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和竞失笑,郑嘉鱼倒有点尴尬起来,她扯开话题,“哦,对了,外面是你买的羊驼吗?”
苏和竞勾着嘴角笑了笑,把手揣到背后,俯身前倾:“是啊,你说,叫什么名字好呢。”
郑嘉鱼的个子算不上矮,可是在苏和竞面前就显得娇小了,此刻在苏和竞这样的攻势下更加小鸟依人了。她红着脸,把苏和竞往后推:“你说话就说话,凑这么近干什么?”
苏和竞笑笑,郑嘉鱼倒认真想起来了,她嘴里嘀咕着:“叫什么好呢?”
“巧克力?朱古力?水蜜桃?小王子?”
“苏和竞,你说,叫什么好呢?”
郑嘉鱼抬头问他,苏和竞一直笑看着郑嘉鱼,她就说:“你老看着我干什么?我脸上有东西吗?”
苏和竞点点头,郑嘉鱼信以为真就去摸自己的脸,苏和竞笑出声,他说:“有点傻!”
“苏和竞!”郑嘉鱼轻笑着打到苏和竞身上,他避也不避,下一刻却捉住了她的手,眼里藏不住的深情与委屈:“嘉鱼,你什么时候同意我啊?我都等了你七年了。”
郑嘉鱼一愣,讪讪地抽回手,她促狭一笑,故作轻松地说:“那也不差再多几年啊,我才22岁,我可不想这么早就栽到你手里!”
再等等吧,等我彻底忘了他……郑嘉鱼心里这样想。
“好啊!”苏和竞并没有那么失望,他好像早就知道她会这么说,他得意地笑:“反正我们早晚都会在一起的,七年换一辈子,我不亏。”
郑嘉鱼推了一下苏和竞的胳膊:“你还挺会算账嘛。”
苏和竞的眉眼带笑。
郑嘉鱼走到了她的房间,浅绿色的墙壁,米黄的床边,她把胳膊伏在窗户上,看到了下面的花园,即使现在是初春,依然生机勃勃,她回头对苏和竞笑:“你怎么……”
苏和竞说:“你不是喜欢吗?”
她的眼眶登时就湿了,她觉得一定是风太大了。
苏和竞的电话响个不停,他走到门口,看到了助理发过来的短信,还有这几天的合作伙伴商务谈判的条件,他蹙紧眉,把手机关机了。
苏和竞真的给郑嘉鱼安排了接风宴,不过是两个人在一家极其普通的店面点了两份老碗面。
小伍隔着电话听到两人说在吃老碗面时笑地前俯后仰,他揶揄苏和竞,又不是以前了,还请嫂子吃五块钱一份的老碗面。
郑嘉鱼帮苏和竞说话,她说我们吃的是情怀,小伍就笑:“情怀值几个钱?算了,算了,你们神仙的爱情我可不懂。”
苏和竞赶紧让郑嘉鱼掐了电话。
两个人又从锦市的南边一直飞驰到北面,一路上苏和竞说得眉飞色舞,他说“独白”那个老酒吧不干了,现在换成了纹身店,卖糯米糕的老奶奶去年去世了,以后就吃不到她的糯米糕了,金色的阳光跳跃在他的肩头,他的头发被风吹得乱糟糟的,双眸却如琥珀般璀璨夺目。
郑嘉鱼失神地看着他,觉得他又陌生又亲切,终于回家了呢,她一想到这里,又笑出来。
苏和竞带着郑嘉鱼坐进了一架小飞机上,从驾驶舱望出去,天蓝如洗,大片大片的山脉在脚下连绵起伏,云朵洁白柔软,像是伸手可摘的棉花糖。极目所见,一切都是那样广阔,视线里仿佛无边无际,俯瞰脚下,地上的一切都遥远而渺小,赤金色的光芒将整片大海照亮,波光潋滟,如同洒满了碎金,郑嘉鱼把目光抛到远方。
苏和竞什么都不说,可是郑嘉鱼什么都知道,他是想极尽所能地让她看见更大更广阔的天地,他希望她能摆脱从前的困局,跟过去告别,然后重生。
苏和竞看着郑嘉鱼问道:“下一站想去哪里啊?”
嘉鱼笑了:“去游乐园!”
然后两个人真的去游乐园了。
郑嘉鱼很久没有那么开心了,她手里抓了好几个米老鼠气球,笑地像一个小孩,苏和竞不断地给郑嘉鱼拍照,不过大都是偷拍,因为往往他刚拿出相机,郑嘉鱼就指挥他带她去下一个景点玩。
游乐园的人头攒动,苏和竞始终握着郑嘉鱼的手腕,后来他看到旁边的路上有人在卖情侣手环,那老板见到苏和竞,赶紧说:“先生,看一看吧,情侣逛街安全绳,保护女朋友的必备。”
郑嘉鱼故作娇嗔地笑:“老板,你什么眼神啊,我可不是他女朋友。”
老板老实巴交地,不知道郑嘉鱼在开玩笑,看着两个人又实在般配地很,他恍然大悟:“是是是,是我看走眼了,这位先生,给您家太太挑一个吧。”
郑嘉鱼还想解释,苏和竞乐了,赶紧买了一个,一边缠到郑嘉鱼的手腕上,一边绑到了自己手上。郑嘉鱼失笑:“我们这样还怎么玩啊。”
苏和竞耸耸肩:“这我可不管,反正我家太太可不能走丢。”
郑嘉鱼一脸的无可奈何,她小声嘟囔:“谁是你太太啊?!”苏和竞佯装生气,一把把郑嘉鱼拉到他怀里,冲入鼻腔的是雪茄和伏特加的奢靡气味,陌生又熟悉,当中混杂着一丝木质香,郑嘉鱼觉得很好闻,刚一抬头,盛装的马群正好经过,上面装的都是璀璨的明灯。
郑嘉鱼在海边的那所洋房里待了四年,于昏暗中受够了孤独和等待,已经许久没有见过这样热闹的场面。
有小孩子坐在父亲的肩膀上看游行,郑嘉鱼的心揪了一下,下一秒,腰突然被一双大手握住,整个人被举了起来。郑嘉鱼讶异地低下头,就看见苏和竞朝她抱怨:“别看我,看前面啊。你这么重,我可坚持不了多久。”
郑嘉鱼抬眼就去看,人太多,苏和竞狠狠地被人撞了一下,郑嘉鱼就觉得身子一倾,整个人想要跌落下去,结果刚好跌到苏和竞的怀里,两个人结连后退了好几步,直到苏和竞的背狠狠地撞在路边的墙上。苏和竞一声闷哼,惊得郑嘉鱼紧张起来。
“苏和竞,你没事吧?”
他皱着的眉头忽然松了开来,抬起眼绽放出一个笑脸。
郑嘉鱼一愣,又抬手想要教训他,苏和竞忽然站直了身子,扯过她转了个身,将郑嘉鱼抵在墙上,俯下了头。
苏和竞的吻热烈又凶猛,郑嘉鱼看到陆清野颤抖的睫毛,远处是耀眼的火与光,亲吻中他还微微带笑。
苏和竞跟着郑嘉鱼回了家,苏和竞说他无家可归。郑嘉鱼气结地立在一旁,试图将他从自己的床上拉起来。结果她努力了半天,除了把自己累出一身汗,却无法挪动他半分。
“好好好。你不走,我走,我可从来没见过你这么明目张胆的无赖!”郑嘉鱼咬牙切齿地准备转身离去,然而刚刚踏出一步,却被那个懒洋洋躺在床上的人拉住了手。苏和竞没用多少力气,却把郑嘉鱼拉得站立不稳,轻易地跌倒在他身旁。
苏和竞的额间有一层薄汗,他逼近的时候,郑嘉鱼又闻到了他身上那股魅惑人心的木质香。
“你也不许走,我们一起睡。”他撑着下巴,垂着眼睑看郑嘉鱼。
“不行。你堂堂沈氏集团的总裁,外面数不清的女人,你找她们去!”
苏和竞气笑了,他说:“我外面没有别的女人,我就有你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