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徐凝秋跪于殿前,他倒是看得更加真切了,一样的镇定自若。若是寻常人家的女儿,此时已经欢喜的不成样子了,她倒是很识大体。
谁也不知道徐凝秋心里有多烦躁,轩辕博文真是把她害惨了。
皇上此时也十分赞赏的点点头。做皇家的人,最要紧的便是喜怒不形于色,如此镇定自若,能够临危不惧才能当的起皇家的人。
此女虽是国公府的庶女,这一点更让皇上觉得满意了。他心里觉得,国公府倒是忠贞之臣,嫡子嫡女均不予几位皇子接触过密,这样才能保证他皇权的权威。
“恩,甚好甚好,只是她是国公府的庶女,若是做了王妃只怕有所不妥啊。”皇上威严的声音一开口,也让这下面的莺莺燕燕心底欢喜了一番。
“儿臣对凝秋倾慕已久,不愿计较身份尊卑,儿臣愿娶徐凝秋为妃。”如此一言,大殿上都没了声响。
“哦?朕竟不知你是个如此痴情之人。”皇帝一直不曾计较这尊卑之分,越是手握重拳,对于出身这种天数便不甚在意了。
“儿臣请求父皇恩准。”轩辕博文再次叩头请旨的时候,皇上赞许的点点头。
“既然你如此请旨,那朕只好......”
“请皇上三思,臣女有一事禀报。”徐凝秋听着皇上的话,她心知肚明,皇上就要同意了。这位老皇帝最要保障的就是他皇权的至高无上,这些儿女之事他不愿参与,这请旨也是能应则应,倒是博得了一个好名声。
眼下徐凝秋突然开口,这周围的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如此打断皇帝所言可是大逆不道的,皇帝脸上也闪过了一丝不悦。但是想到毕竟这女子也是当事人,只怕是成亲大事,心下也慌乱没了主意吧。
皇上想到此处,倒是也没有同这个女子一般见识,倒是愿闻其详。
“臣女不愿嫁给大皇子,还望皇上成全。”徐凝秋说完之后连忙行了跪拜大礼,她只知道这亲事是万万不能应承的,但是她也并无任何主意能够保证自己安然无恙。
这句话让大殿之上的认皆是震惊无比,当然也包括同跪在大殿上的轩辕博文,也没有想到会有这种结果,更不相信竟然被一个庶女当众拒婚。
徐凝秋根本没有想到轩辕博文会当众来这么一出,前世轩辕博文也是求皇上赐婚,她才嫁给了他。
那时的她的心情可以用欢喜雀跃来形容,如今却只有心灰意冷。
殿前更是鸦雀无声,这个时候没有人会闲言碎语,一个不小心便被割去了舌头。眼下有抱着兴趣看戏的,也有期望着殿前的徐凝秋自求多福的,只是这看热闹的居上,第五琼英此时心里自然也是得意的。
这是皇子的亲事,徐凝秋当众拒婚便是不顾及皇家的颜面。
堂堂的皇子请旨要娶她,她还真是不识抬举啊。
“你说什么?”皇帝的声音陡然变得威严无比,那手上的珠串,一颗颗的珠子一个个的划过之间。
皇帝身旁的人无论是宫女太监,还是各宫娘娘,以及这下面的子女都是知晓的,眼下皇上正处在盛怒的边缘。
徐凝秋若是同意了皇家的婚事,为刚刚自己的口不择言请罪或许皇上能够放她一马,可若是固执如此,只怕是要凶多吉少了。
“回皇上的话,臣女不愿嫁给大皇子,还请皇上三思。”徐凝秋身板笔直,但是却没有丝毫的退让。
便是痴心于酒水,不愿琐碎之事沾身的轩辕凌枫也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跪在殿前,却尤为执拗的徐凝秋身上。
他只是没能想到,她竟然有如此气魄。皇家颜面终于一切,徐凝秋如此作为便是藐视皇家威严,那边是杀头的罪名。
饶是皇上的威严逼迫,可她却如此镇静自若的重复了一遍。
“放肆!”皇上听见徐凝秋依旧坚持,那手上的珠串已经扔到了地上,这大声的斥责让不论是下面的儿臣和各位臣子的家眷,还是位于他身侧的皇后和各宫嫔妃都纷纷起身下跪。
“皇上息怒。”这声音正是源自这些人,可见皇上的威严之下,又有几人可以自持己见呢?
轩辕凌枫看着这跪满大殿的人群,心中更是有些佩服徐凝秋了。环顾大殿之上,只怕再无一人能够为了自己如此坚定,却坚定的有如此气魄。
轩辕博文此时自然也是求父皇息怒大的,只是他的眼中分明是带着愤怒之下才有的猩红。
“请皇上息怒,臣女自知天家威严,如臣女的身份自然愧对于皇家。臣女志愿嫁予两情相悦之人,还请皇上成全。”
徐凝秋这一番话委实是让皇家的颜面好过了一些,但是口头上的说辞又能抵消了皇帝心中多少愤怒呢?眼下,皇上的气愤也是无从消解的。
“你小小一个国公府的庶女,竟敢藐视皇威,朕已经下旨,难不成你要违抗圣旨不成?”皇帝的气愤并没有消减,但是也已经让满殿的人起来了,眼下这些人深知皇上已经动怒,哪里还有人走上前来为徐凝秋求情,皆是敬而远之了。
“凝秋,不要胡闹了。”轩辕博文此时也是神情严肃的看着徐凝秋,仿若之前徐凝秋所言的一切不够是两人所闹的不愉快一般。
明眼人自是知晓,轩辕博文的举动,无疑也是为了能够帮徐凝秋解围了,现下若是可以顺了轩辕博文的意思,自然也就接了面前的危机。
“臣女不敢,皇上还并未下旨,臣女希望皇上三四,成亲之事岂能儿戏,臣女不喜欢大皇子,也自知臣女的身份配不上大皇子。这大殿之上的女子皆是要比臣女好上百倍千倍,还望皇上成全。”
可徐凝秋显然没有打算应承下这个人情,眼下,便是拼上性命有如何。若是嫁给了轩辕博文,日后也是一死,倒不如现在顺了自己的心意罢了。
“大胆,徐凝秋,你胆敢如此藐视皇家威严。”皇上怒意已生,徐凝秋的脑袋在这个时候还真是在脖子上摇摇欲坠了。
轩辕凌枫看着殿前的境况,今日这个宫宴只怕是不得平静了。
他多少次想冲动之下也跪在那里求皇上赐婚,可是徐凝秋眼中的意思很是明显,让他不要出手,现在的确时机还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