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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翡翠手镯

金晨在魏王府转眼呆了数月,天气也慢慢进入冬季,越来越寒冷了。魏王每天晚上都要在书房看书,经常看到深夜,对于古人的勤奋好学,金晨只在书上看到过,什么悬梁刺股,凿壁偷光,如今才算真正体会到了。

金晨心想,在魏王府也叨扰了数月,每天不是陪在魏王左右端茶倒水,就是和那些丫头、侍女们聊天,重活累活倒是从不让她干,如果要说她在这里伺候赵烨,还不如说是赵烨在照顾着她。

这日清晨,金晨早早地起来,在厨房和面,打算做点糕点给魏王尝尝。

把面粉捏成一朵朵花的形状,再在里面填了红豆,全部做完后放进蒸笼里蒸,待蒸熟了放在一个小碟子里,给魏王送去了书房。

当赵烨看到金晨做的糕点甚是喜欢,拿起一个吃了起来道:“这手艺比王府里任何一个人都做的好吃。”

金晨:“那以后我就给你做厨娘好了,每天给王爷做好吃的。”

赵烨看着金晨说道:“我从未把你当成厨娘。”

金晨不好意思地转头看向窗外,看到天空突然飘起了雪花,她对赵烨说道:“王爷,我想出去走走。”

赵烨:“本王陪你一道。”

很快雪花越下越大,地上的积雪也逐渐厚了起来,金晨和赵烨肩并肩走在一起,踏着雪花慢慢向前走。

赵烨的心思,金晨怎会不知,只是她毕竟不是那个时代的人,总要回到800年后的世界,金晨是不想和赵烨有任何感情上的交集,怕自己哪天回来了,赵烨心里会难受,既然给不了他任何未来,何必给他任何希望。

马上要到年关了,赵烨接到理宗皇帝旨意,去兖州讨伐蒙古大军,此次赵烨率领五万大军亲自挂帅出征,吕文德将军同行。

出征前一夜,王妃给赵烨亲自整理行装,还给赵烨做了一件貂子毛领的披风,赵烨对金晨的情意王妃怎能看不出来,如果能有一个王爷喜欢的女子,一起照顾他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王妃心想。

“王爷,芸儿姑娘是个好姑娘,您如果真喜欢,就纳为侧妃,臣妾不会在意的。”

赵烨觉得这些年愧对王妃了,自己虽然对她毫无夫妻感情,也无夫妻之实,但是这名女子数年来对他照顾的无微不至,实在令他感动:“映雪,这些年委屈你了,芸儿姑娘若不愿意,本王也不会强求她,这段时间本王要随军出征,家里的事就全交给你打理了。”

王妃握着赵烨的手说道:“这些都是臣妾的本份,王爷无需如此客气,臣妾会找个时间和芸儿姑娘谈一谈。”

魏王出征后,金晨想着已有数月未回去看望芸儿母亲她们一家,也该去看看了。次日,她去面见了王妃,把自己想去看望家人的想法说了出来。

王妃搀着金晨的手,说道:“来,坐到我身边来。”

金晨走到了王妃旁边的位置坐了下去。

王妃:“芸儿姑娘,自从你来到了府上,王爷已经许久没有那么高兴了,其实他的心思我都明白,从他带你回府的第一天,我就看的出来王爷他是喜欢你的。”

金晨:“王妃,我从未想过这些,我只是一介平民,和王爷并不相配,王爷怎么想的,也许是您会错意了。”金晨心里是很矛盾的,王爷对她的好她怎会不知,只是她需要考虑的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王妃:“我与王爷是先帝指婚,他对我一直都是相敬如宾,并无男女之情,可是他对你就不一样了,芸儿姑娘,我这些话其实都是王爷想说而没有说的,我希望他快乐。”

古人的思维金晨实在难以接受,两女伺一夫吗?不,这不是她要的,换成是她,她不会为了自己喜欢的人而委屈求全,让另一个女人和自己的丈夫住在一起。

翌日,金晨坐着马车回了芸儿母亲家,王妃看她数月未归,让随从给金晨准备了好些路上的吃食,还送了金晨好多的绸缎和银子。

马车赶了一天一夜的路,才到了芸儿母亲住的那个小渔村,老妇人看到金晨回来了,高兴地和嫂嫂出门迎接,拉着金晨的手不肯松开,一路不停地问金晨累不累,饿不饿。

金晨也是把这数月来发生的一切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这位老母亲。

芸儿母亲听完了金晨的诉说,嘴里不停地感谢魏王赵烨救了自己女儿,让金晨要好好报答魏王之类的话云云。

在得知魏王带着五万精兵去兖州讨伐蒙古大军时,李大壮主动请缨也想去报效朝廷,当一名战士,去杀敌保家卫国,金晨对哥哥说,等王爷大胜归来后,让他给哥哥在军营安排一份差事。

在芸儿母亲家,金晨待了数日后和他们道别,继续回到了魏王府。

话说魏王赵烨和吕文德一路破敌,收复了兖州后,也是连日未曾耽搁,一直向临安进发。

待到了临安城,百姓夹道欢迎,嘴里高声呼喊着:“魏王神勇,天下安康。”的口号。魏王赵烨骑坐马上,不时地向百姓们招手示意,吕文德与赵烨并肩而行,看着沿途的百姓,说道:“王爷,如今您是名声大振了,看以后谁还敢挑衅咱们大宋。”

赵烨:“文德,此次兖州能够大胜,是敌军未做好准备,我军切不可轻敌,知道吗?”

吕文德说道:“是,王爷分析的在理。”

赵烨看了看人头攒动的百姓说道:“先回府。”

“是。”吕将军抱拳行礼道。

回到魏王府,王妃和众家丁、侍女们已在门口恭候多时了,王妃见赵烨骑马来到门前,整了整身上的衣襟,急忙上前迎接:“恭喜王爷,得胜归来。”

赵烨从马上下来,望了望那群侍女,似是在寻找什么人,说道:“本王稍事歇息,过会儿还要去皇宫面见圣上,你们都散了吧。”

“是!”众人齐声说道。

赵烨进了更衣室,正准备换上朝服进宫面圣,这时一名侍女打算给他更衣,赵烨一回头发现不是金晨,便道:“李姑娘呢?”

侍女道:“李姑娘正在厨房准备晚膳,王爷,需要奴婢去传李姑娘来吗?”

赵烨想着厨房到更衣室路程有点远,让金晨来回多有不便,于是便说道:“不必了,本王自己来即可,你退下吧!”

“是。”侍女转身退了出去。

赵烨换好了朝服便径直去了皇宫,此事不表。

再说金晨在厨房里正准备着晚上的吃食,这次魏王得胜回朝,她也是心情大好,准备了花胶炖鸡汤、北京烤鸭、松鼠桂鱼、煎牛排及各式水果甜品、糕点,很多都是现代人吃的菜式,作为美食专栏杂志的主编,做这些菜品对金晨来说还是信手拈来的。

到了酉时,金晨已把晚膳全部准备完毕,可尚未见魏王回府,正要问侍女宝翠王爷何时回府用膳,这时一名府里伙计跑进厨房,说道:“王爷今日在宫里用晚膳,王妃有令,让尔等各自回房。”

“是。”金晨与宝翠应道。

金晨看了看费了一天准备的各式菜肴,心想,魏王今日进宫,皇上摆宴席给他庆功也是情理之中吧!于是,她把厨房收拾了一番,便退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日清晨,金晨端着洗脸水到魏王身边伺候,只见魏王已先行起床,正在穿一件绘着紫色花纹的朝服,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系着白色镶宝石的腰带,脸如雕刻般五官端正,俊美异常。

赵烨见金晨端着水进来了,便说道:“以后这些粗活,让下人去做就好了。”

金晨道:“我既然是你的随身丫头,这点事儿就我亲自来吧。”

金晨把洗脸毛巾用水绞干,递到了赵烨手上。

拿过毛巾擦拭脸部后,赵烨似是想起了什么,对金晨说道:“来,我有东西给你。”

于是,金晨便跟着走进一间书房,这间屋子是魏王寝室内殿的书屋,常人一般不给进入。

只见赵烨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镶嵌着花纹的小盒子,接着小心翼翼地从盒子里拿出一个翡翠手镯,金晨瞧着,见这件物件细腻通透,华贵精美,是世间难得的好物,还未来得及询问,赵烨抬起头看着她柔声细语地说道:“把手伸过来。”

金晨望着赵烨,看来他是要把这个镯子送给她了,可是不知为何,有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驱使着金晨把手伸了过去。

金晨只感觉一件清凉温润的东西套在了手腕上,正想向赵烨发问,外间传来小厮的声音:“王爷,轿撵已在府门外等候,该进宫门了。”赵烨回道:“知道了。”

金晨知道赵烨该去皇宫参加早朝了,于是便说道:“王爷,您该入宫了,误了时辰就不好了。”

赵烨:“我散朝后,还要去军机处和几名大臣商议一些事情,午膳就不回府吃了。”

“是。”金晨说道。

赵烨说完便先行走出了书房。

再来说赵睿这边,自从上次大殿上与蒙古将士巴图比试了一番后,理宗帝就记住了这名少年郎,觉得以后出征打仗,又可以多一名勇猛的武将了。

这年理宗帝联合蒙古灭了金国后,蒙古军主力北撤,而宋理宗赵昀刚刚亲政一年,急于光复中原,下令宋军趁蒙古无暇南顾,开始北伐,希望能够收复被蒙古占领的洛阳、商丘以及汴梁三京,于是急招赵范、赵睿出兵洛阳。赵范父子接到圣旨,不敢耽搁,连夜发兵去往洛阳,此事暂且不表。

这日金晨在屋内做手工荷包,既然到了800年前的宋朝,女子必会的女红还是要学的,正绣着荷包上的牡丹花,王妃身边的一名伺女走了进来,看到金晨如此聚精会神,便道:“李姑娘,你这荷包如若绣的是鸳鸯,岂不是更好。”

金晨听见有人发话,猛地抬起头来,见是王妃身边的丫鬟碧玉,便说道:“碧玉妹妹,你又打趣我了。”

“李姑娘,我说的可是实话,并非打趣你,如今你在王府可是风头正劲,哪天飞上枝头变凤凰,也不是没可能的。”碧玉眉飞色舞地说道。

金晨想着碧玉找她肯定有要事,便问道:“你特意来找我,不光是为了说刚才那番话吧?”

碧玉笑道:“李姑娘你瞧我这记性,王妃有请,您跟我走一趟吧?”

金晨便放下了手中的活,跟在碧玉身后去了王妃的住处。

由于魏王与王妃卧房是分开的,金晨也是头一遭去王妃的住所。

跟着碧玉左拐右转,金晨只觉得走了十来分钟的路程,都快被拐得七荤八素了,终于在一处幽静的庭院处停了下来。

揭开门口的水晶珠帘,碧玉带着金晨一前一后地走了进去。

只见王妃端坐在一张红木椅上,椅子旁是一张香樟木制成的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些点心和茶水,脚旁放着一个炭炉,整个屋子显得十分暖和。

王妃见金晨进来了,便起身站了起来,走到金晨跟前,拉着她的手说道:“芸儿姑娘,请这边坐。”

说完拉着金晨坐到了她椅子旁的一张塌上,待金晨坐定了,便走向角落的一名侍女处,从侍女手中拿过来一件白色狐皮披风,金晨见状,急忙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接过王妃手中的衣服。

王妃说道:“这天儿是越来越冷了,我见姑娘衣服单薄,没有几件御寒的衣物,特命人给你做了一件白狐毛的披风,也不知你喜不喜欢!”

在金晨接过披风之时,王妃一眼瞥见金晨手腕上的翡翠手镯,神色略有不自然,但是很快便恢复如常了。

金晨谢过了王妃恩典,落座后说道:“我在王府的这几个月,一直得王妃照顾,也没来您的住处谢恩,实在是芸儿的疏忽了。”

王妃笑道:“姑娘说的哪里话,自从你来了以后,王府上下一切都井然有序,最主要的是,王爷比以前笑的要多多了。”

金晨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王妃见金晨有些害羞便说道:“李姑娘,有句话我不知该不该和你说?”

金晨抬起头看着王妃,心想有什么事不方便说的呢?于是便说道:“王妃请说。”

王妃搭着金晨的手,意味深长地说道:“你可知,你手腕上的这个镯子的来历?”

金晨摇了摇头。

王妃看着那个镯子说道:“这个镯子是储太妃留给王爷的。哦,你还不知道储太妃吧?她是王爷的生母,当年这个镯子是太妃的陪嫁物,后来太妃病逝,就留给王爷,让他送给自己的心仪之人,我这么说,你应该知道是什么意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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