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师(物理):“物体运动时…会变得越来越大,逐渐爆炸…”
老师在台上津津有味的讲课,后排叠满的书堆后面梁小茹在呼呼大睡,而顾凯俊则拿着书本认真听课。
张婷敲敲桌子问顾凯俊:“你们两个是不是灵魂互换了?”
顾凯俊推了推梁小茹。
梁小茹甩手:“不要吵。”
见这情景,张婷自语道:“看来是真的互换了灵魂。”
梁小茹和顾凯俊自然没有互换灵魂,只不过是梁小茹昨夜睡得晚,而顾凯俊相对于平时早睡了些。
顾凯俊:“几点睡的?”
梁小茹迷迷糊糊:“啊?”
顾凯俊:“几点睡的?”
梁小茹勉强睁开眼睛:“两点多吧,记不清了,好困啊,我刚都在做梦了。梦见老师拿着棒棒糖在黑板上讲解,说,那个动着动着就会爆炸了。”
顾凯俊扶额。
刘老师扫眼底下,同学们的小动作尽收眼底。平时并不活跃,但格外引人注目的位置空着。他询问道:“孟琪同学呢?今天没来吗?”
同学们面面相觑,争相道:
“没看见她,你看见她了吗?”
“没有啊。”
“我也没有。”
底下炸开锅。
刘老师用教棒敲讲台:“安静!安静!我们继续上课。”
下课了。
今天的刘老师没有拖课,他急急忙忙离开教室,心中不安。他走进张老师的办公室问道:“你们班的孟琪没来上学,你知道吗?”
张老师:“刚才她妈妈给我打电话了,说是身体不舒服,在家里养着呢。”
刘老师听了关心道:“没生什么大病吧?”
张老师:“说是情绪低落又吃不下饭的。现在学生压力也大,我估计是这次考试的原因,受打击了。”
孟琪的排名在前十浮动,但最近一次模拟考试,她发挥失常只考了第二十三名,因为这个事各科老师都找她谈过话。
刘老师叹气:“心理素质太差了,行吧,既然没事我就先走了。”
迷迷糊糊了两节课,等到第三节课,梁小茹清醒过来,她拍着脸道:“啊啊啊啊,竟然困到睡着了,笔记都没有记!课也没有听!”
顾凯俊扔来本子:“给…”
刚劲有力的字体,顾凯俊竟然写得一手好字。梁小茹偷看顾凯俊,都说字如其人,她看不尽然。细看笔记,条理清楚,像是个经常记笔记的人。
梁小茹道谢,落笔抄笔记,就在这时顾凯俊开口道:“五块钱,抄笔记。”
梁小茹:“顾凯俊我们还是学生。”
顾凯俊:“我知道啊,但有还有偿,天经地义。”
乐于助人这句话在顾凯俊这里变了味道,不再是单纯的帮助同学,而是乐于助有利的人。
顾凯俊:“生而为人,要在这世上更好的活,就得这样。”
梁小茹:“今天没带钱。”
顾凯俊:“晚上给我。”
梁小茹:“知道了。”
顾凯俊:“阿姨给你多少?”
顾凯俊并不赞同顾坤鹏结婚,他不能接受喊唐木莲“妈妈”。
梁小茹纠结,原来顾凯俊不知道母亲不给她零花钱。她要告诉顾凯俊事实吗?还是骗他。思考许久后她道:“没有。她不给我零花钱。”
顾凯俊吃了一惊,他每个星期有四百的零花钱,他以为梁小茹会有更多。
顾凯俊:“没骗我?”
梁小茹眼眶红润,有点委屈。
顾凯俊见情况不妙立马道:“好好辅导我功课,零花钱那不是事儿。”
梁小茹笑了,她揉揉眼睛点头。
下午孟琪来了,但精神状态不好。她有气无力得趴着无心学习。
梁小茹关心道:“身体还不舒服麽?”
孟琪知道是梁小茹,她埋头不看梁小茹道:“还好,主要是心情糟糕。”她见梁小茹还要继续问,又开口道:“没考好,回家被妈妈说了。”
原来是这样,这感觉梁小茹深有体会。她道:“我每次考试都会被骂,你信不信?”
孟琪不可思议得转头:“怎么会,你成绩算是很好的。”
梁小茹:“英语啊,我英语很一般,每次英语开始勉强班级二十多名。我妈就抓住不停说,唉,为什么不多夸夸我考第一的那几门了。”
“那我比你好些,唉,”孟琪叹气欲言又止,“希望一切都会好起来呢。”
孟琪的脖子上有伤,梁小茹一惊连忙问道:“这伤不会你妈打的吧?”
孟琪捂住脖子,支支吾吾道:“不是,是…”她想说猫爪,但伤口过大,想说狗咬,但未免夸张,于是她道:“自己弄的,我的皮肤脆弱很容易就受伤的。”
梁小茹之前和孟琪接触甚少,梁小茹曾遇到过一个受伤流血是暗红色血的姐姐,当时吓了一跳,后来那姐姐说自己是天生的,所以梁小茹想:果然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孟琪:“我想去吹吹风。”
梁小茹:“我陪你去。”
孟琪:“我想一个人静静。”
“好吧,”梁小茹说完回过头。
王宏雷幽幽看着梁小茹,这已经是第二天,他到底想干什么?梁小茹想着走到王宏雷跟前问:“为什么总是盯着我?”
王宏雷显得惊慌失措,他结结巴巴道:“没没盯着你,那个,这个,我就是想问问你,最近过得好不好。”
听见对话的刘思雨学着王宏雷的话重复道:“我就是想问问你最近过得好不好,啧啧啧。”
刘思雨走开留下尴尬的梁小茹和王宏雷。
梁小茹:“还行。”
王宏雷:“不要勉强自己。”
这话说得好像梁小茹很委屈自己,但事实上相处下来,顾凯俊并非妖魔鬼怪,十恶不赦。他不过是对待人情世故薄凉。梁小茹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王宏雷:“我问过之前和顾凯俊同桌的了,顾凯俊就是个滚蛋。你和他同桌不会幸福的!我是说不会快乐的。”
和王宏雷同桌时候梁小茹也没感觉快乐幸福啊,同桌而已,被王宏雷说得好像要托付终身一样。话说,她想不出顾凯俊的混蛋来。好奇心驱使她问道:“怎么个混蛋法?”
王宏雷:“有一次张莉莉没带课本问他借,他不愿意。他整天睡觉也不看书,借一下怎么了,害张莉莉作业迟交,被老师点名批评了。”
张莉莉是顾凯俊之前的同桌,再后来顾凯俊就没有同桌了,直到梁小茹的出现。
梁小茹想起了“千纸鹤”和“辅导”的事情,帮助了就要求回报,被帮助了就回报对方,这种模式下的顾凯俊会做出那样的事情并不奇怪。书是顾凯俊的,借与不借是他的权力。
梁小茹释然一笑:“放心吧,他确实有些冷漠,但是个讲道理的人。”
王宏雷激动:“整天插科打诨的家伙能讲什么道理,你不知道他之前还打人吗?高一体育课把兄弟班体育委员给打了。”
梁小茹:“打人确实不对,我那时候还不认识他,现在也没见他无缘无故打过人。所以我不做判断,谢谢你的提醒。”
王宏雷:“你是从哪里看出他讲道理来的!”
梁小茹思索,无论哪件事情她都不能说。她道:“直觉,我相信自己的直觉。”
王宏雷:“你太天真了,真的,和老师说说吧,重新和我同桌。”
顾凯俊手插口袋走进教室,他没离开过走廊,一直靠在墙上听。
顾凯俊:“要不你去跟老师说说,看看老师会不会重新安排?”
王宏雷:“我怎么说啊,这事情肯定要梁小茹说才可能有效果。”
顾凯俊:“那她又要怎么说?我说霸凌,还是…其他什么的?是不是最好还要哭哭啼啼,身上伤横累累?”
梁小茹尴尬,不是因为顾凯俊的话,而是他伸手把她肩上偏了的吊带给拨正了。
王宏雷:“你个变态!梁小茹你看到了吗?他刚刚那个…那个你,这样你还能忍下去吗?”
梁小茹看向顾凯俊,顾俊凯含笑得意,似乎在说,我是故意做给王宏雷看的。
梁小茹:“我真的没事。”
王宏雷道:“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你变了。”
王宏雷这种个性,这种方式关心,顾凯俊表示实在受不了。他道:“梁小茹已经是我同桌,她变不变和你没有关系,你还是想想怎么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