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对抗
这一天终于等到了。日本人带着纪云的消息来谈判。正在来梁园的路上。
正如纪风说的,能仇报,石头就能复活。
“给我一个保证。”梁纪风将精神太过抖擞的石头拉开几步说话。他最不放心的就是她。
“你想要什么保证?保证解救到纪云?保证让那些混蛋不得好死?保证平安回来?”她笑笑地问,笑容异常森冷。
纪风拥她入怀,什么也不说。只是吻她:包容地,怜惜地,眷恋地,温柔地亲吻她的唇以及她的心灵。
唉——她在他的一片深情一片苦心下软化。何苦为了我如此费心尽力?他心里的石头和肩上的担子不比任何人的轻啊。他才是最难受的那个吧。石头茅塞顿开。
“对不起……”她紧拥着他。燥动的心终于悄悄地安定下来。
“我真是笨。应该早就知道你只是欠人吻才发脾气。”
“啐!”她这一次的笑容好看多了:“我们会速战速决。”
“我拖到你们回来才开打好不好?让你在旁边呐喊助威看个过瘾。”
“多打一百几十拳,算是我的份儿。”她亲他一下,然后招呼其他人出发。
小心!看着她。纪风对罗炽打个眼色。
罗炽当然明白他的意思。要是让石头在他眼皮底下有事,他无法交代的人又岂止梁纪风一个。石头上面那三个哥哥比什么都要恐怖。
蒙月韵,罗炽和石头从侧门走了。
“我们也要好好准备一下。”梁松也很想一起去救人。但是——
不露面会引起对方怀疑,梁纪风何尝不是:“我正手痒!”
梁纪刚活动着双手的关节——啪啪啪啪……
“我恨死当初自己半途而废。要是我有武功……”大老爷悔不当初为时已晚也。
可惜还不是露“家伙”的时候。否则一枪一个。多爽!最好用机关枪将他们扫射成蜂窝……大家有志一同在想。
当梁家男儿跟对头打得难舍难分之时,梁忠忽然间吹起了口哨。这代表着他们已经成功救出了纪云。他们回来了!
“看来他们很顺利。”梁九连鼻青脸肿吃了不少皮肉之苦。谁叫他学艺不精。被动挨打是理所当然的事。要不是闪避得还算快,他早就下台给人瞻仰遗容。
“鬼子们厚爱我们。”以至于以尽精尽多的人手“做客”梁园。殊不知,真正的高手却深入虎穴救人去了。梁松连一脚踢开要攻击梁九连的鬼子。毫不留情地送他去会周公。
“我们也拖得够久的了。是时候一尽地主之谊了吧?”梁纪刚跃上跳下的,闪得烦透了。他只想扎扎实实痛殴一番。
梁纪风游刃有余,居然有一只手能够抽空捧喝茶:“谢谢水仙。”
“不客气。奴婢不打扰您了。”水仙端着托盘横扫出去,挡住了一只拳头的同时使出一脚“秋风扫落叶”,敌人应声而倒。她在大,奶,奶身边十多年,别的本事学不到,拳脚功夫上大有长进。
“你你你……你什么时候学了功夫的你?”花儿龟缩在石狮子后面,看见水仙走过立即扑过去抱住她的腿:“学功夫都不说一声,太不够朋友了!”
“你忙着勾心斗角那有时间学啊?你这是干什么?放开啦。你叫我怎么走路啊?”甩甩甩,用力地甩。唉,累。
“我不管!你负责保护我。”就是不放手。死也不放!
“我跟你不熟啦。”
“我跟你熟就行了。”
救命啊——水仙考虑用茶壶砸昏她的可行性。在她动手之前,二太太帮她解决了发痴的花儿。
但闻二太太在屋里叫了一声“花儿”,借用了狗只的尾巴的花儿立即放开猎物,飞奔进屋。
难怪二太太如此器重她。水仙这才恍然大悟。有道理啊!
啊!水仙眨眼再眨眼。哇——好大的红肿,在脸上。太……
石头从水仙的托盘里端起茶壶直接就往嘴里灌水。茶壶口要比杯子口小得多,嘴巴不必张大多少就能喝到水就不会扯痛脸。
还好没“挪用”茶壶砸花儿的头——水仙悄悄地想。
摆摆手,石头决定再运动多一场。
“石头。”水仙叫住她。
石头回头给她两眼问号,没办法,嘴巴暂时不方便说话。
“一大一小不对称非常碍眼。把另一边脸也打肿的话别人会当你是突然发福了。”
“啐!”这就是回答。
一边脸都肿成一个寿包了。用冰敷一下能舒服点。不知道还有没有冰。干嘛打脸呢?明明一个大美人,变成猪头多可惜啊!那些人还真是欠缺审美眼光。水仙一边走一边嘀咕。
几大高手全力以赴应战的最后收场是对手损兵折将落荒而逃。
战事暂告一段落!
大多数的人都聚合在纪风的屋子里盘点和料理伤情。一眼看上去挂彩最精彩的非石头莫属。其实不然。她除了不方便说话之外没什么大碍。倒是大老爷衣服下浑身是皮肉伤,坐立都不能。
“美人就是美人,就算是肿了半边脸还是这样的楚楚动人。”罗炽缝合好纪刚的伤口之后绕到石头面前左看看右看看并啧啧有声。
石头溜他一眼,不屑答理他。
“你就别说了。小心‘某人’心痛得受不了找你出气。”梁松连好心情地消遣人。这一架打得真是大快人心。
纪刚想的是正经事:“你们注意到没有?对方有人认出石头了。偷枪一事露馅了。”漂亮惹的祸。她那种半中半西的美丽并不常见,叫人一见难忘。
纪刚这么一说,纪风才吃惊地发觉他一直没怎样在意石头的长相。印象中她扮成小雨扮得十分形似。要不是太过神不似,他都不会发现得那么早。他一直和她搅和在一起,每每只是注意她的举动她的心性,却忽略了她的真正“面目”。他以为她除了头发之外和小雨长得差不多1。
才怪!看来他得去看看眼科医生了。
石头的肤色比象牙白还要白,印象中的小雨要黑一点黄一点。石头的眼睛是洋娃娃般的明媚圆圆大大的,印象中的小雨是丹凤眼像一弯新月。石头的鼻子又直又俏,小雨的没法比。石头双唇饱满丰润,石头脸部轮廓立体鲜明……
天啊如此大的区别!自己居然没看到?瞎子都不如……
“不会吧?二哥——你没看过她长什么样儿?那你亲她时亲到那儿去了?”看见他一眨也不眨盯着她看的样子好像没见过她一样,纪云心里又是惊又是奇。不可思议!会有人连对方是圆是方都没看清楚就喜欢上这个人的吗?太过匪夷所思太过神奇了吧?他不怕睡到半夜醒过来时发现身边躺着一只母猪啊?
梁纪云原来的余悸渐渐被这个新发现的震撼所取代。其他人不比他少多少震惊,个个的眼睛都怀疑地瞅着梁纪风看。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疑问:难道纪风是睁眼瞎子?
就连石头也瞪眼:她已经很久没“化装”了,他没看出来?那么当初他是怎样揭发她冒名顶替的?
“你们这些家伙……你们以为我是纪云啊?他就只会看外表。我们层次不同行不行?我和石头是交心的,不是只注重皮相的。”梁纪风极力阻止脸皮涨红。还真是有点……汗颜。
“好感动。讲心不讲金呢。”
“准确的说法是讲心不讲样貌。”
“石头你不怕他认错人抱错人的吗?”
“大白天认错人也没关系,晚上关灯之后别认错就行了。”
“难说啊。万一有人别有用心想来一招生米煮成熟饭。那可不好办啊。”
“石头你可要多提防着点,多留个心眼。”
这些家人——越来越多话,也越来越不像话。纪风不得不开口:“你们少危言耸听了。才没有那么离谱。”他们说够了吧。
现在不是已经看得一清二楚了吗?还将她雕刻进心板了。哪还会认错?
“你就是离谱过头啊,夜夜睡在一起居然还不知道枕边人长什么样。亏她受得了。试问有哪个女人受得了自己的男人对自己视而不见?何况她还是个美人!你也太伤她自尊心了。”纪云最是不平。美人啊——
“够了……”纪风满头包,只相中止这个话题。
“可怜的石头——”
“其实问题没有那么严重。”受害者终于站出来为爱人说话。
但是,梁纪风宁愿她什么都不要说的好。
因为她说的是——
“其实问题没有那么严重。他抱不抱错人,于我而言没分别。因为啊,纪风他有——阳,萎。。”
一石激起千层浪!
“你这样的报复手段未免太不高明。”罗炽在石船找到避风头的始作俑者。
石头转头看他一眼,笑笑:“是吗?”
“越来越小器。这次又在报哪门子的仇?我就不相信你当真气他没被你的美色吸引。”
“他因为我的性情而喜欢我。难道我还会生气吗?求之不得啊。”她的双脚泡在水里,有一下没一下地踢动着。
“难道气他对你太君子?说真的,我也以为你们已经……你不是睡在他房里?”罗炽可不认为纪风有“问题”。他更不认为石头是那种把贞操看重得比生命还重要的守旧派。何况情到浓时……
“你倒好放完话拍拍屁股就走人。难为另一个人正被众人包围着嘘寒问暖。想必现在是欲哭无泪。”
脸还在痛,她并不想开口说话。她只是摇头。罗炽能理解她的心情吗?
“你自小就特别会记恨。我一直担心这样的性格会让你变得斤斤计较心胸狭窄。幸好你没有。你向来懂得掌握分寸。过去那些日子你俩‘相安无事’地在一起必定是有某种原因。今日你为何执意要搅乱局面?在这种吉凶难料的时刻?你心里在盘算什么?气愤什么?他做了什么事惹得你毫无顾虑地挑拨他?”
石头又怎么会不知道放出那些话的后果?任何一个男人都无法忍受无中生有的“那种”事的诽谤。
“他不想我涉足那些事。”她简单地说。
“我也不想你插手。你不明白他的用心?”
石头摇头:“我讨厌他两手准备。”
“请解释清楚。”
“如果他战胜了并且活着,我就是他的。如果他死了,我就是爱德华的。他有没有问过我的意愿。我的感情能够像他想的那样转来转去的吗?他把我当什么了?风车吗?我是人,不是死物。不是可以抛过来丢过去的。他让我觉得我的感情廉价无比。难受,难堪……还有——我看他今天那种豁出去不想活的打法……”心在颤抖。
“所以你想用关系绑住他?”
“我只是想,给他提个醒——我已经是他的人了。在他做拼命三郎前务必回头看看我,除了他,没人能为我的幸福负责。,他的生命至关重要。”
“你不会勾引他啊?真是。学人家当怨妇干嘛?你何时变得如此被动?”
“不甘心。”所以有两次她勾起了他的热情,然后又泼他冷水。搞得他一夜难眠。
“你啊——还不是当众向他下战书了?看见他成为众矢之的你就消气了?有你好看。”罗炽敲他的头。
“啐。”她才不怕。
“爱德华那儿你怎样交代?”
“回去再说吧。既成事实他也不能怎样。只是……辜负了他我于心不忍。”
“后悔莫及了吧?当初你是怎样说的?现在知道错了?”
“是。我知道我错了。”石头点头:不应该因为他对我好就答应他的求婚;不应该因为对爱情没憧憬就以为不会出现爱情;不应该习惯有他的陪伴而将婚姻牵涉进去;不应该为了保障母亲晚年生活平顺富足而嫁入豪门……总之,不应该因为应该结婚而结婚。
“你啊无疑是给两个家族当众各打几个耳光。”罗炽也不是责备她什么。只是说明情况,好让她心中有底。
那时候她不懂爱情。也不认为会碰上能让自己动心同时爱自己的人。反正迟早要嫁人,她就在众多追求者中选择最熟悉自小一同长大的,能保障她母亲安稳过活的爱德华。母亲是她最大的顾虑。她母亲虽然也算是嫁入豪门。但是毕竟是填房又没有封号,还要是外族人,种族歧视在所难免。现在虽然有父亲保护着,但是父亲年事已高,不久的将来将是哥哥们当家。哥哥们虽然对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很好,也不介意多养活一个人,但是……世事难说啊。
“我——我让他们打回来就是了。”她垂头丧气。对爱德华,她问心有愧。对疼爱自己的双方家长也是。
但是,她的心全都悬在了纪风身上。她总不能用一颗叛变的心跟爱德华一起过活吧?那实在缺德得太过头。石头自知做不到。
可是,梁纪风竟然有这样的念头。实在太不了解她。也把她的心意看得太廉价。所以她生气,她报复,她让他好看。
无论这场战争以什么结果收场。她都不可能重新回到以前的生活轨道上。他应该要明白。
“今晚就由我和纪刚他们值班守夜。我保证今晚的梁园固若金汤。你就放心去做你自己的大事。”暧昧到不行的暗示。
但是石头的心思不在那上面:“事情要怎样才能彻底解决?三天两头有事发生,大家都疲于奔命。我想回家——英国的家。”
“回家就要面对爱德华的一往情深,你不怕吗?”罗炽逗她。
在她闹情绪的这段时间里,罗炽他们整合种种迹像进而分析认为:对头的目标是取得梁风古灶和梁风古彩釉之外,斩草除根。
而目前的形势是,日军已经发动全面侵华战争。那些人如虎添翼,我方更加雪上加霜。目前梁家人之所以“没事”,一来是因为“东西”没到手,二来日军还没打到来。上次的放火烧工场意在警告恐吓,过火面积不太大,焚毁的也不是核心的部分。至于抓走纪云,是企图以他为交换,
但是,事情发展下来恐怕就不是梁家可以应付的了。
偷走枪支弹药的;救走纪云顺便放一把火的事被查出之后;日军杀来之时,恐怕就是梁家灭亡之日。
所以,走,是势在必行!石头她还没注意到这些,罗炽不想从自己口中说出来。要说也是纪风的事,该如何做他俩私下沟通。他不插手。
石头若有所思:“如果害怕能够解决问题,我立即找个地洞躲藏起来。”
梁纪风有点儿微醉,有点儿头痛。唉——那些家人都给石头带坏了。尤其那个讨厌的纪云更是糊闹得让人受不了。一点儿也没有劫后余生之人的后怕与畏缩。
他走进房间里,看见有个人在等着。
梁纪风用一只手托着有点沉重的脑袋,笑嘻嘻瞅着坐在床边的人:“你还敢来啊?”
“你有没有喝醉?”这才是重点。石头双臂抱在胸前,表情不怎么好看——大概是因为脸肿了的原因。
梁纪风却是答非所问:“好像消了一点肿了。”他的手在她脸上轻抚:“还痛吗?”
“你吃过什么了?”口气有点怪,她不怎么喜欢。他最好不要吻她。
梁纪风被问到这个不禁哈哈大笑。她还敢问啊?托她的福,他被家人招待得可周到了。但凡什么补肾啊壮阳啊能吃的不能吃的全搬到他眼前来了。十全大补酒,至补三鞭丸,补肾强身汤,回春丹……千奇百怪的东西全往他肚子里塞。
呃,还有纪云私人珍藏的春,宫,图
二娘更要命,连神符水也弄来了。就差没捉她灌春,药而已。
石头原本紧张的心情在他的大笑声的冲洗下无影无踪。笑笑笑,有什么那么好笑?他就只知道笑,他居然没看见她已经换了睡衣!是全新的清凉的少布的那种睡衣。他眼睛里还有她吗?
“二太太说只许成功不许失败。”花儿送睡衣过来时挤眉弄眼。
啐——成功个屁。他眼里根本没有她。她都主动至此,他还是……石头的面子挂不住了。又气上心头。
“你慢慢笑个够。”她用力倒上床,大被蒙头不理他。
梁纪风走地去把灯关了之前,向窗外弹射了数粒顺手摸到的围棋。
窗外立即响起哀叫痛呼声。
“别让我再次出手。”他轻声警告。
惋惜之声响亮得毫不客气。
外面有人!他们也太……热心过头。石头从被子里探出头没好气翻白眼。他早就知道了?
灯关了。
梁纪风在黑暗中脱衣上床:“那些家伙越来越有你的风范。你的到来改变了梁园方方面面。不觉得骄傲吗,二少奶奶?”给她一记泰山压顶,在她唇边吹气。
“什么少奶奶?只是个虚名。我啊。顶多是梁家里一名苦女。和你娘差不多。”
“原来你那么迫切做梁家妇女啊?早说嘛。我早就心猿意马迫不及待很久很久了……”
“省省口水吧你。你那点心思我早看穿了。我今天之所以给你难堪就是要打破你的如意算盘。”哼!
“一时的难堪换来美人在怀。太值得了。”亲他。
“不许你吻我。臭——”
“这叫分甘同味。”吻她:“谁送你新睡衣?妩媚得叫相公我热血沸腾。”
她还以为他没看见。噢!坏家伙……好热!他热,她也热:“外面……走了吗?”艰险断断续续地问。要是他们还没走……太不好意思。
“管他呢。不怕你报复就继续偷听好了。”他的回答特别响亮清晰。
什么啊——说得她有多么恐怖似的。她非常不满。
但是——窗外零乱而慌张的脚步声冻结了她已到唇边的抗议。他们也真是——
“嘻嘻嘻嘻……”他笑得非常……不怀好意。
“你?怎么……”笑得她骨头发软。
“终于赶走那些偷窃狂。你知道吗我被迫吃了很多补品?非常非常多的非同凡响的补品。”
“那又怎样?”
“怎样?不怎样。”他张狂大笑几声,然后,把她的耳垂含进口中又是咬又中吮。
他口齿不清地呢喃:“我只是提醒你,今晚你不会有时间合眼而已。”
“啐!我怕你有心无力……”她的挑战被他愉快地接下。。
路遥知马力。
石头在第二天的近中午时份才醒来,梁纪风已经不见了人影。还真是忙啊。她不知做什么反应好。想起他昨夜提起过罗炽说服不了梁九连移居海外一事。她决定去敲敲师兄的石头脑袋。
才梳洗完毕,正在奇怪没有早餐(或者说是午餐)吃时,外头嘻嘻哈哈地涌进一群人。石头一看来人,当场向他们丢白眼。
“梁家妇女。现在不怨了吧?嗯?”花儿怪里怪气地用手肘顶她的腰侧:“有没有要累死啊?大老爷的大补酒名不虚传吧?”
“你走开!要你多事。”噢被她听见了。讨厌!昨晚在窗外的一定就是他们。她还没找人,他们就迫不及待地送上门寻死。
水仙更加可恶,居然不动声色地突然扯开她的衣领,一脖子的红红紫紫也就这样暴露于众人前。
石头一手推开她,故作镇静自若地整理自己的衣衫。她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在这些家伙面前脸红。否则会被取笑一辈子,后患无穷。
“绝配,和你的肿脸。”小雪这样说。
“太奇怪了。二哥在美人是美人是不为所动,等到美人变成猪头了才春心大动。你们说他是不是有毛病?”梁纪云一副百思而不得其解的苦恼样子。
“你们才是有病。我后悔烧掉你们的卖身契,更后悔去救你。”
“这世上有春药,有壮阳药,还有专门治阳萎的灵丹妙药。但是啊——就是没有医治后悔的药。”花儿好不开心呢——能损石头怎么可能不开心?以前吃她的哑巴亏还吃得少吗?有机会一雪前耻,当然是绝不放过。
“你俩一唱一和还真是合拍。改天我叫人给你俩办一办。好成全你俩的情投意合。”石头也不生气,不紧不慢地反将花儿和梁纪云一军。
“他俩”对看一眼,相看两相厌,各自别开头,为免惹祸上身立即乖巧地三缄其口。
“我有事不明白要请教各位。如果是两手空空而来的人,请站着说话。我的凳子和茶水只招待善解人意知情识趣的人。”石头摸着肚皮大摇大摆地盘坐进太师椅里。
“我们这些贴身丫头可不是徒得虚名的。主人的需要是我们的心头大事。”花儿下巴朝天地说话。
小雪像变魔术一样从身后变出一托盘还在冒烟的食物。
石头道了谢将托盘放在膝盖上自顾自地吃起来。
其他人也自顾自坐下地聊天。
“昨晚我一整夜都没合过眼。就怕那些人回头找麻烦。幸好什么事也没发生。”花儿说。
“那些人白天里吃了亏,回去后又发现人质被除数救走了,应该不会善罢甘休才对。”水仙说。
“或者对方在暗中调兵遣将。”小雪说:“一大清早二少爷就和罗……少爷一起出去了。”
“我知道,他们是去给古灶的工人送钱。大,奶,奶和二太太都将能变卖的家当卖掉了,凑了一笔为数不少的数目。”
“听说鬼子已经打入东北三省,不用多久就会……”
啊!石头叫出来,筷子掉落地上。他想起昨天聊天是罗炽凝重的脸色。原来——更加真正的决战蓄势待发。
生死攸关之时即将到来。
他们好像不打算让她参加。也许啊,他们也正谋划着像对付梁九连一样将她药倒送走呢。这怎么行?
她发过誓要帮吕大师和叔叔报仇的。
“怎么了?什么事?”大家被她的叫声吓了一跳。
“找人算账去!你们不要跟来。”
“找谁?算什么账?”
“梁家大老爷。算总账。都是他起的坏榜样,他们才会有样学样。”石头说。
“呃——大老爷不会有危险吧?”水仙担心。看她风风火火的样子……
“三少爷你不去看看吗?”花儿问。
“……”梁纪云想了想然后说:“我要将全屋子的古董收一收,然后埋起来。所以,我很忙!谁来帮忙?”
“我帮你。”小雪难得的积极。
“我也来。”
“多一个就多一分力。我没理由不参加。”
总而言之,都是没胆匪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