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的一声震天惊堂木声响。
“都给本官肃静,刑场之上不得喧哗,再有喧哗者按罪当论!”坐在高台之上的四品大员拍下惊堂木呵斥道。
“禁声!禁声!曹大人喊了禁声!”
周围的声音慢慢的安静了下来。
大家一起眼巴巴的等着着行刑的时刻到来。
“大人,午时已到,准备行刑!”一个副官跟曹大人说道。
“去通知行刑吧!”曹大人点头说道,略有些烦躁,要不是正好被派到这里有事情,成了这里最高级别的官位,监斩官应该是县官,而不是他了。
“是,大人。”
说着朝一边翘首观望的律官说道,
“准备行刑!”
“午时已到,准备行刑!”那律官是个高喊道,让在场的所有的人神经都紧绷了起来。
“午时一刻已到,准备行刑!”律官再次的高喊起来,又一次把在场的所有人神经都提到嗓子眼。
“午时二刻已到,准备行刑!”手握大刀的光膀子刽子手再一次握紧了手里的玄铁重刃。
晌午的太阳最晒,晒得周围的人直冒火。
“午时三刻已到,行刑!”
“咔嚓”一声。
在“行刑”的刑字落下的那一刻,手起刀落,电光火石之间,一颗人头已经滚滚落地,时刻不多一秒,也不少一里,正正是午时三刻时分。
血柱冲天而起,没了头的身体再没有支撑下去的意志,“扑通”的倒在地上,溅起尘土飞扬。
头颅滚到一个满脸皱纹的老人脚下,双目圆瞪,被老人仵作给捡了起来,封存一旁。
“世间因果已了,尘世在勿挂念,愿无辜者安息,受刑者亦安息!”
“这个行刑者不错!”
高台之上的曹大人简单的说了一句,就拂袖而起,走了。
“这是第501个人头了!”刘乙面无表情的想到。
刘乙本来是打算睡觉的,没想到再一次的中了“圈套”,也不知道是不是圈套了,
他再一次的做梦,梦到了这个真实无比的地方。
不能再说是做梦,这里更像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和前世,前前世一模一样感官的真实的世界。
他成了一个叫张大胆的男人,成了一个光膀子的壮硕刽子手。
他是在十四岁开始砍第一个人头的前一天意识清醒起来,却控制不住自己,只能当一个傍观者通过张大胆的眼界看着这个世界,看着第一个人头落地。
感觉到一股血柱喷洒到脸上,猩红热辣,滚落在地的人头死不瞑目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他,没了头的尸体血液不停的往外冒,想把身体里最后一点的血液全部排空。
一直被压抑在体内的肠子肝脏也开始往身体外面冒,这可不是鸡肠鸭肠啊,让第一次直观最血淋淋杀人现场的刘乙难以忍受。
直想吐出来。
可惜,他控制不了身体,有吐的愿望,却没有执行的身体,让他更为不适应,更加想吐。
人头落地,尘埃落定之后,他的意识开始变得沉重,迷迷糊糊的又昏睡了过去。
等到第二次醒来,他并没有如他想的一般回到本来的世界,或者刀仔的世界,还是在这个世界醒来,还是这个叫张大胆的男人。
还是前一天醒来,明天还是要行刑,还是看到了尸体,肠子,头颅,血液等血腥的东西,
刘乙还是想吐,
不过这一次他开始慢慢的了解了张大胆的记忆,然后,又双叒叕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还是行刑的前一天.......
如此往复501次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麻木的看着滚落的人头,无力的尸体,冲天的血液和蠕动的肠子。
任谁被强逼着看了这501场的行刑画面,都会变得麻木,还能数出那一条大动脉流血量是最大。
甚至还能知道怎么砍头最省力,哪里最脆弱。
但这次不同,又很大的不同,这一次在场上当刽子手的不再是张大胆,而是能控制张大胆身体的刘乙。
在律官喊道“午时已到”的时候,他就开始能控制身体了,而且熟练自然的仿佛就是自己的身体。
“这泥马什么情况,我到底是谁,还是有那位神仙在玩我?神啊,别啊,我做错了什么你跟我说行不,我改,我一定改,把您放在家里面供着。”
还有最后的三刻时间,刘乙在自己的内心做着剧烈的挣扎。
到底应不应该下手杀人。
看着张大胆杀了500人没错,甚至用的力气,嗅到的气味和动作风力大小都能感觉到,除了不能控制,感觉就是他的身体没两样。
但看和做毕竟是两回事,他还是下不去决心。
就像刚才所说的一样,可能他真的得罪了某路神仙,被玩了。
他根本没得选择。
台上坐的可是四品级别的大官,
台下灰茫茫的人海看不到边。
周围全是全副武装的士兵,握着冷刀锋的大枪,最后时刻,他下不去手,按照罪责惩罚和抹了四品大员面子的情况。
他不杀人,别人就杀他,再无第二之选。
没奈何,最后快刀斩乱麻的就是一刀下去。
呵,没想到还挺顺溜,这滋溜的一声,很平滑的一刀下去,人头就落地了。
他也没有想象中的难受,反而有了一种轻松感。
“算了,兄弟,你不死我就死,没得选,我可不能确保还能再一次的穿越,所以你还是死了吧,再说,你也是罪有应得,我不杀你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人受到你的迫害。”
简单的安慰一下自己,提起100斤的玄铁重刃,壮如老腰的手臂青筋暴起,如老树盘根,狠狠的一甩,把附在刀刃上的血液全都甩了出去。
溅撒起地上厚厚的一条血色长痕。
然后提着大刀,走向了仵作的房间,记得那里还有个人在等着他。
这是一间小草屋,空间很大,里面有好几个工作台一样的桌子,上面零零碎碎的放着一些草药和灰色的布袋。
在其中一个桌子上放着一个箱子,那是存放刚刚斩首下来的头颅的箱子。
“徐伯?”刘乙有些不确定的喊道。
“嗯,过来吧。”徐伯满脸的皱纹,像是一个50岁左右的人。
手里拿着一簇草,主干很长,叶子很细,整齐的从主干半部长到顶端,极为茂盛。
刘乙知道徐伯接下来要做的事情,走了过去,把刀放在一旁,伸开了手臂。
徐伯手拿着奇草,像拿着鸡毛掸一样从头到尾的细细拍打着刘乙的身体,然后把草放在一个黑焦的地方点燃,
刘乙跨过了点燃的草火,寓意着霉运已过,再无灾祸。
这种草叫安魂草,,也叫平安草。
在拍打的过程中,徐伯也在念念有词:
“即人与命,天养地收,其罪昭昭,有据与证,应与罪处,当罪绯绯,以论断首,以祸自收,以振孝纲,以振法纪,不可留世,阎王自定,与世长辞!”
咕咕哝哝的念了不下5,6遍,
在刘乙跨过火的时候刚好念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