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漆黑如炬般的眼眸紧紧盯着怀里的小女人,似是非要从她的脸上探出个所以然来。
姜乔眨眨眼,肉肉的小脸挂着无辜的神色,小手从他的怀中抽出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
“有么?我怎么不觉得,你想多了吧。”
蔺时俢依旧盯着她,幽深的目光中叫人看不清他此刻的情绪。
姜乔此时正是如此,平日里这男人对自己宠爱有加,每次看着自己都是笑语盈盈的模样。
这样的眼神目光她有多久没有看见了,一时间,她差点没有绷住自己的情绪,就要把那件事脱口而出了。
“你知道你说话的时候特别喜欢眨眼睛,你现在眨眼的频率可比正常情况下来的快多了。”
男人抬起一边手,往她的小脸上轻轻一捏。
蔺时俢越是这么说她心里越是觉得慌,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只要在和他多说几句话就会全盘托出了似得。
姜乔逃似的伸手推在他的胸膛上,有些抗拒与他的对视。
“哎呀,真的没有什么,我就只是顺口一问的事儿,你怎么那么疑神疑鬼的。”
小女人从自己怀里逃开,详装是去看孩子。
男人站在她身后一言不发,这安静的环境让姜乔没由来的心慌不已。
她知道蔺时俢肯定是已经发觉了什么,可这件事儿她答应过外公就算是蔺时俢都不能说,况且这件事可大可小危险性太高了。
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与其这样让两个人都身处危险之中,倒不如就让她自己知道好了。
姜乔始终背对着自己。
男人站在她的身后,眉头深深拧起。
他知道这小女人肯定是在瞒着自己什么,而且这件事还和自己大哥有关系。
只不过她想不通的是,姜乔和他大哥总共也没有见过几次面,他们两个人之间能有什么事情是需要瞒着自己的。
这一点他实在想不通。
“好了。”蔺时俢轻轻叹息一声,伸手将她重新拉回怀里:“知道你的心事儿多,现在不说就算了,还是等你以后想说了再说吧。”
男人的声音低沉轻缓,从耳朵里钻进去,温暖了她的心。
姜乔颇为感动的伸手环抱住他的脖颈,将自己的小脑袋轻靠在他的胸前。
“对不起,这件事我现在还不能和你说,因为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险。只要等明天见过大哥之后我就告诉你,好不好?”
女人轻声细语的伏在他的耳畔说到。
蔺时俢搁在她腰间的那只手默默收紧了几分,长叹一声。
“你究竟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姜乔听着他的话却抿紧了唇,一句话也没有。
有些话暂时还不能说,等事成之后,她一定如实告知。
……
——
隔天上午,一家人起了个大早,姜乔给两个孩子分别换上定制的小西装和小裙子,与蔺时俢一人一个抱着下楼。
来家里看望的亲戚络绎不绝,蔺家家大业大的,这亲戚自然也就多。
平日里姜乔没见过的一些人在今天也算是见了个全。
毕竟今天的满月宴可是给蔺家这位嫡长孙举办的,多少人都是为了老太太的脸面来的。
蔺家长房唯有一女,二房是外嫁女,三房的争气一口气给生了对龙凤胎出来,着实是蔺家的大喜。
蔺唯安站在二楼往下眺望,她远远的看见老宅外头,一辆黑色轿车平缓的驶进院子,然后稳稳的停在老宅门前。
男人一只脚迈下车门,蔺唯安顿时从椅子上起身蹦蹦跳跳往楼下跑去。
脚步轻快,嘴角边的笑容都好像快要咧到耳根子后面去了。
蔺时晔回来了。
今年过年,蔺时晔都没有回来,这次他走的实在是太久了。
蔺唯安是真的想念自己父亲了。
女孩蹦蹦跶跶的从楼梯上下来,快速往屋外跑去。
这会儿蔺时俢和姜乔已经迎出门口去,蔺时晔穿着一身白色休闲服和深灰色西裤,脸上挂着温润的笑容,与蔺时俢站在一块颇有一种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感觉。
只是一个面容温和,一个面容冷硬。
蔺时晔从口袋里拿了两对分别用红布袋包裹着的银镯交到姜乔的手里。
“这次回的匆忙也没给孩子准备什么礼物,这两个银镯就当是我的一点儿心意了。”
姜乔其实很想说不用了,毕竟从今天早上开始这两个孩子的礼物他们就没有停下来的收过了,自家人着实真的不需要在准备什么礼物了。
但是蔺时俢却快她一步替她把银镯接下来,并且回了声:“谢谢大哥。”
“孩子在哪儿呢,我去瞧瞧我的小侄儿和小侄女。”
蔺时晔笑呵呵的想要看孩子,但蔺时俢却开口喊住他:“大哥,乔乔有话要和你说。”
姜乔神色凝重的望着他,蔺时晔被她这样严肃的模样瞧着也跟着莫名严肃起来。
“大哥,有件很重要的东西要亲自交给你,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说吧。”
大门口人来人往,着实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
蔺时晔点点头,不知道为何,他心头有些沉重就仿佛姜乔接下来要和她说的事情将会是十分严重的。
几人相看了几眼,最后选择绕过前院去了后院。
这会儿人都聚集在前头,后头没什么人,也相对来说安静。
蔺时俢与他们一块来到后头,本想送他们过来就走掉的,但是姜乔却一反常态的拉住他的手,不让他就这么离开。
“你不是想知道我要找大哥什么事嘛,那就留下来听吧。”
姜乔说完,从自己脖子上脱下那条她带了半年多的项链。
“大哥,这是我外公去世前交给我的东西,也是我母亲留下的遗物,里面存着一张对你们来说很重要的配方。”
她掰过蔺时俢的手让他摊开放在那儿,然后又将项链下面的吊坠解开,从里面拿出了一小卷极小的纸张,纸张整个摊开来整个也不过才巴掌大。
姜乔把那张纸亲自交到蔺时晔的手中。
“在我母亲的留下的信中交代这张方子如果不能交到您的手中,那就必须毁掉,这上面的内容您肯定比我清楚,是什么来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