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洪此时哪敢再端起大家族子弟的架子,这四个人,一看就不是善茬,赶紧闭上嘴。
半边脸肿起,明显的不对称,但总比丢了小命强。
东方白天拿起一根枯枝,慢慢的坐在一个树桩上,然后用枯枝挑起端木洪的下巴。
“我问,你答,有一句假话和废话,我折断你一根手指,你有十次,不,二十次说假话的机会!”
“...大哥,我只有十根手...”端木洪背上一凉,这是超级酷刑啊,十指若断,今后那就是废人一个,别说拿武器,就连自己家里那些娇滴滴的美人,用什么抚摸?
“啪!”
枯枝抽在端木洪另一边脸上,瞬时鼓起一道血印,有的地方还冒出了血珠。
“老子让你答了吗?老子让你多嘴!手指不够,不还有脚趾吗?”
东方白天下手一点都不含糊,要想让端木洪把他知道的全部倒出来,必须得彻底摧毁他的自尊。
端木洪痛得眼泪都留了下来,尼玛,那枯枝上有刺啊!
“你以前经常打别人军棍,这树枝,比军棍小多了,老子就这么轻轻打了一下,你就哭了,真特么是个怂蛋!这么怂,为什么要当坏人呢?打军棍是打后面吧,老子也来找找感觉!”
东方白天好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在问话。
端木洪没敢动,真怕东方白天再抽他几下,带着哭腔求情。
“...大爷,手下留情,你问什么我肯定知无不言!”
“趴下!”
东方白天一声怒喝,把端木洪吓了一跳,赶紧转过身,撅起屁屁。
“不老实是吧,让你动下面你动上面,抽死你!”
“啪!”
“啊!”端木洪杀猪般嚎叫起来。
“老子让你叫了吗?叫得这么难听!”
“啪!”
“......”端木洪眼泪哗哗的!
尼玛,打得那地方,虽然全是肉,可那刺是实打实的啊!这么疼,还不能叫,只能挨一下,哆嗦一下。
“啪!”
“......”
“啪!”
“......”
“咦?挺顽强的啊,这么打居然哼都不哼一下,应该是我力量用小了!”东方白天自言自语道,手上加大了力度。
“啪!”
“......”
“啪!”
“......”
端木洪的裤子,早就被打得鲜血淋漓,可现在他真不知道该大叫还是不叫,只能一边痛苦的流着眼泪,一边用牙齿狠狠的咬住下嘴唇。
不明白套路啊,怎么着都是错的。
“不错不错,这下听话了!放心,这都是皮外伤,接下来我问什么,你知道该怎么回答吧?”
东方白天重新坐下,可端木洪此刻哪敢坐?屁屁纵横交错着血槽,连蹲下都是奢侈,拉扯得更疼,干脆就直挺挺的跪着吧!
抽了十几下,东方白天感觉非常惬意。脑海中不由得想起了上官子夜当初抽他的那个场景,心中不由得暗自自嘲:玛德,挨鞭子挨多了,这打人也能打成艺术!
他没让端木洪跪,他端木洪却只能选择这个还算舒服的姿势。
“言归正传,几个月前,谁让你阻止上官家族和东方家族的商队入城的?”
端木洪原本痛苦的脸色,在听了东方白天的问话后,却开始抽搐起来,还带着深深的恐惧。他能说吗?一说,肯定就死定了!
“......”
“左手小指!”
东方白天见端木洪沉默,伸出手掌,握住端木洪的左手手腕,端木洪的力气,哪是现在东方白天的对手,挣扎一下,纹丝不动。
“咔吧!”清脆的断骨声。
“啊?!——”端木洪一声惨叫,身体一歪,晕了过去。
十指连心啊!
站在旁边的陆成三人,不由得脊背上一阵发凉。这个看起来暖暖的帅帅的东方公子,下手居然这么狠!
“弄醒他!接着问!”
东方白天说了一句,站起身。他本是一个善良的人,可有人接二连三的想要他的命,再柔软的心,也会刚硬起来。
况且,他是死过的人。死亡,就是新生。
被水泼醒的端木洪再也不敢心存侥幸,反正都是死,索性把自己知道的,哗啦啦全部吐了出来。
东方白天眼见也榨不出更多的信息,旋即说道:“你已经是个死人了,从你说出秘密开始,你就没有活路了!那三大家族包括你端木家族,一定会要你的命!但是,本少爷给你一条活路!当要你作证之时,你必须把你知道的一切,全部交代,不得隐瞒,这样的话,你还能作为污点证人而受到保护。”
端木洪此刻面若死灰,自己的结局已经注定,东方白天的话,他敢信吗?
“好汉,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们是好人!所以,你想活下去,就得跟着我们,我们能保护你,如果你想跑的话,也可以试试。等到了帝都,你就会知道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敢把天捅个窟窿的人!”
东方白天知晓了一些情况之后,决定马上向帝都进发,不敢耽误太久。
每耽误一天,宇文冲就多一份危险。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端木洪还是被打晕后扔进箱子里。
风餐露宿,昼行夜赶。原本商队需要走半年的路程,他们二十天就赶到。
帝都,作为一个帝国的首府,自然是皇气十足。上个茅房,说不定都能碰上三五个达官贵人。
东方家族的府邸,位于皇城之北,东方白天从北门进入,很快就回到家中。差不多一年前,他从这里押送一整队军需离开,如今回来,又将掀起何等风波?
东方家族如今势微,原本恢弘大气如宫殿般的家,变得门庭冷落。
东方白天一行四人勒马离鞍,门前的家丁小跑过来,一脸的诧异。
他都记不清,有多久没有陌生人到过东方府来了。
“几位尊客,驾临我东方府,不知所为何事?”家丁约莫五十多岁,看面相慈眉善目,老成持重。
“渊叔,我回来了!”东方白天看着家丁,展颜一笑,这个老人叫秦渊,是看着他长大的,对他一直不错,哪怕别人都说他是个废物,秦渊一直对他照顾有加。
上次走的时候,他的药就是秦渊帮着准备的。
“这位公子,您是...”秦渊迷惑不已,这位公子看似面熟,但自己应该不认识。
“我是白天啊!渊叔!”东方白天撩起头侧的头发,露出头部一块苍白的V形伤疤,这是他那次被拐卖后逃回时留下的,差点致命的伤痕。
看着那独特而又熟悉的伤痕,秦渊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你真是白...白天少爷?”
“如假包换!”东方白天笑意盈盈,他感恩每个曾经对他好的人,哪怕他只是个卑微的看门人。
秦渊震惊的左右打量着东方白天,和之前的那个废物少爷,完全是两个人啊,眉目间依稀相似,可这气质,完全天渊之别。
“...少...少爷,您长高了,变俊了!”
“渊叔,我好了,再也不是以前的那个废物了,前些年,多谢渊叔照应。这是十万金票,您老给自己和婶子置办点好东西,另外,也该给秦乐大哥找房媳妇了。东方家族这些年,愧对你们,家族收益不好,连累二老没过上好日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您不能推辞,就当是少爷的命令!”
东方白天掏出一张大面额的金票,塞进秦渊的手中。
十万金币,对帝都某些世家子弟来说,连零花钱都不够,但对于秦渊这种身份卑微的下人,那就是几十年的收入总和了。
“...真...真的?好啊好啊,老爷这下有福了!”
秦渊激动啊,少爷的颓废一直是东方晓生肩上最沉重的负担,少爷康复了,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可当他一看今票面额,吓了一大跳,手不禁哆嗦起来。
“...啊?使不得使不得,少爷,这...这太多了!”
“不多不多,渊叔,你们一家人,把命运都绑在了东方家族身上,奉献了大半辈子了,就冲这份情义,也不止十万金币,情义无价!您就别推辞了,要是还认我这少爷,您就收下!”
东方白天再次把金票摁在渊叔的手中。
“渊叔,我爹在家吗?哦对了,渊叔,你可是内务总管,你怎么来值守大门了?”
秦渊从感动中回过神来,擦了擦眼角的泪。
“哦,少爷,您回来得正好,老爷在呢,今日恰逢族会,恐怕老爷有些麻烦!家族财政紧张,不得已遣散了很多家丁,我都快成光杆总管了,这门总得有人守着才是啊!”
“出什么事了?”东方白天心里一紧,自己这个爹,曾经因为自己的连累,承受了太多不白之冤。
连内务总管都来看大门了,家族的问题看来相当严重了。
“唉,昨天秦乐回来说,其他几支好像要向老爷问责,说老爷给家族带来了巨大的损失,已经不适合再做族长。”
秦渊叹息一声,他对东方家族的感情,主要是建立在东方晓生身上,主仆风风雨雨几十年,感情甚笃。
东方白天皱皱眉头,继而笑笑道:“放心吧渊叔,有我在,天大的麻烦都不是事!我就直接去族会,您老帮忙安排一下我这三位兄弟。”
他对陆成等三人拱拱手,然后大步进门,朝着族会祠堂走去。
“但愿我这些族人,只是对事不对人,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