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望舒陪着付晏晏去了医院,在医院等电梯的时候付晏晏又开始喋喋不休:“你都不知道他有多狠,吃了安眠药还割腕,而且还听说是拿碎玻璃割的,来来回回在同一个地方割了好几遍呢。不过好在他朋友发现的及时,不然现在可能就是一具尸体了。也不知道是遇到什么事那么想不开,用那么极端痛苦的方式自杀。世界这么美好,活着感受它不好吗?”
一向开朗阳光的付晏晏并不能理解这类行为,但也不会去恶意批评,只是事不关己。
“或许他正承受着一些痛苦的记忆或是情绪,并不是所有人都觉得这个世界美好,也不是所有人都觉得活着比死亡轻松,对一些人来说活着呼吸的每分每秒都会觉得是煎熬,觉得生不如死。”
付晏晏思考了几秒,“你说的是抑郁症吗?”
望舒默认。
“抑郁症真的有那么可怕吗?我之前看微博热搜就有个韩国明星因为抑郁症自杀,说是因为网上的恶评。可是现在的人不是活得都很辛苦,但不都努力工作生活。命是父母给的,却让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未免太残忍了吧。我还是不能理解。”
听她这么说,望舒心里瞬间不好受起来:“我们不是当事人,谁都没有资格去评判。”
“可是其他人明明也承受着同样的压力,怎么那些人就不抑郁,不自杀呢?还不是他们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社会历练太少,以为自己看到的、经历的就是全部,说白了还是太年轻没见过多少世面。”
原本今天不算好的心情一下子变得糟糕,情绪不免激动:“我们不是她,又怎么知道当事人经历了什么、承受了什么,即便是遭遇了相同的事,每个人的出发点和承受能力都不一样。这世上从来都没有感同身受这一说法,有的只是自作聪明的妄自揣测和自我定夺。”
付晏晏莫名其妙的看着她:“我就是吐吐槽而已,你这么较真干嘛。”
望舒无力的深深叹了气,感觉身上的所有力气在瞬间被抽走,累的不想再跟她解释。
是啊,我这么认真做什么。
“以后不聊这类话题了。”
她最不喜欢的就是争执吵架,因为每次吵到最后肯定会气到浑身发抖、心慌。
可能真的是我太敏感,也有较真的成分。但我只是觉得这其中有误解想解释,但好像不同世界的人连看事物的角度和对事物的理解也不一样,说到底最后都是在互相浪费口舌,谁都不能理解谁。
在去病房的路上一遍遍说服自己平复了情绪,“客户叫什么名字。”
“徐正南,前几天刚过三十岁生日。”
徐正南已经脱离危险转到了普通病房,她们到的时候他正背对着她们坐在病床上,窗外的阳光全数洒在了他的身上,让他的周身镀上了金色的光晕。
病房内的女孩听到敲门声走过来,看着她们,问:“你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