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完一切手续，已经早上七点。两个人被忙于公、关，一夜没睡的祝政给接了回去。天还没亮透，宋小念却把羽绒服的帽子拉上，不让自己的脸暴、露在微光之中。直到上了车，才放下。
张恒开车，祝政一边打哈欠，一边笑意盎然的道，“本来过了十二点，我已经不报什么希望了。可到了一点后，数据竟然一点一点往上涨。念念，你猜现在付尾款的数额是多少了？”
宋念念挑眉，“还有转机？”
祝政抬起一只手指，“快，快一万支了。而且，正品套装也在销售，已经有，有近千套。”
宋念念微愣，心中却没有一丝丝高兴的感觉。她打开手机，刷了下护手霜的销售面。果然，付尾款的数量已经达到了一万三，而且，还在以几秒一支的速度在上升。
关掉页面，她又打开微博。
上面那些盯着销售的数据帝们开始了第二轮嘲讽。
“哟，开始收网啦，看来收够小学生早饭钱了。”
“整整二十四小时，才付清三千个，结果七个小时，完成了一万？怎么着，余音的粉丝和正常人不在一个维度，相差了二十四小时。”
“七八千万这就砸进去了，做等退款潮。不过也没准，余音可是有金主爸爸金主爷爷的，人家刷礼物都能刷近一个亿，何况现在是有实货呢。没准买回去擦脚。”
“只是不知道，金主爸爸和金主爷爷要是知道余音逛鸭店，会是什么心情，23333。”
其中，也不少支持宋念念的。
“我在美国，我买了六支，送亲朋好友怎么了！”
“不好意思，我属于老阿姨级别的了。不会吵架，只能多买几支做支持。”
“我买一百，我开心！我就挺念念！我，我再去买一百！”晒单，帐号艾娜小公举。
宋念念看到艾娜为自己说话，轻笑了下。关掉网页，看祝政，“是韩总？”不等祝政回答，她自己否定，“不会是韩总。”
七八千万不是小数目，虽然韩西城现在看中她的商业价值，可目前公司的情况，不足矣让他这样挥霍。最重要的一点是，那些IP分散全国各处，订单并不是韩西城单方面给钱就能冲掉的。做后台数据，要有席氏内部支持才行。
席氏内部支持……
祝政和张恒对视一眼，他对宋念念道，“念念，眼下这关算是过去了，你应该想想开工作室的事了。”
宋念念没听到一样，拿出手机，翻到了秦导的微信。
回到江城后，她和摄制组一直联系着。大家都是明白人，谁也没提这件事，可心里都有个小九九。
如果不是心中疑问太多，宋念念是不想和席氏的人直言说这件事的。
秦导挺为宋念念开心，可对上面的事了解的也不多。最后，道，“宋小姐，你想那么多做什么。只要是真佛，早晚有现身的那一天，你说呢。”
宋念念看完长叹，是啊，没有人会做了好事不留名，只是，这个真佛是谁？当他真的现身时，又会掀起什么样的风浪？
护手霜的尾款支付时间是四十八小时，截止到一月二号二十四点，尾款支付成功一共是三万二千支，折合人民币一点三个亿。
再加上黄金颜金妆银妆，总销售额近一点五个亿。
不管原来网友如何去嘲，当黄金颜将九位数的销售数据挂在官网上时，还是引起了轰动。
数据帝继续分析，蹲在官网扒退货金额，最后只拔出来三十几万。三十几万和一点五亿一比，不值一提！
一月三号，开始有收到货的网友拆包装试装。接下来，就是一流水的好评。
“卧槽，不愧是三千多一支的护手霜，擦在手上真的是又湿又滑，又锁水！”
“香味很好闻，是纯草本的，没有香精的味道。清清淡淡，我喜欢。设计很大牌，这个银色的小袋子太精致了，拿出去当手包用一点不丢份儿。”
“我用来擦脸了，原谅我的穷。我买不起黄金颜，我打算用这个坚持一阵子。”
“一般吧，没感觉出来太好。对付使，还真能换手咋滴。”
“听你们说的，我都想去买了……”
然后，大家发现，护手霜在涨价。以五分钟涨一块的趋势在跳动，最开始大家没感觉到什么，当销售价超过四千时，开始有人骂了。
“卧槽，奸商啊，真以为有那么多人买护手霜，四千你们怎么不去抢！”
“不行了不行了，我对黄金颜一点好感也没有了。”
涨到四千一百块。
“后悔了，我为什么要退款。我又没偷家里早饭钱，我是真想要来着。”
涨到四千二百块。
“那个，先前在闲猫网挂转售的那个，你收了我的钱不给我货，什么意思！再不出来我可报警了！”
涨到四千三百块。
“我的天，现在还有人下单，是要疯吧！”
最终，护手霜的价值涨到四千五百块，不动了。
“哼，笑看它掉下去，连三百块一支都不值。”
嘲讽之中，高评论却一条接一条的涌上各个社交平台。
想改善良肤质，用黄金颜吧。买不起，护手霜啊，绝对的适合亚州人肤质，温和不刺激。
想锁水保湿，黄金颜啊，买不起就买护手霜。一百毫升一支才三千八，真的是超划算！
一月五号二十点零七分，护手霜官方网页购买键变暗，宣告售罄。接受预订，不过真正拿到货，要等到三个月以后，而且，只发售一千支，还是按照预订先后，先到先得。
面对全网的质疑，黄金颜官网给出答复。
护手霜的最初预售量只有五千支，是因为余音带货力强，才增加了销售量。黄金颜已经尽最大努力，为每一个付清尾款的小仙女第一时间发货。
至于价钱，护士霜预期价就是四千五百块，为了回馈华国市场，才将价钱定到3888元。三万多支护手霜的各项费用折合起来，已经触碰到了黄金颜的成本底线。虽然小赔，黄金颜却依旧履行售卖协约，没有断售或是提价。
现在预售已过，价钱自然要恢复。至于售罄，是真的售罄，一支也不剩了。因为每一支护手霜都是纯草本提炼，需要药材量极大。为了保证品质，只能耐心等待。
而为了回馈大家对黄金颜的支持，只要是成功购买到护手霜的，都可以升级为黄金颜VIP用户，终身享受黄金颜所有产品95折折扣。
官网解答一出，下面评论又堆积起来。
“所有产品，终身95折！我感觉我错失了几个亿！”
“官网一开始就准备了三万支的量，是不是说，早就知道另外一万多的预售是水。那我就想不明白了，已经能带动一亿销售额的余音，为什么还多此一举给自己找这个麻烦。”
“这还用说吗？粉丝行为，偶像买单。”
“我是内部人员，和你们说在看到你们一个个退货时，我们都快要笑疯了。不够卖了，真的不够卖了！我买了三支，后悔买少了……四千五我有点下不去手。”
“这支护手霜，会不会成为绝版？听说之所以没有货生产不出来，是因为一种珍贵药材断了，没有找到合适的替补品……”
电脑前，宋念念缓缓抽离目光，不再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