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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奇怪的香囊

整个皇家武学院停课一周,因为凌和管的事情。李昊的哥哥在文学院,都有些羡慕放假的李昊了。摘心祠结业比武考试,也为此推后了一周。但整个武院学子都不得外出,禁足一周。

宣布放假的第二天,林铉就搬到草庐附近的棋院居住了。说是南雷林铬老爷子花了重金买下的。林铉还想在狐狸洞蹭两天,一时半会儿也没去看那宅子。

凌炜琪大藏国国师的侄子,国师很看重他,定然不会善罢甘休,而管羽是凌的书童,是凌家管家的儿子,自然无人问津。

白天的时候,林铉跑去看弓弩制造,李昊跑去藏书阁看书,回来的时候,正巧碰到独自在紫藤花长廊弹琴的兰溪。

正直盛夏,紫藤花开的如火如荼,如同一串紫色的小瀑布,蝴蝶翻飞,如梦如幻。兰溪坐在长廊一角,背靠在柱子上,盘着腿,七弦琴放在膝头,一旁放着一壶酒,一个小杯子。阳光下,兰溪绝美的容颜艳而不俗,又有紫藤掩映,烈烈红唇让人心里直痒痒。

李昊的心开始狂跳不止,不由自主的伸手整理衣服的时候,触碰到了腰间的香囊,不料指尖一阵灼痛。他连忙“嘶”吃痛的一声抽回手,仔细看,触碰香囊的指肚被灼出一串水泡。连忙扯下香囊来看,香囊底开线了,他连忙打开香囊,这是他平生第一次打开香囊。

因为母亲曾告诫他,在遇到救命恩人前,不可以打开香囊,否则有血光之灾,但香囊一直戴在身边却可以救他的命。每年的时候,母亲都会加给香囊外套一层新布,后一年撤下旧布换上新布,香囊从里到外散发着野花混合着雨后的泥草腥,十分好闻。李昊很珍惜这香囊,睡觉都会摘下放在枕边,香囊不曾坏过。这一下灼伤了他的手,他忘记曾经的叮嘱,直接打开香囊,不想那味道随着香囊被打开一瞬间浓烈起来。

李昊这一生嘶被一旁弹琴的程兰溪听见,停下手上的动作,琴声戛然而止。

她放下走过来,却被这味道吸引,香囊中一丝白气忽然冒出来直接钻入兰溪眉心。兰溪忽然觉得全身触电般,打了一个寒颤,脑海的记忆如同海啸前的震动,却又瞬间平息下来,似乎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那是什么,师兄”

“我的香囊,呀,我居然打开了”

李昊不由得脱口而出,像个小孩子一样走到兰溪身边。

“那个我看看行吗?这味道……很熟悉”

李昊道:“好”说着递给了他,但随即而来的,就是浑身有种被撕裂的感觉,就那么一下,来得突然,消得快。“师妹小心,这里面的东西刚才灼………”

还没等说完,兰溪两根白葱一样的纤纤手指已经探到囊中取出来了,是一块木结,木结上镶嵌着一块似铁非铁的东西,好像是什么东西的一一角残片,色泽黑如墨,如黑夜般深邃,那腥味是从这残片中散发出来的。

兰溪看见这木结,不由得心开始颤抖,但依旧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眼泪却滴落了下来,嘶啦一声被残片吸收了。

李昊见兰溪哭了,瞬间冰冻在那里,“师妹怎么了,是想起什么伤心事了吗?”

““什么?”兰溪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连忙才干眼泪,伸出指尖触摸了一下那黑铁,不由“啊呀”一声,石头仿佛会咬人似的,将兰溪指尖咬出一条口子,鲜血马上流了出来,李昊这下更慌了,浑身上下摸索是否有包扎之物的时候,却见兰溪怔地滴看着自己的伤口几秒,那伤口自动愈合了。

“这这……这……”把李昊看的目瞪口呆。

兰溪抬起头,从袖口的口袋里面取出一个小铁盒来,打开是个绒团,不用说便是女孩子女红之物。三下五除二帮李昊缝好香囊,又把木结塞了回去。

“拿好吧,味道真是好闻,不过别再弄坏了”。

李昊痴痴地接过来“师妹……你的手”

“没事的,不过我感觉,这木结香囊确实能安神安睡”

“师妹知道我得了什么病?”

兰溪摇摇头,“不知道”

“算了,不过师妹,你的手怎么能自己愈合?”李昊小心翼翼挂好香囊。

“这个,好像自小就是这样,我也不大清楚。”

“罢了罢了,师妹为什么大白天独自在这里弹琴?”

“今天看到凌师兄和管师兄的家人了……管羽的母亲和父亲,哎,白发人送黑发人,我到的时候,人已经断气了,她母亲拉着我都跪下来了………”说着一脸忧伤的斟了一杯酒,放在唇边一饮而尽。

李昊听了,心里咯噔一下,想想如果自己的母亲见到自己这样,断然更加凄惨吧。不觉的暗暗握紧拳头暗自下决心,一定要把凶手面具男抓住!想着想着,抓起兰溪放在手下的杯子,自己斟了一杯,一仰脖一饮而尽。不想这玉酿确没有半点酸涩,沁人心脾,咽下肚去,又从胃里翻滚起一股暖流舒展到四肢百骸,那种舒服,真是难以言表。

“啊,师妹……对不起,我拿了你的杯子”

不想兰溪红着脸道:“你拿好杯子。”说着,拇指和中指捏着李昊手中的杯肚儿,食指点了点杯沿儿,李昊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只见兰溪好像从自己手中的杯子中抽出了一层……一层新的杯子,和自己手中的一模一样。那杯子先是雾状,而后越发清晰,更加清晰起来,不想片刻,兰溪竟然手中拿了个和自己手中好像模样儿很像的杯子,只是兰溪手中那只杯子更加透亮。

“师妹,你这是什么法术?能否教教我?”

“哈哈,没什么,我也不记得了……好像一直都会,由心而起,杯子自然就分开了。”

“那你教教我可好?”

兰溪拔下头上一根簪子,搔了搔头,又插了回去,“可以啊”说完就笑了。

李昊见她笑靥,不由有些迷醉,李昊笑起来脸上挂着两个酒窝,桃花眼比白庭轩的更加柔和,看上去更加儒雅。不想不胜酒力,只喝了三两杯便靠在柱子上睡着了。

兰溪瞧他这副模样,嘻嘻一笑,一拂袖子,一壶酒,一个杯子和一把琴变都不见了,她张开手看看手掌,又瞅瞅李昊腰间的香囊,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也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的,只是方才李昊这么一问,自己也有些好奇了。

但这一切,却被青衣先生看到了,见李昊睡着了,便过来一把扯住兰溪的袖子道“以后这些技艺,不许在人前显露!”

“我只是随心而……”

青衣一把把她扯到屋里“我们本来就是随梦魇学习这些,你若这般在人前展示,会被人盯上招来祸事的……你不记得了吗。自己被人毒打丢到河边……我们不能让人知道我们出自仙门……”

“好的,哥哥,我记下了”

晚上的时候,李昊发现自己已经在屋子里了,迷迷糊糊的,手里还握着一只玉杯。这才知道,这一切,都不是梦,又摸了一下腰间,原来香囊还在!这第一想法竟然是想跑去看一看管羽的屋子,却被林铉压住,说着命案大事,还是不要参合的好。而且,这牵扯了大藏国和西越的国事,岂是他们两个人能解决的。

“我怎么回来的?”

不想被林铉劝了半天后来了这么一句。

“当然被我背回来的”

“真是好兄弟”李昊拍了一把林铉的肩膀,起身站起来。

“干嘛去?”

“去找父亲,求司查督一职”

“哎,官二代就是任性”

待李昊离开,林铉拿了个苹果,侧躺在李昊床上啃苹果。不想李昊杀了个回马枪:“不许在我床上吃东西!”

林铉正在津津有味……背后一身喝,吓了一哆嗦,苹果一下掉在床上。“狗东西你给我站住”林铉一跃而起翻身下床,“也不想想谁背你回来的!”

“不对……喂,等等,你以为这是南雷……喂,等等,你哪个父亲?”林铉在后面大叫,见李昊走远了喃喃道,“还真不把自己当外国人”

李昊其实跑去求他干爹,西越的莫干国相了,莫干国相一直都很喜欢李昊,打小就把李昊当自己干儿子。但这个干爹,却是连林铉都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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