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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列传三(2)

按徐闳中黄庭坚绿菜赞跋山谷老人绿菜赞刻石

于芦山县庙不记岁囗典型俨存赞末有史君炎玉

之句读者多所未喻盖指言眉阳望族史氏女名琰

者琰字炎玉髫丱资颖嗜学苹蘩囗纩一不经意志

业专确博古善绩文张士仪讳誾少卿出守眉阳闻

其才且贤纳为囗嗣子履讳祺之妇炎玉之归子履

性素冲淡不事铅饰服澣濯之衣日游心于编简翰

墨平生临览之胜燕笑之适与子履诗词酬唱格调

闲雅久而盈箧手自叙次目曰和鸣集善用秃笔字

体庄劲少卿爱重之殊不责以中馈之职厥后少卿

幼子讳祉擢进士第调眉之青神尉是时山谷老人

谪居湆城溯流见介卿诵亲亲之好盖少卿之室江

南黄按察廉之女弟于山谷姑辈也炎玉配子履实

其亲表因腾书致绿菜为信山谷珍其品以赞谢之

有曰班我旨蓄维女博士史君炎玉犹古文校书之

褒云芦山杨与权讳巽先生年垂八十炎玉宅相也

大观间以行艺为郡学正每休沐以甥礼侍见相与

穷日论文且评课试近题渊源端绪不减道韫解围

之辩传播诸生咸推仰焉与权谓其才美秀尝见许

于文章宗匠恐浸久湮沉无闻详其本末属闳中记

叙载石勉从其请(

附绿菜赞蔡之下彼江一曲有茹生之可以为蔌蛙蠙之衣采采

盈匊吉蠲洗泽不混沙砾芼以辛咸宜酒宜餗在吴则紫在蜀则绿其臭味同远故不录谁其发之班我

旨蓄维女博士史君炎玉)

赵令畤妻王氏

按聂奉先续本事诗赵令畤字德璘善词王氏幼聪

慧父为择配未偶壮年不嫁作咏怀诗曰白藕作花

风已秋不堪残睡更回头晚云带雨归飞急去作西

一枕愁赵鳏居见书遂求婚焉乃二十八字媒也

唐暨潜妻陈氏

按墨庄漫录唐暨潜亨质肃公犹子余母之舅也早

退隐居襄阳着春秋政典以周官定臧否邹志完为

序娶陈氏蜀人令德纯茂尤工文章大观中先君为

郡学官代还时以诗送别余母一云念别每惊魂流

年多病身惟我延陵子情真意更亲分携无泪尽望

远起愁新老眼将何暖音书不厌频二云雪意乱江

云江梅渐放春雁归人去后愁与岁华新荣路君方

振园居我岂贫惟余忧我念相忆莫沾巾

李格非妻女

按宋史文苑李格非传格非字文叔济南人妻王氏

拱辰孙女亦善文女清照诗文尢有称于时嫁赵挺

之子明诚自号易安居士

按清波杂志赵明诚待制妻易安李夫人尝和张文

潜洛溪中兴颂碑长篇二以妇人而厕众作非思有

深致者能之乎五十年功如电扫华清花柳咸阳草

五坊供奉斗鸡儿酒肉堆中不知老胡兵忽自天上

来逆胡亦自奸雄才勤政楼前走胡马珠翠踏尽香

尘埃何为出战辄披靡传致荔枝多马死尧功舜德

本如天安用区区纪文字着碑铭德真陋哉乃令神

鬼磨山崖子仪光弼不自猜天心悔祸人心开夏月

鉴当深戒简策汗青今具在君不见当时张说最多

机虽生已被姚崇卖君不见惊人废兴传天宝中兴

碑上今生草不知负国有奸雄但说成功尊国老谁

令妃子天上来虢秦韩国皆天才苑桑羯鼓玉方响

春风不敢生尘埃姓名谁复知安史健儿猛将安眠

死去天尺五抱瓮峰峰头凿出开元字时移势去真

可哀奸人心丑深如崖西蜀万里尚能反南内一闭

何时开可怜孝德如天大反使将军称好在呜呼奴

辈乃不能道辅国用事张后尊乃能念春荠长安作

斤卖顷见易安族人言明诚在建康日易安每值天

大雪即顶笠披蓑循城远览以寻诗得句必邀其夫

赓和明诚每苦之也易安父文叔元佑馆职

按琅嬛记赵明诚幼时其父将为择妇明诚昼寝梦

诵一书觉来惟忆三句云言与司合安上已脱芝芙

草拔以告其父其父为解曰汝待得能文词妇也言

与司合是词字安上已脱是女字芝芙草拔是之夫

二字非谓汝为词女之夫乎后李翁以女女之即易

安也果有文章易安结褵未久明诚即负笈远游易

安殊不忍别觅锦帕书一剪梅词以送之词曰红藕

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

雁字回时月满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

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纔下眉头却上心头

易安以重阳醉花阴词函致明诚明诚叹赏自愧弗

逮务欲胜之一切谢客忘食忘寝者三日夜得五十

阕杂易安作以示友人陆德夫德夫玩之再三曰只

三句绝佳明诚诘之答曰莫道不消魂帘卷西风人

似黄花瘦政易安作也

按贵耳集易安居士李氏赵明诚之妻金石录亦笔

削其间南渡以来常怀京洛旧事晚年赋元宵永遇

乐词云落日镕金暮云合璧已自工致至于染柳烟

轻吹梅笛怨春意知几许气象更好后迭云于今憔

悴风鬟霜鬓怕见夜间出去皆以寻常语度入音律

炼句精巧则易平淡入调者难其秋词声声慢云寻

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此乃公孙大娘舞

剑器手本朝非无能词之士未曾有一下十四迭字

者用文选诸赋格后又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

点滴滴又迭字俱无斧凿痕更有一奇字云守定

儿独自怎生得黑黑字不许第二人押妇人中有此

文笔殆间气也

文粹拾遗李易安贺人孪生启中有云无午未二时

之分有伯仲两楷之侣既系臂而系足实难弟而难

兄玉刻双璋锦挑对褓注曰任文二子孪生德卿生

于午道卿生于未张伯楷仲楷兄弟形状无二白汲

兄弟母不能辨以五色彩绳一系于臂一系于足

紫竹

按琅嬛记紫竹大观中有方乔者乐至人也与女子

紫竹甚相得竹赠以生查子词云晨莺不住啼故唤

愁人起无力晓妆慵闲弄荷钱水欲呼女伴来斗草

花阴里娇极不成狂更向屏山倚又云思郎无见期

独坐离情惨门户约花关花落轻风飐生怕是黄昏

庭竹和烟黯敛翠恨无涯强把兰缸点紫竹工词善

于调谑恒谓天下无其偶自得方乔目为重宝尺牍

之间往往呼之时紫竹有南番桃花片重数钱色如

桃花而明莹如榴肉市之得百金因戏以菩萨蛮词

寄方乔曰与郎眷恋何时了爱郎不异珍和宝一宝

百金偿算来何用郎戏郎郎莫恨珍宝何须论若要

买郎心凭他万万金乔为之抚掌方长夏乔读书于

种梅馆怀思紫竹至于忘食一日紫竹忽遗以书其

大略云欲结朱绳应须素节泣珠成泪久比鲛人流

火为期聊同织女春风鸳帐里不妨雁语惊寒暮雨

雀屏中一任鸡声唱晓乔答之词亦多玮丽柬尾附

以玉楼春词曰绿阴扑地莺声近柳絮如绵烟草榇

双鬟玉面碧人一纸银钩青鸟信佳期远卜清秋

夜桐树梢头明月挂天公若解此情深今岁何须三

月夏紫竹投誓书于乔因寄踏莎行一阕云笔锐金

针墨浓螺黛盟言写就囊儿袋玉屏一缕兽炉烟兰

房深处深深拜芳意无穷花笺难载帘前细祝风吹

带两情愿得似堤边一江渌水年年在紫竹既爽秋

期方乔憾惋蹉跎时景忽复青阳乔以尺牍故相讥

调紫竹为菩萨蛮词杂以戏语以解之曰约郎共会

西厢下娇羞竟负从前话不道一暌违佳期难再期

郎君知我愧故把书相诋寄语不须慌见时须打郎

乔复以词戏答云秋风即拟同衾枕春归依旧成孤

寝爽约不思量翻言要打郎鸳鸯如共耍玉手何辞

打若再负佳期还应我打伊紫竹约方乔于望云门

暂会因于墙阴之下闲履苍苔鞋底尽湿而方不至

俄闻人语遂归绣闼独倚画屏不胜怅恨作踏莎行

一阕寄方云醉柳迷莺懒风熨草约郎蹔会闲门道

粉墙阴下待郎来藓痕印得鞋痕小花日移阴帘香

失袅望郎不到心如捣避人愁入倚屏山断魂还向

墙阴绕紫竹与方乔久别而想象难真因觅银光纸

序其悲愁眷恋之意复缀以卜算子词云绣阁锁重

门携手终非易墙外凭他花影摇那得疑郎至合眼

想郎君别久难相似昨夜如何绣枕边梦见分明是

紫竹爱缀词一日手李后主集其父元伯问曰后主

词中何处最佳答曰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

水向东流元伯默然及是遂以女妻乔

黄友妻陈氏

按温州府志陈氏黄友妻平阳人读书知诗事舅姑

尽妇道常送夫通判澶州作贺新郎词以勉之友至

澶州与郭药师血战破裂唇齿夺路诣京师后战死

聂胜琼

按青楼记聂胜琼宋时名妓也资性慧黠李之问诣

京师见而悦之遂与结好及将行胜琼饯别于莲花

楼别旬日复作鹧鸪天词寄之云玉惨花愁出凤城

莲花楼下柳青青清尊一曲阳关调别个人人第五

程寻好梦梦难成况谁知我此时情枕前泪与囗前

雨隔个儿滴到明李以置箧中抵家为其妻所得

问之具以实告妻爱其词遂出装赀为夫娶归琼至

损其妆饰委曲奉事主母终身和好无间隙焉

李少云

按彦周诗话有李氏女者字少云本士族夫死无子

弃家着道士服往来江淮间仆顷年见之金陵其诗

有云几多柳絮风翻雪无数桃花水浸霞殊无脂泽

气又喜炼丹砂仆亦得其方大抵类魏伯阳法而又

铢两加精详者也尝语仆曰我命薄政恐不能成此

药耳后二年再见之其瘦骨立盖丹未成而少云已

病仆问曰子丹成欲仙乎惟甚瘦则鹤背能胜也笑

曰忍相戏耶病中作梅花诗云素艳明寒雪清香任

晓风可怜浑似我零落此山中寻卒后检方书见丹

法及此诗录之

韩玉父

按名媛诗归韩玉父宋南渡时女子也其题漠口铺

诗自序云妾本秦人先大父尝仕于朝因乱遂家钱

塘幼时易安处士教以学诗及笄父母以妻上舍林

子建去年林得官归闽妾倾藏囊以助行林许秋冬

遣骑迎妾久之杳然不免携女奴自钱塘而之三山

比至林已官旰江矣因而复回延平由顺昌假道武

昭而去叹客旅之可厌笑人事之多乖因理发漠口

铺漫题数语于壁诗云南行逾万山复入武阳路黎

明与鸡兴理发漠口铺旰江在何所极目烟水暮生

平良自珍羞为浪子妇知君非秋胡强颜且西去

郑文妻孙氏

按词话孙夫人秀州郑文妻也郑为太学上舍久寓

行都孙寄以忆秦娥云花深深一钩罗袜行花阴行

花阴闲将柳带试结同心耳边消息空沉沉画眉楼

土愁登临愁登临海棠开后望到如今此词为同舍

所见传播一时酒楼妓馆无不歌之

祝矶妻徐氏

按苏州府志徐氏郡人通判寿之女祝矶妻敏慧能

诗孙觌以为不类妇人女子其笔墨畦径多出于杜

甫而清平冲淡萧然出尘其赋尢工有闺秀集二卷

传于世雅山尝侍夫人坐有言太素脉类妖妄者夫

人徐曰医和视晋侯之疾而曰良臣将死天命不佑

非太素脉乎其学识明辩类如此

黄公铢母

按游宦纪闻黄公铢字子厚富沙浦城人与朱文公

为交友长于诗刘潜夫宰建阳刻其谷城集于县斋

黄之母笔力甚高世南尝见黄亲录词稿今载于此

云先妣冲虚居士少聪明颖异绝人于书史无所不

读一过辄成诵年三十先君捐弃即抱贞节以自终

平生作为文章诗词甚富晚遭回禄囗无余仅存

数篇皆脍炙在人者因访求得之适予与景绍主簿

有好且屡见索敬书以赠绍兴三年中春二十有四

日景绍则太参郑公昭先也其滴滴金词云月光飞

入林前屋风策策度庭竹夜半江城击柝动寒梢栖

宿等闲老去年华促祇有江梅伴幽独梦绕夷门旧

家山恨惊回难续又菩萨蛮云阑干六曲天围碧松

风亭下梅初白腊尽见春回寒梢花又开曲琼闲不

卷沉燎看星转凝囗小裴回云间征雁来少年游云

雨晴云敛烟花淡荡遥山凝碧驱车问征路赏春风

南陌正雨后梨花幽艳白悔囗囗过了寒食归家渐

春暮探酴囗消息又季温老友归樵阳人来闲书因

以为寄云秋寂寞秋风夜雨伤离索伤离索老怀无

奈泪珠零落故人一去无期约尺书忽寄西飞鹤故

人何在水村山郭又醉思仙云晚霞红看山迷暮霭

烟暗孤松动翩翩风袂轻若惊鸿心似镜鬓如云弄

清影月明中谩悲凉岁冉冉蕣华渐改衰容前事销

凝久十年光景囗囗念云轩一梦回首春空彩凤远

玉箫寒夜悄悄无穷叹黄尘久埋香玉断肠挥泪东

崔球妻

按诗话崔球久居太学梦归见其妻秉烛写诗相寄

后得来诗恍惚梦中之句梦之夕乃妻作诗时也诗

云数日相望极须知志气迷梦魂不怕险飞过大江

西

刘鼎臣妻

按古杭杂记婺州刘鼎臣赴省试临行其妻作鹧鸪

天词云金屋无人夜剪缯宝钗翻过齿痕轻临行执

手殷勤送衬取萧郎两鬓青听嘱咐好看成千金不

抵此时情明年宴罢琼林晚酒面微红相映明

易祓妻

按古杭杂记易祓字彦章潭州人以优校为前廊久

不归其妻作一剪梅词云染泪修书寄彦章贪做前

廊忘却回廊功成名遂不还乡石作心肠铁作心肠

红日三竿懒画妆虚度韶光瘦损容光未知何日得

成双羞对鸳鸯懒对鸯鸳

朱淑真

按诗话朱淑真钱塘人幼警慧善读书早失父母嫁

市井民家其夫囗恶可厌淑真抑郁不得志作诗多

忧怨之思题圆子云轻圆绝胜鸡头肉滑腻偏宜蟹

眼汤纵有风流无处说已输汤饼试何郎盖自伤其

非偶也宛陵魏端礼辑其诗词名曰断肠集

苏小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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