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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合租

胡为农村家庭出生,全靠四十岁高龄的父亲早出晚归工地搬砖,而同龄的母亲当着清洁工一员,虽很苦,但家庭氛围却很甜蜜,每天回家,都是父母关心的问候以及热腾腾的饭菜。他也挺有出息,上海买了一套二室一厅的房子不大刚好够他们一家人生活,父母还是坚持着老工作。

胡为曾让他们安享晚年游玩天下,他们父母摆摆手,我可以想象到他父母沧桑而又满是老茧的手摸着胡为的脸“没事,我和你老妈还干着动,你创业不容易,我们要多赚钱,这样当你需要钱的时候,我们这把老骨头可以帮到你。”

“是的!是的!我们老了,我们不像那些有钱人可以拿出很多资金帮助你创业,但是我们可以当你需要给你!”

这是他父母对他说的话,他对我说的时候,眼神还泛着泪光。

天下父母哪个不是全身心对父母的好的。这让我想起我爸妈了。不禁,鼻头酸酸。

“哈哈!你不要那么激动,被旁边人看到,还以为抛弃了你!那我可就罪过了/!”他笑笑着对我说

“切!还是一样满嘴糖衣炮弹,不知道你现在祸害多少美女才人”

“我在等一个人!哈哈,所以我可是只对你怎样,因此身旁没有美女才人,只有我一个孤寡老人”我感受到他那双认真又渴望我读懂他的眼神。我内心一下子揪起来,又紧张又害羞,同学时期我就知道他对我不一样,那时候学业为主因此没有在意,现在这么久了,他还对我一样的感情,让我不禁害羞起来“我支持你!哈哈,时间不早了,你的故事还没讲完呢,下次有机会一定要清楚告诉我哦!”

“好的,我送你!”

距离上次和胡为吃饭已经一个星期了,虽时常微信电话联系,今天既然突起想他。

我依稀可以想象他那时候刚来上海,拖着农村标配的帆布袋,穿着一双帆布鞋,不知他来上海已经十年了,人有多少个十年,现在30岁的他事业有成,也是对的起他来到世上走一遭了。

我坐在我家阳台上,看着我精心照料的盆栽,回想他告诉我刚来上海的窘态。

胡为在十年前来到上海,那时也算是经济进步的时代,本身上海就是个魔都,什么都好,想出人头地的都会来到上海闯一闯,那时的他大学没读,高中就辍学来到上海,我们同桌也就是小学到高中,我知道他这个人好面子,自尊高,往往自己主观意识特别强,情商高,懂得说话,那时候的他可谓是老师口中的好学生,同学眼中的好搭档。

他比我还苦,他摆过地摊,发过传单,清洁过广场,总之什么都做过。他说那时候他很苦,合租在一件只有100平的毛胚房,一条走廊都是垃圾和做饭传来的姜蒜味道,他说,从来没有感受到1000瓦的灯泡刺眼的感觉,一点水电费都会斤斤计较,让你不要多用,因此买一个手电筒照亮着房间看着书,他相信,知识可以改变命运,多学几门口语将来必有用!

就这样,一次偶然机会,他在清洁广场门口时,一位穿着精致的女生正在带领来自西班牙的领事来到自己公司洽谈业务,当她和领事介绍特色文化时,因为身旁秘书和她未精通西班牙语,因此尴尬的解释和翻译,而胡为恰恰在旁边注视一切,他觉得或许是他另一个命运来临了。他稍微收拾下自己,把外面清洁工衣服脱掉,对着广场玻璃照照,梳理了头发,走在女老板身边先是一口西班牙语介绍自己。

女老板带着怀疑的目光看向胡为,像是在质疑他,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位穿着简单,但是干净利落的男生,他的微笑是她接受他的理由,这是一种带着淳朴和想要得到机会的微笑,女老板笑着一口英语介绍道他“this is our employee,He just came back from business negotiation .Now he will introduce our shanghai chaiacteristice to you”

胡为得到女老板认可,自信与领事握着手“I’ve been honored to hear from our goddedss for a. Long time,it’s really cool I hope we can cooperate happily”

女老板看着他一口流利的英语,带着自信的微笑,很是开心带领他一起进入公司。

胡为和我说,那是他改变命运的开始,若不是当初的辛苦,也换不来这次的幸运。就那样,他进入了当时排名第五的广告公司,每天跟随着女老板,他称呼她为丽莎,一起见来自不同国家的领事,以及出入以前不敢想的高档场所。

他的勤劳和高情商引得丽莎的赏识,很快半年时间升为总监,主要负责洽谈客户,不用在打扫也不用摆地摊,也搬出了合租房。

我现在都记得他说出搬家合租房那一刹那的时刻,他就一直站在合租房门前,站了很久很久,他都忘记时间,他似乎告诉自己,这种合租的生活已经过去了,以后不会有!这次他真的成为上班族了!在他的定义里,上班族就是有个安定的工作场所,有个桌椅有个电脑,有个单独的一室户,有个工资卡。他将他之前的生活定义为蚂蚁族,每天穿梭地面,看不到阳光希望!

骆驼的铃声在此传入我耳朵,拿起手机一看婷婷。

回想起来,我们已经一个星期没有联系了,因为不敢打扰她创业,自己也忙于见客户,因此很久没联系。

“喂。”

“我在你门口。开门”

挂掉电话,我起身开门。

我惊了。

一个星期不见。她变样了。原本可爱的五官变得更加立体,脸上也光滑很多,少了可爱多了性感,穿着更加时尚性感“你整容了?”

她不以为然,扔下当季新款Gucci包,二脚一翘“额,好看吗?”

给她倒了一杯开水放她面前,很久才回道“你怎么想起整容的,很好看。”

“额。因为……”她喝了开水,似乎不想回答我这个问题,转移道“你都不知道我感觉我现在特别自信漂亮!哈哈。我父母都说很好看,像是明星一样”我看出来的她的笑容多了悲伤,我坐在他旁边。抱着她“怎么了,有什么不开心和我说。我在你身边”

我的肩膀热热的,我知道她哭了。

“林雪,我好累!真的。创业没有你想的那么容易!”

我拍了拍她肩膀,让她哭了好一会“吃什么?我的拿手菜西红柿炒蛋!哈哈”

她笑了。

又变成我刚刚认识她的时候“滚蛋。我都吃腻了,泡面吧!简单干净”

我愣了一会,记得刚开始认识,我也说过给她煮泡面,她一口回绝对我说“我从来没吃过速食产品,那些就等于没有经过高温消毒的塑料,闻着就感觉不干净让人吃不下。”现在,她既然主动说吃泡面,我知道。她改变了,也懂得我们平名族的不易“好!我给你做豪华泡面!哈哈”

“很是满足呀!”婷婷躺在沙发上拍拍自己肚子,附赠一个饱嗝,我笑了笑“你呀!你开心就好”

我不想过问很多,一个人在低情绪的时候,不想多人来过问发生了什么,她们只是需要一个安静的陪伴而已,一问,便会触发她泪腺,只会徒增她的伤感而已。她需要你开导的时候自然会和你说,所以陪伴比多问更有用。

此时依偎在我肩膀的她像是一个小姑娘,很是幼小,我想起了自己刚来魔都的时候,我比胡为幸运,来到这家公司是熟人介绍,一过来,住宿,吃饭,工作都是安排妥当的。但是职场比普通上班更加需要小心和看眼色行事。

那时的我,多需要一个肩膀依靠的时候,只能回家抱着我的公仔,头深深的,深深的,深深的埋进公仔里面。就想获取那一丝丝的温暖,多少次想打电话给爸妈哭诉,还是被那自尊和不想父母担心而阻止了。每天公司报道,打着电话,约到顾客,一不小心便会被同事抢走,刚来的自己没能力没靠山,不敢和前辈顶嘴只可以看着别人采摘自己收获的果实。每到月底结算工资和统计业绩时,垫底的名次换来的是降工资和领导嫌弃的眼神。

我拉回思绪,婷婷坐直身体“你的服装店怎么样了”

她看着我,拿着手机给我看了店面格局。

挺好的,整体是欧美风格,墙壁都是撞色系,提夫尼蓝和提夫尼橙相撞,吊顶采用的是欧美不规则吊灯,桌椅也是豪华的玻璃镜面,椅子是采用北欧风格的整体时尚而且撞色。衣服款式有韩版,欧美版挺多样式“很好看也。衣服选款也不错,可以可以!”

“当然。我的眼光从不会差。”

“什么时候开业?我肯定要过去捧场”

“后天,你一定要来哦!我等着你!到时候红包低于五位数,你就不要来,我嫌弃你丢人!”

“哈哈,那我不去了。去不起!哈哈”

她收回笑容,伤感的神情,让我很是心疼,因为现在她真的很美,立体的鼻梁,殷桃的小嘴,加上我见犹怜的眼睛,一个男人见到,就想紧紧把她抱在怀里,给她一点温暖。

“你知道吗?我现在觉得漂亮是那么的重要。电视里的白富美都是不存在的,上天很公平,给你一个富裕的家庭,自然不会给你一个美貌。因为,上天会让你钱来改变自己!而那些贫困的家庭,是让你的美貌来创造属于你的价值。”

“嗯。是的吧”

“我被人奚落了!狠狠的奚落了!所以我才整容改变自己!”

我听着她诉说一个星期前的故事,没想到,人的内心那么脆弱,一句话可以让人改变那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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