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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世界大战

《世界大战》是赫伯特·乔治·威尔斯早期的作品,讲述的是掌握高科技的火星人用三脚架形的巨型战斗机器入侵地球的故事。他是第一个描写外星生物入侵地球的,因此这部小说被认为是同类作品的奠基之作。

未来的某一天,许多媒体报道了发生在火星表面的一系列爆炸事件,这则新闻引起了民众的广泛关注,大家议论纷纷。不久之后,一颗“流星”降落在伦敦南部的一个小镇附近。一个不知名的记者,刚好住在这小镇上。他也是最早发现那个“火星运输机”的人之一。

那个圆筒打开后,一个像熊一般魁梧、像章鱼一样长着触手的火星人出现了。它一时还难以适应地球上的重力。当人群向它靠近时,它发出热光对一切事物进行焚烧。之后,它们便安心在深坑里组装大型战斗机器。

第二天,火星人的战斗机器开始发动攻击。主人公连夜把妻子送到别处。当他回来归还马车时,看到了火星人的三脚架式战斗机器。这些机器运用热光武器和毒烟,轻松地击败了前来阻击的英国军队。

火星人不断降落在地球上,它们联合起来向周围地区进行扩张。主人公想回到妻子那里去,可是那个方向的路被火星人阻挡着。他只好绕路走,以免遭到火星人的攻击。

在逃亡的过程中,主人公遇到了一名恐惧的牧师。当他们在一间被遗弃的房子里躲避毒烟时,有一个火星运输器降落在房子隔壁。主人公安静地躲在房子里十多天,才得以逃离。

主人公走在荒芜的田野中,遇到了曾经见过一面的炮兵。这个炮兵沉浸在自己重建人类世界的梦想之中。主人公决心离开他,鼓足勇气去伦敦,看看火星人到底在干什么,其他人都怎么样。

沿着荒凉寂静的伦敦大街,他忽然冲动地跑到火星人的基地。结果让他大吃一惊,火星人已经全部死亡——死于地球上的细菌,因为火星人没有免疫力。

作者在写这本小说时,进化论刚刚问世不久,而英国正狂热地在全球推行殖民主义,入侵其他国家来供养自己。这部作品在一定程度上揭露了殖民主义可能造成的恶果。

这部小说问世后,对科幻小说界影响深远。特别是其中的火星人形象,许多电影作品中的外星人形象都衍生于此。

在19世纪末,没有人会相信,我们这个星球正被另外一种智慧生命密切关注着。它们观察着我们,就像我们在显微镜下观察水滴里的生物一般清晰。火星距离太阳1.4亿英里,它从太阳得到的光和热量只是地球的一半。如果星云的假设正确的话,火星将比地球更早地孕育了生命。

1894年的一天,天文台观察到从火星向地球方向发射的火光。持续了多天。报纸上说这是火星上的火山爆发。

一天晚上,我和妻子一起出去散步。满天星光,万家灯火,一切都显得那么静谧。没有人知道危险正在靠近。

陨星终于来了,那是一个清晨,一颗流星划过温彻斯特的天空,坠落在我们镇子附近。

奥吉尔维是最早寻找到陨星的人,在野外的沙地上,他看到了那颗“陨石”。它半埋在一个巨大的沙坑里,露出来的部分呈圆筒状。这让他很困惑,因为陨石大多接近球形。当他靠近观察时,发现圆筒的顶端开始缓慢转动,发出低沉的“嘎嘎”声。突然,他想到这个圆筒并不是什么陨石,它里面有东西,正在旋开圆筒!联想到了火星上的闪光,他惊叫道:“天啊,这里面是火星人!快给烤死了,正要出来呢!”

奥吉尔维拼命往镇上跑去,仓皇地告诉别人这件事。路人把他当成了疯子,不予理睬,直到他遇到了记者汉德森。汉德森对陨石的消息很感兴趣,匆忙跟着他来到沙坑前。圆筒仍然躺在那里,盖子已经停止了旋动,在边缘能听到空气进或出的“咝咝”声。他们也做不了什么,只好大声喊了几句安慰的话,然后回到镇子找人帮忙。

人们纷纷往沙地跑去,消息已经发往了伦敦。当时是早上8点钟,我正要出门买报纸。知道消息后,也向沙地跑去。

二十几个人围在沙坑周围,几个孩子坐在坑边,向圆筒扔着石子。一直等到11点钟,什么也没有发生,我回家了。下午,大群的人们拥过来看热闹。我再次来到沙坑边,现在这里人更多了,还有一些小贩推着小车在人群里做生意。

奥吉尔维和一个天文学家正带人在挖掘圆筒,他让我去把这块地的主人叫来。当我回来时,太阳已经西沉了。一个男孩跑过我身边,对我说:“它正在旋开,我可不喜欢,我要回家了。”

坑边围着两三百人,推推搡搡,神情激动。我挤到坑边,刚好看到筒盖掉落在地上。一团东西从里面蠕动出来,似乎是眼睛的两个大圆盘先露了出来,接着两条触手伸出来,像蛇一样在空中挥舞着,令人感到不寒而栗,人群渐渐往后退。

一个硕大的灰色软体,从圆筒里笨拙地爬了出来,它抖动着,喘着粗气,淌着口水,油腻的皮肤上像是长着树瘤,让人感到厌恶和恐惧。它突然怪叫一声跌落在地上,大概是它对地球上的重力还不适应。筒口出现了另一个类似的生物。

四周一片寂静,上百人形成一个不规则的圆形,站在水沟里、灌木后面,紧盯着那个沙坑。我不敢回到坑边,但希望能看到里面的情形,于是开始绕圈寻找合适的位置。

暮色降临,坑里再没有动静,新来的人们让大家的勇气增加,大家开始慢慢往沙坑聚拢。奥吉尔维带了一个代表团,手中挥舞着白旗子,希望能与火星人进行沟通,旗子在空中左右挥动着。忽然坑里出现一道光,伴随着三股绿色的浓烟,升入天空。

一个东西从坑里缓缓升上来,射出一道光柱。这光从一个人身上照到另一个身上,好像看不见的火焰一般,让每个人都着了火。我呆呆地站在那里,一时之间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看到那眩目的光扫过,人们倒下,树木燃烧。

那个“死亡之剑”并没有画一个完整的圆圈,它重新缩回坑里,我幸运地存活下来。四周是一片死寂,我艰难地转过身,踉跄着向镇上跑去。我一边跑,一边流着泪,内心充满绝望。我觉得这像是在玩弄我,当我感到安全时,那闪光就会把我击倒。

我飞快地跑着,直到跌倒在路边。我躺在那里,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缓过神。那些恐怖的事情,似乎只是一个梦,已经离我远去了。我挣扎着站起来,往家里走。我给几个路人说了火星生物的事,遭到他们的一致嘲笑。

我妻子被我的狼狈模样吓了一跳,当我向她讲述那些恐怖的事时,她吓得面色惨白。我安慰她说,地球的重力是火星的三倍,所以火星人在地球上将无法走动,只能待在那个坑里。但是,我却忽略了地球上有更多的氧气,会让生物更加振奋;我也忽略了火星人的高科技很可能克服重力问题。

大多数人们对于火星人的认识也像我一样乐观,所以,在街上几乎看不到什么变化,人们依然悠闲地生活着,火星人只是他们闲聊的话题。在这期间,零星有胆大的人跑近沙坑边,他们得到的是可悲的结果。

整个星期五的晚上,火星人一直在敲敲打打,准备着自己的机器,白绿色的烟不时旋转着升入空中。午夜时,有人看见又一颗流星落在契切的西北方松林里。这是第二个圆筒。

星期六的清晨,我向送奶人打听消息。他说昨晚部队已经包围了火星人,可能要开炮了。我和邻居聊了几句,他认为军队今天将会抓住或杀掉火星人。吃过早饭,我决定去看看情况。但我没能看到沙坑,现场被军方控制了,士兵们让附近的居民暂时离开这里。

下午三点左右,从契切那边传来炮声,那是军队想趁第二个圆筒打开之前就摧毁它。到五点的时候,才有大炮运到我们镇上。晚上六点,我和妻子正在喝茶,忽然听到沙地传来的枪炮的巨响。我忙跑出去看,只见东方学院的尖顶不见了,旁边小教堂的尖塔也倒塌了。这时,我们家的一个烟囱也掉落下来,在花园里摔成了碎片。

我拉着妻子的手跑到路边,让用人赶快收拾东西,我则去酒店借马车。妻子惊恐地问:“我们去哪儿?”我糊涂地想了一阵,想到她住在莱瑟海德的堂姐妹,大声叫道:“去莱瑟海德!”

我在酒店里找到了老板,他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正在和一个男人说话。我急忙向他租了马车,当时我也没想到老板必须离开这里。当我们乘着马车走在路上时,前面是逃跑的人群,后面是浓浓的黑烟和红色的火光。

晚上九点,我们到达了莱瑟海德。我和堂姐妹们一起吃了晚饭,打算等会儿把马车送回去。我妻子面色苍白地劝我留下来,当时我被一种战争的狂热鼓动着,只想早点回去看到火星人的死亡。

我出发时将近十一点了,夜晚很黑,没有一丝风。在路上,我看见前面地平线附近有血红色的亮光。当我接近小镇时,天空一道诡异的绿光照亮了地面,那是第三颗陨星!它落在我左面的森林里。马受到惊吓,狂奔起来。天空电闪雷鸣,一场暴风雨即将降临。

当马车冲下山坡时,在一道道照得周围亮如白昼的闪电下,我看到山顶松树顶梢,一个怪物出现了。它像一个巨大的金属三角架,节状的金属条从上面垂下来,行走时发出“哐当”声。

忽然,我前面的松树给推倒一片,第二个三脚机器跨了出来,我的马车正向它的方向驶去!我猛地拉紧缰绳,一瞬间,马车翻倒在马匹身上,我被抛出去,落在一个浅水坑里。那巨大的机器从我旁边经过,向比尔伏特那边走去。

我近距离观看这个机器,它有着长而柔软的触手,随便就拔起一棵小松树;它顶上的圆盖左右转动着,好像在东张西望找路。主体后部有一个背篓一样的东西,金属腿关节处喷出一股股绿色烟雾。只一会,它就走到半英里外的同伴身边,朝地上弯下腰去。我知道,那是火星发射的十个圆筒中的第三个。

此时,我的上身被暴雨淋透了,下身还蹲在水里,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要躲起来。不远处的马铃薯地边有一个小木屋。我猫着腰,顺着灌木丛跑了过去。但敲不开门,我只好躲进松林里,往家的方向走。林子漆黑,暴雨如注。

如果我知道情形的险恶,就应该立即返回妻子那里,但我那时只想回到家中。在黑暗中我和一个男人迎面相撞,他惊叫一声,跑掉了。暴风雨太猛烈了,我费很大劲才爬上山顶。就在这时,我被一个软软的东西绊倒了。借助接连的三个闪电,我终于看清楚了他的脸,是酒店老板,他已经死了!

我吃力地往山上走,经过警察局和学院,向家里走去。山坡上的火熄灭了,沙地上还有红色而光亮的浓烟升腾着。镇上的房子大多完好,远处有人的喊叫声。我打开家门,坐在楼梯下面,满脑子都是金属怪物和那个死人。

过了很久,我终于平静下来。我换了衣服,喝了一些酒,站在书房的窗前。在很远的沙坑周围,在红光的照耀下,三个硕大的黑色阴影在忙碌着。田野上,到处都在冒着烟。火车站的灯光下,几个人影正匆忙地穿过铁路。

暴风雨停了,一个士兵跑进我的花园,轻敲着篱笆的门。我打开门,让他进来。原来,他是炮兵队的马夫,亲眼看到第一个三角架从坑里升了起来。下午七点时,他们的大炮刚架起来,就“砰”地爆炸了,除他以外的所有人都死了,他被压在一匹死马下面。其他兵团也都被消灭了,怪物慢腾腾走着,追逐几个幸存者,它的手里拿着一个金属武器,喷射出看不见的热光。只一会,军队就消失了。第二个三角架从坑里冒出来,和第一个一起向镇上走去。他这才逃了出来,在树林里到处躲藏,直到现在。

天亮了,炮兵打算回到伦敦,我想立即回到莱瑟海德。由于第三个圆筒横在半路上,我只能绕道而行。我们带了食物和酒,沿着小路跑下山坡。路边有三具尸体,到处是人们丢弃的东西。

走出树林,我们遇到了新来的炮兵团。炮兵向新来的中尉描述了“三角架机器人”的“死光”,中尉一脸不相信的神色。我强调,那都是事实。我们继续前行,在一片开阔的草地上,六门大炮排列整齐。

在威伯利奇镇,到处是马车;居民们都忙着收拾行装,孩子们十分兴奋。中午,我们来到威河。大群的逃难者拥挤在河边,等着那条小渡船。人们并没有恐慌,只是有些吵闹。他们闲聊着,都相信火星人很快就会被消灭。

“那是什么?”一个船夫忽然叫道。同时,河对岸的士兵们开火了。我什么也看不到,只有平坦的草地和奶牛。忽然,强烈的爆炸声响起,浓烟升起。五个装甲火星人相继出现在树林的边缘,向小河走来。人群四散逃跑。

我想起那可怕的热光,忙冲向河边,大声叫道:“钻到水里去!”但没有人理我。一瞬间,火星人就到了岸边,我忙沉入水中。当我憋不住探出头时,看到火星人正走向开火的大炮,举起了热光武器。村外的六门大炮一起开了火,四发炮弹先后打在一个怪物的头罩上。

头罩碎了,金属碎片四处飞溅。那巨大的躯体摇晃着快速前行,最后撞在教堂的钟楼上,又转过身,倒在河里。当热光枪碰到水面时,水立刻化成了蒸汽,一排滚烫的巨浪从上游席卷而来。

其他火星怪物举着热光枪四处发射,所有被击中的东西都发出一片白光,然后立刻冒出黑烟,到处是一片杂乱的声音。我呆呆地站在水中,直到滚烫的巨浪掀在我身上。我狂叫一声,跑上了岸,再也顾不上怕火星人发现。幸运的是,四个机器抬着同伴的尸体走了。

我看到一艘无人的小船往下游漂去,忙脱去湿衣服,游过去爬上小船。我顺水漂流了很久,只觉得身体寒热交替,非常难受,只好爬上了岸。我在路上走了半英里,没遇见一个人,就躺在一片篱笆里睡着了。

当我醒来时,渴得难受。一个牧师坐在我旁边,他的衣服上全是煤烟,正望着天空。我问:“你有水吗?”他摇摇头,说道:“你都要水要了一个钟头了。”

我们沿着路朝北走。此时,火星人在威伯利奇发动了第二次进攻。它们列成一排,相互间隔一英里,用汽笛一般的鸣叫联系。它们没有再使用热光,而是直接走上前摧毁大炮。

埋伏在山里的大炮,远距离打坏了一只火星怪物。红褐色的火星人从头罩里爬出来,把它修好了。在这之后,火星人改变了战略。它们一共七个,相距一英里,排成半圆队形前进。

一个巨大的物体从我头上飞过落在远处,但并没有爆炸声,接下来三分钟都是寂静。我和牧师爬到高处,向山丘那边张望。只见火星人不断射出弹筒,那些弹筒放出比空气重的浓烟。它像水一样朝四周扩散,绕过山岗,流进低谷。任何生物只要吸入一丁点,就会死亡。

但是,如果你在离地面50英尺以上的地方,比如屋顶或大树上,就可以逃过这灭顶之灾。黑烟起了作用后,火星人就喷出一些蒸汽让空气重新变得洁净。因此,我们可以重新回到空房子里。

晚上,第四个圆筒降落了。西南方发出几声零星的炮声,自从一个火星人被大炮干掉后,它们再没有给大炮发射的机会。遇到可疑的地方,它们就会先放出黑烟弹筒。

星期一早上,恐惧席卷了伦敦。逃亡的人流在车站和码头涌动着,交通已经陷入瘫痪。如果火星人要毁灭人类,那么此时就是好机会。伦敦的每条路上,都是拥挤的难民。

此时,我和牧师一直躲在空房子里,黑烟把我们与外界隔绝了。我们只能痛苦地等待。我相信,在莱瑟海德的妻子肯定以为我已经死了。唯一的安慰就是,火星人在伦敦,离她们越来越远。

牧师天天唠叨着,自暴自弃,让我非常厌烦。无论我躲到哪里,他都会跟着。星期天中午的时候,一个火星人穿过田野,把热光扫向我们的房子。所有的玻璃都碎了,但是黑烟却消失了。我决定离开这里,牧师紧跟在后。

沿途到处是烧焦的尸体和翻倒的行李,上面盖着黑色尘土。在路上我们遇到另外几个人,一起到了特维根汉。这里没有受到火星人的破坏,躲着大量的人。当我们走到巴尼斯火车站时,一个火星人离我们不到一百码。它只要低头一看,就会发现我们。我们忙躲入花园的板房里,牧师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我急切地想前往莱瑟海德,因此到了夜里,我冒险出发了。但牧师随后也跟了上来。正走着,我们看见在镇外的野地里,一个火星人正在追逐它前方的几个人。它把他们抓起来,扔进背后的金属背篓里。我们跌进一条深沟里,一动不敢动。

大约十一点的时候,我们再次出发,躲避着似乎无处不在的火星人。希恩镇没有被毁灭,但是空无一人。我们进了一幢房子,寻找吃的。但只找到水和一把斧头。我用斧头砸开另一家的房门,这家有不少食物。我们在黑暗中吃着面包和火腿,突然一道绿光闪过,接着是巨大的爆炸声。

我被破碎的天花板泥块砸昏了过去。醒来时发现,火星的第五个圆筒正好落在我们旁边的屋子上,我们的屋子被掀起的废墟掩埋在下面。接下来几天里,我和牧师静静地待在储藏室里。火星人在坑里忙碌着,发出沉重的敲击声,绿色的蒸气不时飘进我们的窗口。

我在窗口观察着,火星人只有个巨大的脑袋,前面的脸上只有一对大大的眼睛,下面是个类似鼻子的突起,但没有鼻孔。脑袋后面有一张紧绷的鼓膜,是它的耳朵。它的嘴巴周围有十六根触手,像长长的鞭子,分成两束。它们没有消化系统,没有内脏,不用吃东西。他的营养来自其他动物的血,直接把血液注射进身体。他们之所以不消灭地球上的人类,就是要把我们当成食物。

时间一天天过去,牧师快要疯了。他经常连续几个小时地哭泣,然后拼命吃东西。我警告他要节约,他完全听不进去。到了第八天,他突然大喊大叫起来,我只好把他打晕了。忽然,我听见外面泥灰被扒开的声音,一只机器触手伸了进来,在屋梁上摸索着。我浑身发抖,缩进了煤窖。

牧师被火星人摸到了,把他身体拉了出去。它观察了牧师一番,又把触手伸进来,打开了门闩。触手就像一个大象的鼻子一样,在屋里检查着,有一次甚至碰到了我的靴子。后来,它终于退了出去。我一直躲在黑暗中,直到第十一天后,才摸进餐室,可餐室里的东西都被火星人拿走了。

第十二天,我冒险到破裂的水槽边,喝了几口浑浊的雨水。第十三天,我喝了更多的雨水,然后昏睡。第十四天,我发现厨房的墙壁裂口上长满了红色的草,这是火星人带来的植物。第十五天,我听到门外有狗的嗅抓声音。我想,也许可以把它诱骗进来杀了吃。

但是,它只朝我吠了一声就离开了。我怕引起火星人的注意,仔细地听着,外面只有一些鸟叫声。很久之后,我决定出去看看。

我环顾四周,几乎不敢相信。所有的机器都走了,只剩下一个圆形的大坑。我爬上废墟,远方也看不到火星人的影子。红色的火星植物到处都是。我看到远处有座院子,便穿过茂密的红草,走了过去,我实在太饿了。

我找到了一些小洋葱、两个土豆和几个胡萝卜,在草丛里还发现一些蘑菇。我狼吞虎咽地把它们都吃了,然后来到一个浅水塘边。这里的红草遇到水就疯狂地生长,它们覆盖了所有的水面,甚至遮住了泰晤士河谷。

我穿过沼泽地,顺着大路向前走去。没有遇到一个人,或者火星人。路边的屋子,早就有人光顾过了,找不到任何食物。我在路边看到几根羊骨头,我啃了啃,上面没什么肉。

黄昏时分,我在洛恰姆波顿的一个花园里找到一些土豆,让我稍微缓解了饥饿。我独自站在山冈上,看着遍地的骸骨,心想人类被灭绝了。火星人现在可能正在摧毁巴黎或柏林。

我在彼尼山顶的一个小酒店里过了一夜,这是我从莱瑟海德逃出后第一次睡在床上。我在每一间屋子里找食物,当我几乎绝望的时候,才在用人房里找到了一块老鼠啃过的硬面包和两个菠萝罐头。在酒吧间里,我又发现了一些饼干和发霉的三明治。

第二天清晨,天气晴朗。我从角落里走出来,在树林里潜行。突然我觉得有一种被人窥视的感觉,猛地回头,只见从小树丛里钻出一个男人,手里持着短剑。

他和我一样衣衫褴褛,浑身青苔和污泥,像是从阴沟里钻出来的。当我走近时,他忽然叫道:“站住!你是从哪儿来的?”

我说:“从莫特莱克来,我被火星圆筒砸出的土坑埋住了,刚逃出来。”

“这里没有食物,”他说,“这里都是我的地盘。”

“我没打算留在这儿,”我说,“我想去找我妻子,她在莱瑟海德。”

他突然指着我叫道:“是你!沃金那个人。你没死在河边?”同时,我也认出了他——那个跑进我家花园的炮兵。他告诉我火星人到伦敦去了,估计正在制造飞行器。并且,他还向我讲述了振兴地球的宏伟计划,人类将来可以生活在地下水道中与火星人对抗。

晚上,我们在屋子里喝了香槟,抽了雪茄,还打了纸牌。凌晨,我忽然对这个炮兵的长篇大论感到厌恶。我觉得自己背叛了妻子,背叛了人类,在这里吃吃喝喝,无所作为。我决定离开这个妄想家,前往伦敦。我要知道火星人的情况,其他人的情况。

离开炮兵后,我就下了山。我经过山下的一座桥时,发现桥下的红草叶子上长出了白斑,似乎得了什么病。富尔翰的街道上,是一层厚厚的黑灰和一些死尸。四周一片死寂,食品店和酒店的门都被破坏了。

我走得离伦敦越近,四周就越寂静,这似乎是一种担忧和期待的寂静。在南凯新顿,我听见了一种哀号声。它由两个交替的音节组成,“乌拉,乌拉,乌拉……”一直不停地叫着,像是从摄政公园那边传来。

当我来到摄政街时,看到远处树林上方露出了一个火星人的头罩,哀号声就是从那里传出来的。我若无其事地朝它走去,也许因为太疲惫的缘故,我竟没有害怕。我只想弄明白它为什么这样叫。我爬到一个废墟上,向里面张望。只见火星人的座位上,只有斑斑血迹和被狗啃剩下的软骨。

我惊奇地向樱草山走去,在林子里看到第二个火星机器,同样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夜晚降临了,恐惧重新抓住了我。我躲到路边一个房间里,直到天亮。

黎明,我的勇气恢复了。我看到樱草山的顶上,一个火星“巨人”站在那里,大片的乌鸦在头罩上盘旋。我心中涌动着狂喜,疯狂地跑过红草丛,来到山顶上的土堆旁。这里是火星人最大的堡垒,到处都是巨大的机器和死去的火星人,有的翻倒在机器里,有的在修理机里。

后来,经科学家证实,它们都被地球上的细菌杀死了,像红草一样。自从人类在地球上诞生那天起,就与细菌作着顽强的斗争。到今天,我们已经对许多细菌产生了完全的免疫力,比如那些让死尸腐烂的细菌。人类花费了巨大的代价,才在地球上生存下来,这可不是掌握高科技的火星人可以轻易做到的。

山坡下站着两个火星“巨人”,他们现在只是毫无用处的金属三角架,我昨晚听到的就是那里面的火星人临死前的惨叫声。我并不是第一个发现火星人死亡的,当这个消息传遍世界时,我正躲在路边的房子里。

之后三天,我一直处于神志不清的状态当中。幸亏有好心的人们收留、照料我。当我变得清醒时,人们委婉地告诉我,莱瑟海德被一个火星人摧毁了,就在我被埋在废墟下的第二天。

我强烈想念着我的家,不顾好心人的劝阻,执意回到家乡。街上全是欢乐的人群,简直让人不能相信许多人都已经死于灾难。我走到家门口,大门没有上锁,书房的窗户开着,一切和我走的时候一样,我泥泞的足迹还留在楼梯上。

我走进餐厅,内心一片凄凉。“别找了,房子已经被遗弃很久了,别折磨自己了,只有你一个人逃出来了。”一个声音说道,我转过身,来到另一个房间,只见我的妻子和堂姐妹们站在那里,她们和我一样吃惊。

妻子喃喃说道:“我知道……我知道……”我走上前去,和她紧紧拥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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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见面,周屹给顾挽盈戴上了手铐,再次见面,周屹把顾挽盈弄进了医院,又一次见面,周屹把人按到了血泊里。从不吃亏的顾大总裁回了他三个投诉,两个人之间的仇越结越大,看对方越来越不顺眼。拿到结婚证之后的两个人忍不住思考,他/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我动心的?情不知所起,初时看你不顺眼,后来越看越顺眼。美艳傲娇女总裁VS钢铁直男禁毒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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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世良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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