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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府衙用饭

进了院门,里面还有一层内墙,内墙和外墙之间有一条宽约4-5米的道路,全是白色石头铺就。

路的两边,隔着几米远种植着景观树木,有的高大,亭亭如盖,有的矮小,枝叶修剪成滚圆的一团。

有的树叶金黄,围着树冠落了一地,有的郁郁葱葱,冬初的季节仍然充满了勃勃生机。

如果在白天,一个人踏着落叶走在这路上,定会被悠闲雅致融合。

“龙天,圩州府衙比咱们有无村怎么样?哈哈……”胡珈得意的笑了起来。

“当然没法比,有无村一块这样整洁的石头也看不着啊。”龙天实事求是的说。

“地面上的盐碱花可比这儿的石头白多了,像那些丑女人脸上的粉。”胡威也跟着说道。

瞧这哥俩显摆的熊样儿,龙天说:“有无村西有一条小溪,水清澈见底,里面大鱼小鱼还很多,圩州府衙内没有了吧?”

“府衙内是没有小溪,但东北角有一个湖,四周用石头镶嵌,还有一条游廊穿过其中,湖边立着假山石,造型奇特,你看了保准印象深刻。咱村的小溪和这湖没有可比性。”

胡威忽然说:“龙天,以后跟着我大伯,就擎着享福吧。你再也不是以前的穷小子了。”话里一副高高在上的语气,似乎提醒龙天,今天到了这般地步,就是沾了胡世龙的光。

龙天不以为然,却不好说什么。心想,你俩爱说啥就说啥,我提防着你们的花花肠子就是了。

胡珈说:“胡威,怎么又说过去的事?走,龙天,咱们吃饭去。”

说着抢先一步向内墙的月亮门走去,月亮门后才算是圩州府的内衙。

龙天走进来,眼前更加开阔,路虽然窄了许多,却觉得更家雅致,木头和鹅卵石交替铺就,路边或立着一个亭子,里面摆着石桌石墩,或几棵修竹,交错掩映,或几株稀疏的灌木中间突兀着一块人数多高的假山石。

脚下不时分出岔路,弯弯曲曲的通向远近不同的院子或者房屋。

龙天真实的体会到了“侯门深似海”,即使在内衙跑上几天,也不一定把其中的房屋以及亭台楼阁认识全面。

如果没人领着,分不清不知道东西南北。

胡珈和胡威在前面拐拐走走,前面路宽敞起来,一座楼房出现在眼前,一阵阵饭菜的香味不时飘来。

龙天恍然明白,这楼就是府衙的内部“食堂”,官吏们开“小灶”的地方,古代的腐败没法言说,大老爷们想干啥干啥,更不用说吃吃喝喝了。

胡珈回头对龙天说,“二楼安排好了房间,估计师傅等的着急了,我们快走吧。”

进了“食堂”的门,酒香扑面而来,只见一楼大堂非常宽敞,四根巨大木柱立在中央,木柱的两边各摆着大约十张方桌,此刻这些桌子两旁差不多坐满了人,桌上的菜摆的满满的,大盘上摞着小盘。

吃酒的人吆喝的山响,猜拳行令,弄得一片乌烟瘴气。

一个内侍模样的人赶紧迎上前来,“少爷,小人这就领你们上去。”

管事的从柜台后小跑两步也迎了过来,点头哈腰的说,“少爷,您请!”

接着直起腰冲两边的吃客大声说道:“胡珈少爷到!”随着这一声喊,食客们逐渐安静下来,临近的几桌忙站起身,远远的向胡珈问好,“胡珈少爷您来了!”,“少爷您好。”

胡珈没理他们,走向楼梯,反倒是胡威,满脸喜色,装模作样的冲着他们连打着招呼,“好,好。”

这些人当然是圩州府衙的其他官员或者职员衙役等人,尤其是这些打招呼问好的,语气里全是谄媚之态,龙天觉得无趣,脚步加快超过胡威走上了二楼。

二楼的空间虽然小了许多,只有五个包间,整体感觉比一楼还要宽敞。

正中的包间格外大,和四个小包间形成众星捧月之势,包间门外站着两个侍卫,看到胡珈齐身行礼,正是那四个贴身侍卫中的两个,其中一人打开房门,另一人则引领他们进入。

房间内四周垂手立着四个仆人,正中央是一张八仙桌,上首两把椅子,悟德铺开身子,坐在左手边的椅子上,硕大的脑袋在四周巨大的红烛映照下闪着亮光。

剩下三面摆着长条宽板凳,桌子上菜肴已经摆好,胡珈坐在右侧,龙天在左侧,胡威则坐在下首,侍卫和领路的内侍一起退了出去。

龙天觉得新奇,这可是第一次在圩州府衙内用饭。

悟德坐正身子,冲胡珈说:“胡珈,你一回来就和胡威商量安排晚饭,晚来了半日我也没来得及细问。”

“师傅,我好久没见胡威了,就多和他说了几句,冷落了您老人家,徒儿在这儿给你赔礼了。来,师傅,徒儿给您满上一杯。”

“白面狼”礼貌真多。

胡珈给悟德斟了一杯酒,“在来的路上经过一个村子,天太冷我们进去想找个人家讨碗热水喝,没成想碰到一个神经病和一群狗,当时我们吓坏了。”

胡威说:“胡珈,你胆子太小了。我在的话,哼,那狗再大,我也不怕。”

龙天一琢磨胡威的意思,心想,胡珈这小子原来已经把路上的经过告诉了胡威。

胡珈瞪了胡威一眼,“你就知道逞能,当时那情况你知道吗?师傅,让龙天和你说说吧。”

悟德看向龙天,龙天就把在五色村碰到袁苍泉和犬奴的事情简要说了一遍,但关于袁苍泉的来历和福耀仙山的话却只字不提。

“哈哈,有趣,怪不得来晚了!胡威和我脾气相投,我在的话,说不定会打一只仆人狗做下酒菜!”

胡威跟着说:“师傅,咱俩就是一个心眼儿。”

胡珈说:“伏仙台的经历,我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后怕。师傅,我想明天早上早起,跟你老人家好好练武,没点硬功夫,我早晚还会吃亏。”

“好啊!胡威,你看到没有,胡珈比你可懂事多了。”

“师傅,我也是这么想的,胡珈早说出来了。”

胡珈忽然对龙天说,“怎么样龙天,明早你也来吧?”

龙天对悟德说:“我倒是想去,师傅,您觉得合适吗?”

“你们都是知府大人的晚辈,估计大人没意见,我看,明早你也来吧。”

“谢谢师傅,我也给您斟上一杯。”龙天站起身,从仆人手中拿过酒壶,给悟德斟了一杯。

悟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几位少爷,你们不来一杯?”

胡威说,“既然师傅吩咐了,我就陪师傅喝一杯。来呀,满上!”

立他身后的仆人给胡威满了一杯。

“胡威,你一个小孩子家喝什么酒?龙天,说定了。明早咱们去校军场,我去叫你。”

悟德呵呵笑了一声,独自又饮了一杯。

龙天忽然想起叶施诗,如果她来找自己,晚上怎么安排她住宿?又一想,觉得不可能,至少今晚她不会来,不管她怎样讨厌婶婶,毕竟叔叔新亡,陪她婶婶娘儿俩待上几天非常应该。

刚想到这儿,听门外的侍卫沉声喝道:“什么人?”

屋里几个人停下来,听着外面的声音。

“我是守卫府衙后门的,这位姑娘说有急事,要找龙天少爷。龙天少爷也吩咐过,只要有来找他的,就赶紧带人前来。”

“你们先等着,我进去禀报。”

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刚想到她,叶姑娘就来了。侍卫开门进来没等回话,龙天就站起来,“我知道了,让那位姑娘进来吧。”

“是!”

胡威瞪大眼睛,“姑娘?叶姑娘吗?”

几个人看向门口,叶施诗慢慢走了进来,看了几人一眼,却低下了头欲言又止。

胡威从凳子上迈过去,伸手去拉叶施诗,“叶姑娘,你吃过了吗?来,过来坐我这边。”

叶施诗闪身向众人欠身施礼,声音颤抖,“师傅,三位少爷,小女已吃过晚饭,还请宽恕打扰之罪。”

“哈哈,哪有的事!叶姑娘是龙天的朋友,就是我胡威的朋友,吃过了怕什么,来,再坐下吃点。”胡威仍想拉叶施诗坐下。

“胡威少爷,小女不是龙天少爷的朋友,是他的奴婢,怎敢和您同坐。”叶施诗说着站到龙天的身后。

“叶姑娘什么时候成了你的奴婢?”胡威非常怀疑。

叶施诗楚楚可怜的样子,龙天心中不忍,“叶姑娘,你不用这样,先坐下吧。”然后向板凳一边挪了身子。

然后不理胡威,转脸对悟德说:“师傅,叶姑娘家中突遭变故,身世非常可怜,在伏仙台时我帮她在刘师爷面前说了不少话,刘师爷也答应厚待她叔叔的后事。因此,叶姑娘才提出做我的奴婢一说,我怎么能收她做奴婢呢?”

叶施诗仍然站在龙天身后,悟德说:“叶姑娘,你叔叔也是因祥瑞一事而亡,圩州府理应优待家属。不管是谁,帮助你们是应该的,奴婢一事你要三思而行。”

“师傅说的对!什么事都可,就是不能做奴婢。”胡威声音大了许多。

胡珈也说:“叶姑娘,我师傅说的对!我们都是朋友,奴婢那多生分啊!”

叶施诗说:“谢谢师傅和三位少爷,承蒙你们看得起我,小女生来是奴婢的命,我们做不成朋友!”

悟德爽朗的笑了,“先不说这些,你且坐下,站着怎么说话啊?”

胡珈、胡威也同声道:“对!对!”

龙天指着板凳,示意叶施诗坐下。

叶施诗忽然眼含泪花,声音哽咽着再次表示感谢,“小女就是想坐,也坐不下啊!”

几个人愣了,龙天看向叶施诗,“叶姑娘,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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