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尔衮和赢人,偷走了五方印玺。
甘愿背负不义之名,可见这块印玺有多重要。
“可真是家贼难防,”操自言自语,“不过,这样的话,就不必担心那些赏金猎人了!”
三天之前,他便得知,公主已经获救。由于弥忒受伤,辉夜姬和小白不得不进外城。不过,这么一来倒好,公主待在城中要安全得多。“得赶紧告知他们五方印玺被盗的事,以免二位王族使诈。”操立刻伏案书写。却抬头见到一白衣飘飘之人,正是涵灵禅师。他神光烁烁,手执法杖,眉眼间便是超凡脱俗,拳脚上更藏武林绝学。
这大师掀起袖袍,却掏出一本“图言疏钞”。
“此书,乃是一位朋友送给我的。其中讲了——海王兵器和蛇尾族之间的关系。今天我借你一看。”这涵灵禅师本是名苦行僧,四海云游。他正是受白吉之托,才来到长留山。为了守住存在于这西北四荒蛮国家的秘密,他颇费苦心。可如今,这西北的动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他必须阻止人们追寻这段久远,不该为人知晓的‘历史’,以免更大的危机出现。
操拿过疏钞,从第一页开始翻阅。其实,在东宫的藏书阁中也有这么一本,其语言晦涩至极,还有音译的文字掺杂其中。操曾试图参悟其言语,也都半途而废。不过,这本疏钞上多了些禅师的注记,读起来倒简明些了。
操越往下看,越是又惊又疑,越觉得真假难辩。等他翻到第三页--这本疏钞统共十页。那涵灵禅师猛地推他后背,讲道:“这万万千千中之一粟,你可明晓?”
操微微点头,却捋起胡子。似已洞穿世事,颇感荒唐无常。“这么说来,这五方印玺,是一‘图腾’?”操向涵灵禅师讲道,又接着问:“它其中并未藏有神的力量?”
“神?不过是不解于心,传颂于口耳间罢了。你可以为神,他亦可为神。”涵灵禅师从容讲完,在这简陋的庇护所中席地而作。“但,今有一言,得告诫你。若印玺为强人所利用,后果不堪设想。”
操心中咯噔一下:“可这印玺被人偷了。”
涵灵禅师长叹一口气,说道:“天意难违,你可知道这偷盗之人?”
“正是我王族成员,这事我自会处理。”操向涵灵禅师讲道。
“将军既如此说,就算你对贫僧做了保证。告辞!”涵灵禅师出门离去。
既然,这五方印玺不过是一‘图腾’,那么,其神乎其神的说法也尽是吹嘘了。而,公主的下落也已明晓,那他就不必太顾忌多尔衮。至多,他也就是能借印玺之名召起一批乌合之众。操来回踱步,考虑着目前的情势。
外头丛林中传来哨兵的尾环信号,他立刻谨慎起来。‘是公主!’她正乘着一只大蛇过来。停在操的面前。“叔叔!”辉夜姬当面叫了一声。操觉得这称呼已不合适,便讲:“公主,以后您是新王,我们是属下。您在外人面前要称我为右将军!”操说着向辉夜姬行礼。她倒是没顾这茬,直接问他:“右将军,我们还有多少战士?”操请她进树棚详谈。
棚子搭在稍微空旷的地方,上头用树皮和草料遮盖,四周用泥土和柴杆围起,能起个遮风挡雨的作用。里头摆了几张削好的木案。操请公主上座,才告诉她:“算上后来召集的战士,统共五十尾。”显然这个兵力自保都难。佘山都的古古起码有二三百,而且,他们在高墙深壑之中,想要战胜他们根本是不可能的。“只能从长计议。”操看了辉夜姬一眼,又继续讲:“我目前派出去的探子有三十尾。其中二十尾去搜集情报,据称查尔斯已逃至七斜谷;而另外十尾则去联络各地的忠臣,希望他们能加入我们。到时,我们揭竿而起,互为呼应,让古古大军顾前难顾后,打他个措手不及!”这就是新罗操目前的划策,公主稍加思量,便顺从了他的意思。
“公主,还有一事。是关于小白。”
“什么事?”
“你和小白的婚事,这是先王和白吉的约定。国人尽知,作为王族,我们不能言而无信。今天,我说出来,是希望公主心中能有个底。一旦成亲,这王族的大权可都要交给公主和王夫了。”
辉夜姬倏地面若桃花,又正色道:“本王,决计不会和他成婚!”辉夜姬言辞坚决,说完,便冷若冰霜。
“这事只是要公主心中有个底。臣下也是顺口一提。”
操说完,便请公主去‘寝宫’暂歇。这是专为她准备的屋子,建在粗壮的树杈之间。屋子所需的木料是就地开采的,战士们亲手将其搭建。辉夜姬进到屋中,推开窗户,风景尽收眼底。她远远见到那头的山谷之中,似有烟火。猛地想起怀中的大地样图,她得去之前的山谷中查探。随即,从树上一滑而下。新罗还未走远,却见公主急匆匆地跳下,完全没有半点王室该有的模样。
“叔叔,我还有件重要的事情。”
操听到,眉头一皱。“吾王,还有何吩咐?”
“叔...右将军,我有章大地图样,你来看。”
操接过图样,一端详。这不正是蛇尾国吗?似乎要精细得多,上头还有些圈叉标注。
“弥忒他们在半路得到了这份图样,说是有三千城的敌人准备侵略我们。”
“还有呢?”操问公主,辉夜姬轻轻摇头。
这倒是让他有些困惑,操便问:“是小白所说?”公主不情愿地点头。
“此事得找小白问清楚,但目前急迫之事,却不是这个。”操暗自合计,却听到公主讲道:“我要去谷中查探清楚。”
操忙阻止道:“现在还不是时机。我们已经邀请了边民做客。不是已在信中告诉您了吗?这也正是要吾王速来的原因。”
辉夜姬只得难堪地点点头,却再问:“可,他们真愿意帮我们吗?”
操也心中没谱,只得说:“如果成功,我们便能拿下佘山外城。”他只能作此愿望,毕竟,这些边民不服管束,王族之前一直都是采取绥靖政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