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你现在的修为，到底是什么水平？”洛英问。
聊完战装，他们继续谈论陆明在轮回世界的经历。这其中并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陆明甚至把自己化道状态下写出来的关于邪神的论文拿了出来给洛英看。
顺便一提，轮回商店里收了这篇论文，价值虽然只有八百轮回币，但以后只要有人查阅，陆明就能多分到一百。
虽然基本不可能有人回去查这种东西就是了……
洛英对此惊为天人，暗道自己果然没看错，这家伙确实是个人才，在他身上投资实在太值得不过了。
就是这货运气似乎不太好，有血本无归的风险……
所以洛英决定关心一下陆明的修行，免得他年少无知，对主神空间产生了什么误解，以至于忽视了个人实力的提升，什么时候不小心阴沟里翻船了就搞笑了。
“修为？不知道啊，我的修为变化太快了。”陆明不假思索道。
他道：“而且你知道的，我的修行全靠自己摸索，没有什么现成的道路去做参考和对照。所以我只知道自己修行有了什么成果，但具体在什么水平，还真不好说。”
实际陆明不是没有参考过其他的修行路线，比如太乙仙道和巫师的自然契约，还有神州人最根本都武道修行。问题是他也就接触过这三种修行道路——其实还有魔道传承，但他根本不考虑这部分——全都属于可以参考，但根本不能类比的性质。
实际上陆明考虑过去寻找已经成熟的仙道功法来练。但一来上次任务刚结束的时候他手里没钱，二来主神推荐了《道经》之后就坚定了他自己走下去的念头，也就用不着贷款买功法了。
最后就造就了如今的状况。陆明假假也是个修行上的权威人士了，他传下的功法直接影响了两个世界的进程，但他自己的修为到底处于什么样的水平，现在还是个问号。
一二星级那么低当然不至于。三星级属于全面超凡者，陆明觉得当初自己成功炼就法力之前，仅靠强大的真气就达到了这个水平。之后再做突破，法力成就，那是更近了一步。
那之后没有来得及正经修行多久，魔功上线，法力膨胀，虽然很快就被消磨掉了，对陆明的法力上限仍有相当可观的提升，就是不知道有没有突破道四星级、甚至五星级的程度。
如果只是这样那还罢了，陆明只需要去找主神的训练场测一测，到底是什么水平一目了然。问题在于，他还拿自己的法力修炼出了元神、又拿元神合道了一回。
顺便就把全部的法力一丝不落都给献祭掉了。
洛英为什么看到陆明一副面黄肌瘦的样子？因为他是真的虚啊！
“你这句话……也是你厉害。”洛英都有些无语了，“连什么境界都不知道，你就不怕一不小心行差踏错，酿成什么严重后果来？到时候追悔莫及可就晚了。”
陆明摆摆手：“没那回事，不用担心。我对于修行有着明确的认识，只要方向没错，每一点进步都是正确的。再说还有道经作为参考，你总要对主神出品的经文有信心。”
洛英心说我知道主神出品的道经必然神妙无方，老娘只是对你能不能领悟其中的奥秘保留怀疑……但是想想陆明所做过的事情，她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自信确实是有几分道理的。
所以洛英换了一种说法：“那你的实力现在是什么水平？主神空间终究是个强者为尊的地方，如果你自身的实力不够强大，早晚有一天会吃大亏的。”
她认真的做出警告：“你的战装计划确实很有可行性，但计划只是计划，只要还没有实现，那就不能作数。轮回世界可是少不了危险的——你上个世界的经历应该足以给你警示了才对。”
陆明回忆起上个世界的邪神，不由点头：“是的，就因为这样我才会决定炼制战装。”
洛英眉头一皱：“这还不够。你能够确保你的战装可以很快炼制成功吗？我说的是你自身的修为，就算你要借助外物来提升自己的实力，至少也要有一个基础才行。”
她觉得陆明的表现似乎有些异常，追问道：“你在想什么？难道我说的话有什么不对吗？”
陆明露出一丝苦笑：“没有，你说的很有道理，我知道这是为我好。不过，我身上的情况特殊，所以我决定在修为上做一些压制。”
“压制修为？”洛英挑起了眉毛，“你知道我一般在什么情况下听到这种话吗？别告诉我你忽然改主意，想要去追求极限战力了，打脸也没有这么快的。”
陆明道：“当然不是，我的意思是说，以后修行当然还是要的，但我会压制住法力的增长，让它保持在一个限度之下。”
刚才陆明已经说过了关于吞天魔功吞噬邪神，致使法力极度膨胀，若非神通强大几乎难以控制的事情，洛英想到这一点，问：
“你是为了控制吞天魔功，以免修为增长太快，失去控制对吗？”
陆明摇摇头：“不是，我要做的比这更进一步。”
他沉吟了片刻，道：“我曾经研究过法力这种存在，对它进行了一次量化。不是常见的那种根据表现力来定大小的量化方式，而是为了便于修行，我将法力不断分化，以‘能够完全维持当前特质’的最低数量为基本单位，给我自己的法力制订了一个数值标准。”
“等等。”洛英打断他，“法力的本质一旦提升，不应该是整体的提升吗？就像你如果修炼到了四星级，那么所有的法力都应该是四星级才对。再怎么细微，也不可能会跌落到三星级吧？”
陆明回答道：“你说的当然是对的。但我对我自己的法力掌控程度比较高，确实可以将它分的极细。之前曾经尝试过，一道法力如果在达到最低限度之后，强行细分的话，不一定会直接跌落境界，但许多性质会出现缺失，所以我才将之定位一个基础单位。不过，过分细分的话确实会跌落境界。”
然后他看到洛英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如同在怀疑人生，有种傻傻的可爱的感觉……
洛英就是在怀疑人生，觉得自己的常识受到了挑战：“法力如果细化到极限，再去强行分离不应该直接崩解掉吗？什么时候可以依靠正常分离来跌落境界了，你怕不是在逗我？”
陆明同样不解：“可是我自己研究法力的时候发现确实是这个样子的啊！也许是因为我的法力比较特殊吧。不过，过度分解确实会让法力出现崩解，我猜测这可能与法力之所以为法力的核心印记和灵性被破坏掉了有关。但我没有做过确切的研究，只是一种猜测。”
洛英默然无语，半晌之后，对陆明抱拳道：“大哥，你牛逼，你说了算。”
“咳咳！”陆明干咳两声，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这话听起来真舒服。
他假模假样道：“不要这么说，我只是做了一点微不足道的研究，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洛英翻了个漂亮的白眼：“得了吧，我知道你的法力特殊。然后呢？你压制它干嘛？既然知道有这种特殊，就应该利用起来才对。能够承受住极限状态下的分离而不直接崩解，这种强大的法力落到你身上，难道要暴殄天物吗？”
陆明道：“我没觉得它有多强……不过确实比较好用就是了。压制它也是无奈之举，我也想法力无边摘星拿月啊！这不是为了安全起见么！”
洛英眯起了眼睛，猜测起陆明这么说的原因，道：“你是在担心魔功？”
陆明连连点头：“对的，就是这样。那魔功我也没办法控制，就算刻意不练，也指不定会搞出什么幺蛾子来。所以我决定以后修行只要法力境界和质量，压制住数量。这样的话就算失控，法力数量够少，控制起来也简单一些。”
洛英摇头：“你这是个什么逻辑？主神空间的轮回者修炼魔功的不在少数，一百个人里总有三五个，怎么没见别人担心什么魔功失控？你倒好，自己老祖宗把传承硬塞到你手里，非但不去修炼，还跟防贼一般，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我没怎么想。”陆明反驳道，“只是不喜欢魔功而已，那东西跟我三观不合。”
洛英叹气道：“说真的，我觉得你这种行为是真正的暴殄天物。那种魔功传承如此强大，放出去不知道多少人愿意豁出性命来换。我虽然也有一门顶级传承在身，遇到这种机会也要考虑考虑要不要就此投入魔道呢！难道你实在担心那些功法里留着后门，可能是别人设下的陷阱？”
“那道不至于。”陆明道，“陆老魔怎么着也是神州走出去的，还不至于堕落到对自己族人下手的程度。我不喜欢魔功，确实是因为观念问题。”
洛英还要说话，陆明抬手止住了她，看着对方的眼睛，认真道：“别的不说，如果我真的修炼了魔功，你还会愿意坐在这里跟我一起吃饭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