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万里,鞍山城的天气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太阳贪婪的炙烤着大地。
屋外的那只蝉也引吭高歌,格外卖力。
屋里的路浮天看着眼前厚厚的一摞书籍,有些心烦意乱。
直到现在管家的那副丑恶嘴脸还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路少爷啊,这些古籍可是老爷亲口吩咐让你一一研阅的。据说这次大试的题目可都在其中哦,您就慢慢读吧。”
走的时候还在套上了上了一把牢牢的大锁。
路浮天感觉得他这辈子都不会忘了王管家那个极为嚣张的表情。
嚣张的家伙,以为一把锁就可以难住本少爷,天真,总有一天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随着蝉鸣声愈加高昂,路浮天的心也愈发躁动不安。于是他起身,手放到窗户上,准备推开窗户像往常一样溜出去,好好在鞍山城逍遥一番。
可正当路浮天将窗户推开的时候,他的脸上漏出了犹豫不决的声色。他脑海之中总是会想到母亲看着他的样子。总觉得偷偷溜出去对不起母亲。
半响,路浮天叹了口气,忽然一瞬间像泄了气一样坐回书桌,翻阅起了父亲挑选给他的古籍。
“说是父亲买的,还不是王管家依照先生的意思买的。还当我是三岁小孩啊,那么好骗。”
“也是,父亲那么忙,怎么会有时间一本一本的为自己挑选书籍呢。”想到这里路浮天自嘲的笑了笑。
自打他记事起,父亲就经常不在家,每当向母亲提及之时,母亲就会摸着他的头说:“你爹爹他打坏人去啦,他在辛苦保卫我们的家园呢。所以小天要好好读书,争取当官帮帮爹爹哦。”
可后来路浮天才知道所谓的带病打仗只不过是带着几个老弱病残流放边疆而已,后来还是靠着新的倒霉蛋去顶替父亲。
所谓的“保卫家园”从来都只是骗小孩子的谎话而已。
只是从那以后回来的父亲脸时常是阴着的,性格也变得喜怒无常,让人捉摸不透。
手中的书籍,先生早以讲过,是朝中一个年近半百的老头写的,满篇的之乎者也。大意就是将人们不要打架啊,要和平共处啊,要减少杀戮啊,最好是把所有的刀兵棍棒都融了,铸成他的模样,好让他的理论广为流传,以免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这就好像是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走到一群喝的伶仃大醉的男人身边,一边苦苦哀求“你不要这样啊,再这样我就要叫了。”一边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件扒光。
每当先生将到这里时路浮天就忍不住笑出声来,惹得哗然大笑,先生气呼呼的拿着戒尺敲这桌子,大喊肃静。
直到后来母亲将一个满头白发的老翁带到他的面前,让他行跪拜礼,那老头却笑了笑说:“哎,不用了,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跪天,不跪地,只跪父母。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教书先生,没这么多规矩。”
路浮天看着眼前抚着山羊胡须的老翁,这是他第一次对别人产生了亲近的感觉。
后来那位先生就随着他一起生活,在点点滴滴中教会了许多他从未学到的道理。
那天先生刚向路浮天传授了一个新的知识,正准备离去时路浮天却叫住他问道:“先生,这世间有仙人吗?”
先生没有回头,只是远远的说了声:“心有,心无则无。”
直到现在他才大致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看着眼前的书,路浮天觉得脑袋越来越重,眼皮也越来越困,最后“咚”一声,倒在书桌上睡着了。
路浮天做了个梦,很荒诞的梦,梦里他被溺在一汪水中,四周黑漆漆的,他奋力向上游,却猝不及防被灌进好几口水,路浮天力的挥舞着双手,就在快要游出突然水面的时候,水里里好像什么东西缠住了他的身体,把他拉入水底。只留下了几团气泡幽幽的浮出水面。
路浮天是被惊醒的,醒来的时候出了一手的汗,头上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大口喘了几声粗气。
太真实了,差点以为自己死了,书上也留下来几行口水,路浮天捏起那本书厌恶的甩了甩,顺手就压在了另外几本书的下面。
什么绝唱,杜甫他老人家在的时候哪有你们这群吃干饭的什么事。
听着屋外的似乎隐约传来了几分鸡叫,天快亮了,今天就是文科大试,说真的,他其实对于升官发财并没有什么兴趣。他只对修仙感兴趣,在路家的观念中就好像只有当将军,千人斩,百人斩,最不济的也要当个大官。
陆家祖上三代都是大将军,威震一方,可就在皇上登基之后就不行了,到了路子陵这一代就只能混到镇压边境的分上了。
这时远方传来了几声脚步,脚步稍稍有些虚浮,还有淡淡的胭脂味。只听见叭的一声,锁开了。稍稍一顿就走了。看来是王管家。
来的人正是王管家,刚打翠云楼回来的他心情不错,想到小少爷还被锁着,连忙赶了过来。在路浮天门前悄摸打开了锁,就连忙走了。
对于这位小少爷他也是束手无策,机灵鬼一个就是不好好读书。惹得老爷近来也不高兴,想到这里,王管家无奈的摇了摇头。
王管家走后,路浮天推开房门,跳上大树,呼吸着早晨的新鲜空气。看着天边一点一点探出头的旭日,他的心里突然得到前所未有的平静,安宁。
周身衣服无风自动,股股气流围他而来,在初阳的照耀下,体内传来了“嗤”的一声轻响。一股暖流流遍全身,滋养这他的身体
沐浴着金色的阳光,路浮天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第三大穴不攻自破。
整个人的精气神都提高了一倍不止,如果说以前的路浮天看上去像个呆头呆脑的小毛孩的话,现在的他更像是寺庙中佛像边立着的仙童一样。
温润如玉。
…………
文科大举已近到了尾声了,考官看着次届的考生,短短数眼,以他丰富的阅历,心中早已了然。
譬如他面前的这个胖子,衣着华贵,虽笔杆如飞,可他瞟了一眼,写的尽是些荒唐之语。右手边瘦书生虽破烂不堪,补丁连连,可落笔却有理有据。
可这次却出了个例外,有个人他看不懂,小孩模样,可生的端庄无暇,自己一时间竟看不出分毫来。
文科大举更像是一张大网,把那些水分不足的人一一剔除。可笑的是网外人拼命往里挤,想得到里面的高官厚禄。网里的人却拼命往外挤,想谋的一份淡泊宁静。
那个看不透的人自然是路浮天,这次的大试题目是:如何看待国家现在的处境?
路浮天有点郁闷,我读聊斋的,你跟我玩这个?在考场上呆坐了好一会,提笔匆匆写下一行字:金玉在外,败絮其中。反贪治腐,任忠仁,去奸虐。
写完以后便起身,径直走出场外,看见了苦苦等待的玉子女。
“怎么样,少爷,有没有信心?”
“没问题啦,小菜一碟。”看着满眼期待的玉子女,路浮天也不好打击她的兴致,应付过去后转移了话题。
“走吧,带你去吃好吃的去。”
“好呀好呀,少爷真好。”
就在带着玉子女四处溜达的时候,路浮天察觉到远方巷口一闪似乎有什么事发生,正在犹豫要不要看看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隐约听到了几声女子的求救声。
随即咬咬牙便拉着玉子女偷偷跟了过去,随即便看见小巷角落里,两个男子手持利器将一个女子逼到了角落。
玉子女大吃一惊,差点叫出声来,路浮天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凑到耳边说:“闭嘴,别出声。你去找护卫队,我拖延时间。”
玉子女点了点头,说道:“少爷小心。”随即便跑去找护卫队了。
路浮天四下一看,顺手抄起一块青石砖,深吸一口气,踮起脚尖摸了过去。
两个蟊贼还一脸龌龊之像,完全不知道马上就要大难临头了。
其中一个瘦小搓了搓手发声道:“大哥,这可是咱哥俩的福气啊。可要好好珍惜啊。”
另外一个蟊贼目不转睛的盯着眼前的女子,口水都要流出来了嘿嘿笑到:“老弟放心,老规矩。嘿嘿,小娘们长得还挺水灵的。放心,大爷会好好疼你的。”
路浮天一听“呀呵,还是个惯犯,几个就为民除害了。”随即对女子比出了个“嘘”的手势,悄悄走进,没发出一点声音。
正当蟊贼两人将手探入女子衣内之时,路浮天出手了,使出十分力气,快如闪电,只听见棒棒两声闷响,两蟊贼齐齐瘫倒。都被敲晕过去。
路浮天也松了口气,连忙安慰女子。
那女子早已被吓的花容失色,见到路浮天解救了自己,连忙道谢。
路浮天摆了摆手,正巧这时远处的玉子女也带着过来城中护卫队赶了过来。
见到是路浮天打倒了两个人,众人都是一副质疑的表情,不过也没有多问什么,带走了两个人。
回府的路上.看着蹦蹦跳跳的玉子女,路浮天忽然心有所动,问道:“那两个人得坐多长时间的牢呢?”
“大概得五六个月吧。强抢民女可是重罪。”玉子女停了下来,想了想。
“哦,少了。”路浮天听后笑了笑,:“得把那些家伙关一辈子才好呢。”
玉子女被他的话逗笑了:“哈哈,少爷你的这个想法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