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物的回答是:“得截肢!再安假腿。”他手头正忙,端详了一眼便草率地给出结论。“喂,你可别开玩笑。”机关物放下手头一把推开跳蚤儿:“别挡道!”他将工具搬上工作台,手中一边组合榫卯件,一边不耐烦地解释:“准确来说,他的身体本就很差了。我救了他一命,用香炉使他的身体高负荷运转,让他仍可以拥有本领。但水牢使香炉即将熄灭,并且他的右臂也有些脱臼。维修这一切,需要斩草除根。而他的双腿要自动痊愈,至少要半年。那时候,香炉早已熄灭,他可能早就死了。”机关物向武将挥手,让他将燕尾榫安到机械的中心,这是一只木架搭成的爪子。机关物继续讲:“对了,还要一个办法,就是移除他的木械假体。这个倒是简单,不过,他会武功尽失,成为废人!让他选吧。”
小白微睁开双眼,他听见了机关物的话。如霜师姐也拿不准主意,这可是一生的事。跳蚤儿打破了寂静,他的表情很认真,也很严肃。“选择没有对错,人生更没有对错。路要怎么走,全在你自己。”跳蚤儿说完话,向小白比了一个击拳的动作,小白无力地举起手臂,触碰后,便放下。
“想好了?”男孩问小白,又对身后的二位说:“这里会很安全,但你们不要抛头露面......你们的江湖追杀令就会传至四处!”
准备好灯光和躺床,小白也喝下麻醉散。他躺平了,看向头顶荧石做的日光灯,思绪万千。武将帮忙进行这场木械化改良。机关物取出密封保存的一双腿。小腿上刻有刺青,颜色偏向棕色。骨架包裹于壳体内。说实话,男孩从未进行过腿部的改良,因为双腿对于武师最为重要,其使用程度最频繁。腿部涉及到很多重要的血线,他必须巧妙避开,并用调和胶将木械和骨头相连接,以此确保木械的强度。
“进行得很顺利!”走出无菌房的机关物兴奋地告诉如霜。可这时候,她竟和跳蚤儿相视一笑。男孩嘴一撅。“他还在昏迷,暂时不能下地,否则腿骨裂开,就麻烦了。”机关物俨然像为医生,他闷闷不乐地走开,这时候,却被如霜叫住。她语气很和蔼,给了她一个姐姐般的拥抱。机关物这时候轻飘飘的,自言自语:“感觉恋爱了!”
“你说什么?”
“没什么......”机关物摇摇头,他脸红了,又回答如霜:“姐姐你真漂亮!”
如霜毕竟是女人,被小孩这么一夸,也乐得脸上泛起两个酒窝。这时候,跳蚤儿却跑过来,讲道:“喂,放开!你的手。”机关物装出泪汪汪的模样。
“他可是小白的救命恩人。你和小孩子计较什么?”
“他是小孩子?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计其数!”跳蚤儿气冲冲地讲。
如霜也回过神来,他松开了怀抱。“我替小白谢谢你。”如霜对机关物讲。
男孩便可爱地点了点头,眼神阴狠地看向跳蚤儿。
“小子,你对我很不爽吗?”跳蚤儿说完,摸到腰上的软鞭,却又没有出手。他不想让如霜难堪。“这或许就是一个男人该有的担当吧。”跳蚤儿想到这,俨然摆出伟丈夫的气概。“晚安,我先去睡觉了!”说完这话,跳蚤儿才觉察到,现在起码有辰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