来多可爱啊。长大以后一定是位栋梁之才。”游商摆了摆手,看着王掌柜怀中吃糖葫芦的小孩,开怀大笑。
看着佝偻老者扛着糖葫芦远去的身影,人到中年的王掌柜鼻子酸楚,眼角浮现一抹湿润。
人间走一遭,只是这一遭不好走啊,充满了太多的未知与可能,让你疲于奔波,忘乎所以。
此时的路浮天正斜倚靠在石壁之上,篝火之中桃花枝噼啪作响,时不时有几滴油水滴在上面,炸裂朵朵火花。
篝火照亮了他的脸庞,见他的身影映在石壁上,忽大忽小,路浮天呆呆的望着篝火,蛮牛肉快烤好了,一股奇特的异香四散而开。
忽然远处传来几声呼啸,原来是清徐三兄弟,还有要鹞鹰。
“路师弟,你可真不够意思,有这种好吃的还不叫我们。”清风耸动着鼻子凑了上来,切下一块蛮牛肉放到嘴里,“啧啧,真是越来越好吃了,越吃越想吃了。”
清徐哈哈笑道:“我们不请自来,路师弟不会怪罪吧。”
“怎么会呢,几位师喜欢吃,那时我的荣幸。”路浮天哈哈一笑,随即切下一块还滋滋作响的牛肉递给清徐。
清徐接过蛮牛肉,张口撕下一大口,又切下一块递给清岁,“我这二,有点内向,路师弟不要见怪。”
“哪里哪里,我们使出同门,是一家人才对。”
“哈哈哈,对对对,一家人那教教我怎么获得琪师妹青睐呗。”清风哈哈一笑,凑上前,一脸好奇。
“靠颜值,懂不。”路浮天双脸一红,正巧碰见清徐的目光,两人哈哈一笑,露出了你懂的的笑容。
这时天空之上,一只白鹤盘旋降落,一女子着青衫,背负长剑,循着香味跳落在路浮天等人面前,嗅着香味,撕下一块金黄酥肉,边吃边模模糊糊道:“路师弟太不够意思了,说好叫我,还得我自己上门。”
路浮天干笑一声:“哈哈,这不是怕师姐胖了,不好看了吗。”
女子腾出一只手敲了一下路浮天的头:“胡说,你师姐我永远容颜不老,青春永驻好吧。”
路浮天哑笑一声,撕下一大块蛮牛肉,“对对,祝师姐青春永驻,永远貌美如花。”
“这还差不多。”
路浮天感叹一声:“要是有酒就更好了,可惜,我忘记带了。”
一旁清岁一排脑门:“我这里有。”随即拂袖一挥,面前出现了一坛陈年佳酿。
“想不到清岁也好,这一口啊!”路浮天看着不好意的的清岁,嘿嘿一笑,接过酒坛,仰头痛饮了几大口。
五人围圈而坐,吃肉饮酒,时不时扔出几块给鹞鹰,好不快活,月光下,随着微分拂过,篝火将几人的身影倒映在石壁之上,拉扯扭曲,倒是没有先前那般寂寥了。
月光又一次撒落在路浮天等人的身上,众人随意躺在蒲团之上,路浮天到嘴角还留着残余的油渍。
潘月娇拂手撸起散落的乌发,笑了笑,翻身跃向白鹤,驶向妙音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