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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六章 由她去

这一天,梁纪风左手往上一扯。

“啊——”惊叫。她急忙去按住头发,但是已经来不及。

黑色长辫子掉落之后,露出她一头棕色的头发。

“梁纪风!”她生气了。问也不问一下就拆穿她。太过分了。

“你。梁纪云口中的‘半唐番’。”也难怪他会被恶整。她算客气了。

“是又怎样?你不知道假发不好戴吗?又要再弄一次。讨厌死了。”拆穿她对他不会有什么好处。她再无顾忌,对他不是什么好事。

“已经露馅了就别再装了。”

“不行。”

“你还要对付纪云啊?”

“还不是你那句‘半唐番’提醒了我那不愉快的往事。”

“他做了什么?”梁纪风咬牙切齿地问完立即看后悔了:“你还是不要说。告诉我,真正的小雨到哪去了?没被你或者是你的同伴杀人灭口吧?”

“你到我是什么?有本事自己调查去。别问我。”说完走人。一天不见了人影。

隔天早上,她才露面。

“吃早餐。”小雨“碰”一声丢下早餐,一屁股就坐在椅子上。

她的黑发又套回头上去。梁纪风看了一眼托盘,八宝粥,汤圆,马蹄糕。看来她还在气头上。梁纪风想:她没半夜里走人,算是赏脸了,

“厨房没有别的吃的?”已经是第二天了。她还要气多久?

他也只不过一时太好奇才会揪她的头发。谁叫她没像往常一样将它弄得妥妥当当。

“有。我不喜欢拿。”

“我自己去。你慢用。”生气的人最大。他能不惹她就不惹她。他可不想步梁纪云的后尘。当“少爷”当成他这样还真是不多见。

“梁纪风。”他快要走出门,她才叫住他:“西樵大饼,要不要吃?”

总比一嘴的甜味要好。梁纪风心想。也不敢怪她存心捉弄,坐在她身边将就着吃。

“你什么时候看穿我的?我扮演得不好吗?水仙她们都还没发现呢。”

“你有在扮演谁吗?”梁纪风险些被呛死。拜托,她一直就是在做自己。她有放下身段扮别人吗?她那一身傲骨……

“你敢说我的样子不像吗?”可恶的家伙!什么表情嘛?什么意思啊?他不知道她已经非常十分努力了吗?

“外表是要来骗肤浅的人的。像我们这些有深度的人,一眼就能看穿。”

“你还是吃甜食吧。物似主人形。”小雨夺走他手里的大饼。到现在她才发现,他也是滑头得可以。一点也不是平日里形于外的严肃庄重。难道真正在演戏的是他?为什么呢?她就一直奇怪纳闷,怎么有人年纪轻轻就一副老头子架势。原来是装的。

目的何在?他好奇怪?

梁纪风迎视她一脸的疑问,她真的不是做假的料子。

“别想了。我告诉你好了。你是形像而神不像。除去头发肤色,基本上,你和她长得有八分相似。你是刻意晒黑还是抺了东西?”

“不告诉你。我那儿神不像了?我就不相信我没把你骗到过。”

“你忘记我是做那行的吗?还有……”梁纪风握起她的左手:“她的这只手不太灵活。因为受过伤。她不识字。但是针线工夫了得。”

“哼。”她夺回自己的手,心里有些不爽。

“那些都是次要的。主要的是神韵上相差十万八千里。搞艺术的人不可能感觉不到。”梁纪风觉得说得够清楚了,转了话题再一次问到:“你把她弄到那里去了?”

“一个很远很远的安全的地方。放心,她只会过得更好。”

“你让小雨扮演你?”

“她扮演不来。你别多想。我只是送她去上学。”

“我说大雨……”

“谁是大雨?”不要胡乱给人起名字。一点儿也不好听。

“难道你是小雨?”

“我有名字。石磊。”

“四块石头?你想压死螃蟹吗?”梁纪风好笑。好男儿气概的名字。适合她。

什么?她不明白。她的名字和螃蟹有什么关系?螃蟹长得太不好看了。还是不要扯上关系为妙。

“大石压死蟹,这句话形容仗势欺人的行为。小雨什么时候会回来吗?”他真正想问的不是这个。

“那是她的事,你问她。我不知道。”

“你把我家的人弄走了,你怎样赔我?小雨签下卖身契,是梁家的财产。”

卖身契?石磊瞪大眼,什么东西啊?反正不会是好东西。与自己无关:“人不是我弄走的。是她自己要走。你凭什么叫我赔?”

“因为你,我家才没了一个丫头。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你不能否认这个事实。”

“什么……什么杀人?什么人?我不懂。你不能欺负我不懂而陷害我。我一概不承认。小心我找律师跟你打官司。你不能冤枉我杀人!。”

“……”她的中文实在破得无与伦比。

“当下人的就只能任凭主人搓园捏扁吗?”小雪“又”被梁纪云堵住了。这回小雨不知情,也就无从搭救。幸好小雪命不该绝,梁纪刚路过时“顺便”拉了她一把。“小雨”真怕小雪的“幸运”终有一天用光。她就没想过要反抗吗?

“有什么办法呢?我们是下人。是被家人卖掉的。谁会为我们出头?命贱啊!”水仙认命。

“连反抗都没试过就认命,难道你就甘心?”小雨一双眉毛挑得高高的。

“怎么反抗?我们都是签下卖身契的。主人要我们怎样我们就得怎样。”

“也就是说,一切都是卖身契在作祟?没有它就什么事也完了?你们就不用为奴为仆?”这个不难办。

水仙一惊:“不为奴不为仆我们又能干什么呢?我们能上那儿去?”

“啊?”小雨不解:“你们无家可归吗?就不能干些别的工作了吗?小雪你也这样认为吗?”

一直沉默的小雪苦笑,被点到名字不得不开口:“除了梁家,我们没能上那儿去了。我们的亲人就是因为生活太苦才卖掉我们的。卖掉了至少不会饿死。”

“你们心甘情愿?你们不想你们的亲人?”

“这么多年了,也没联系了。”

这回小雨不知道该怎样说好了。这是知足常乐还是不得不向命运屈服?她们一定没听说过“命运是对手永不低头”吧?她们根本不敢去想用自己的双手打天下。就因为她们是“低下”的佣人。像小雪这样受尽了梁纪云的骚扰却只能暗哑忍。真是……那个什么是可忍不可忍。不记得那句是怎样说的。反正就是看不下去的意思。

“发什么呆?”梁纪风一点也不客气地推她一把。他讨厌她人在心不在。

“干什么啊你?”讨厌!差点儿就落水了啦!跟了他出来她这会儿后悔死了。

“你不会游泳?”这可是……好笑!太好笑!哈哈……

“是又怎么样?哪个人是全能的?你吗?”再笑就请他下水喝水喝个移。

“好,好。我不笑。我们继续泛舟湖上。”

“你睁大眼睛看清楚。这是河,不是你家的湖。还要是月黑风高下的黑森森的河!”她忍不住吼叫出来。

“你是怕水呢还是怕黑?”梁纪风往她更靠近一点,按她的头挨在他的肩膀上。

“你更加可怕。诡计多端。”她是被骗上船的。眼前伸手不见五指的,她心里怕得很。但是又好像……渐渐地不那么害怕了。

“我不知道风灯不亮了。你没说过你怕黑。所以——”他拍拍她肩膀:“请你将就将就。”

“奇怪?我为什么要将就你?”

“因为我是少爷你是丫头。”

“哼!我现在就辞职不干。”事情挑明了就有这样的好处。说不干就能不干。

“那么的话,我也没义务划你回去啰。请你下水自己游泳回去。”他好商量得很。

什么?这是人说的话吗?她恨不得夺下船桨将他乱棒打死。但是现在把他乱棒打死就真的要游泳回去了。只怕天没亮河里就多了一具浮尸。污染环境损人不利己,还是不要吧。

“我们即使做不成主仆,但是还可以做朋友啊。”她不得不讨好他。

“朋友?”梁纪风要笑不笑。

“对啊对啊。”他还有什么好不满的?做人不要太贪心的好。

“好吧。勉强接受。”

还勉强接受呢?这人……小雨昂头无语问苍天。算了,等能够“脚踏实地”再算。

“刚才在想什么?”梁纪风又问了。

想什么?石磊可不认为他听了实话后不会扔自己下水。但是她还是决定说出来:“我在想你们会把仆人们的卖身契放哪儿。”

“我不觉得你是想帮他们赎身。”梁纪风似笑非笑。

“有钱也不是这样浪费。何况我没钱。”

“你是想搞败坏。是一把火烧光还是要拿来跟我们梁家讨价还价?凭你刚才所说的‘朋友’两个毫无份量的字眼就企图堵住我的嘴巴?你未免把我想得太清高。我可是唯利是图的生意人。”

“朋友二字值千金。不要贪得无厌。奸商。我石磊可不是随随便便认朋友的。”

“你既然知道我是奸商,又怎么会不知道我的胃口不小呢?”

“那你想怎样?我可不是一定非帮他们不可。我只是闲来无事,没事找事。”

“那就等你有事找事了再来找我商量。”

“去!理你呢。”她是这样回应他的。

“你那么喜欢助人为乐,不如先帮帮我。我是你亲口承认的‘朋友’不是吗?”梁纪风说。

“可以啊。你说。”

“和我成亲。”

“什么是成亲?”这个词?好象在哪儿听见过?好耳熟。

“成亲就是结婚。”

“结婚就结婚嘛,叫什么‘成亲’?乱高深……”

“好。”他突然一击掌,吓了她一跳,也打断了她的话。

“好……好什么?”她捂住心口,有些口吃。

“当然是,你同意就‘好’。”

“我?同意了什么?”没同意什么啊。她费解得很。

“结婚就结婚嘛。是你说的。我本来只是想定亲,可没想过这么快就结婚。不过,既然你都开口了……我总不好拒绝你,毕竟你是姑娘家,你都这样迫不及待……好吧!就结婚吧。和你一起也不算太坏。”

“停!你快别说了。别拿我开玩笑。这样的事一点也不好笑。”石磊一点也笑不出来。

“我们梁家的男人可是如意郎君的首选,你也看见了,上到我爹我二叔,下到我大哥都是专一的人。这样的夫婿,你上哪找?”

“你为什么不直接推销你自己?明明是在暗示自己有多好多好,还硬是拖家人下水。算了吧你。你不说你的家人还好。一说我就觉得可怕。想想你娘,就这样一辈子守着一个空名。我无法接受,我无法理解。中国人有的地方太……”她耸耸肩,没能找到恰当的形容词表达心里的感受。

梁纪风点头,明白她的未竟之言:“好吧。既然你要求,我就不‘买一送一’。就单纯‘推销’‘我’吧。我这样的货色可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石磊摇头:“你再好也与我无关。我……没……兴……趣!”

“你真是不识宝。”他很遗憾地摇头,学她的样子。

梁纪风笑,有些不易察觉的失望。那是昨晚坐在草艇上回程时的对话。虽然他早就料到她会拒绝,但是……没料到的是她拒绝得如此彻底。真是不赏脸。伤脑筋!看样子是没商量的佘地。还能找谁“合作”呢?一大堆丫头里就只有她比较顺眼。真是麻烦。叫人头痛的家伙。名如其人。果然是石头。

“二少爷。”管家福妈走了进来。

“什么事?”

“二太太想调小雨丫头去她身边。我来请示二少爷应该如何回复二太太?”

哦?这?事有跷蹊。梁纪风食指轻敲桌面:“这事是谁先提出来?”

“是二太太。”

“小雨不反对?”小雨有反对的话管家不会来请教。她又想玩什么?

“是的。”

“那就按小雨的意思安排。”就让她玩个痛快好了。

福妈张口欲言却不知能说什么,二少爷的话太离奇。什么叫“按小雨的意思安排”?这小雨是什么身分?由着她说了算?

“别阻止她,明白吗?”梁纪风加重了语气的同时也加重了福妈的疑惑。

“不管她做什么,你看在眼里记在心里,必要时向我报告,不要惊动其他人,包括我娘亲。这样就可以了。”

“是。”管家毕竟是管家,自然明白应该怎样做:“那二少爷的丫头人选?”

梁纪风稍为思索了一下:起用“小雪”虽然可能会带来麻烦,但是石头对她好像挺关心的。何况梁纪云的确也猖狂了些。

有她在还怕石头不自动自觉“送上门”?

“就小雪吧。”

梁忠在管家走了之后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有什么好笑的?”

“照目前情况而言,看见二少爷带着丫头夜游汾江的不只我一个。”

“可不是嘛。动作还真是够快的。”

“动作快的又岂止二太太?”

“你是说那块臭石头?稍为刺激一下她就滾得比什么都快。她一定是圆形的。”

“我不是说小雨。我指的是二少爷您。”梁忠好笑地更正。

“你是不是太得闲了?我给你太少工作了?你要不要把厕所也清洗清洗?”真是对他太好了,没大没小的,成何体统?

“我这就出去。二少爷息怒。”梁忠深深一鞠躬倒退着走,到了门口来个临别秋波:“二少爷,我发现小雨丫头变了。变得越来越可爱。想必二少爷比我更早发现。”

“对!”梁纪风没好气。和“仆人”称兄道弟就是这样的下场。

“娘亲你搞什么?怎么把那笨丫头弄到身边来?还换走了小雪?”梁纪云一阵风般刮入母亲面前兴师问罪。

二太太挥退所有下人,才笑得志得意满地说明原由。如此……这般……

“风子看上了那笨丫头?我不相信。风子的眼光有那么差吗?再说了,要看上早就看上了。还等到今天被你发现呢?”

“你有没有好好看过那丫头?她是蠢鈍了些没错,但是模样长得不错。男人都是好色,你不也是一样?她蠢鈍一些,我们不是更好控制吗?听我的没错。”

“她能有小雪好看吗?拿小雪去换她太不值。”

“风子在乎就可以了。你少啰嗦。小雪再漂亮又能怎样?她肯听你的话吗?你给我争气一点!你大哥不成材。你沉迷女色。你们兄弟是不是想气死我?你看看风子多争气。你们再这样下去这个家早晚没我们立足之地。都给大房全覇占完了。我们吃西北风啊?这些年我为了你们两兄弟忍气吞声……”

梁纪云挥舞着手不耐烦:“行了行了!换就换吧。我不管!”

二太太见状立即放软身段,她拉住儿子的手轻言软语:“纪云——娘亲知道对你要求是高了一点。但是娘亲也是迫不得已啊。你也看见了,你大娘把持这个家三十年。娘亲没有一天不是在看她的脸色过日子。这也就罢了。娘亲再苦再委屈仍然还有你爹。但是你和你哥却什么都没有。梁园是你大娘说了算,梁风古灶又被风子强占了去。你大哥才是长子,是名符其实的继承人。但是,就因为娘亲不是正室……”

“好了好了。你都说过无数次了,我都能倒背如流。我知道了。我以后什么也不说,行了吗?希望你没有押错筹码。可不要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放心!你的娘亲我是什么人?他们那些小动作是逃不过我的法眼的。”自信满潢。

啊哈,身份不一样就是不一样!有价值就能被另眼相看。做丫头做成小雨这样,不可谓不风光。

至于风光背后嘛——

石磊笑得很放心。

“那可与我无关。”

“小雪,你在吗?”实在是太闲了。闲得她都要长蘑菇了。于是乎才想到快有十天没看见小雪了。既然小雪忙得如此不可开交,她也就只能过来这边找人。

日上三竿,他不会在的。小雨可不想看到不想见到的人。托他的福,差点没被他害死。过去的几天来,梁纪风自编自导自演了一场“丫头争夺战之二少爷大战二姨太”,害得小雨成为风暴的中心,差点就被一班的“二少爷迷”群殴。

“小雨。轻声点。”小雪的食指放在嘴唇边。

不会吧?小雨微微发抖的手指指向房间。

小雪点头:“二少爷昨夜喝醉了。”

小雨用另外一只手向小雪摆了摆,转身就走。

她这样的态度叫小雪好笑之外,更加确信她不是大家说的那样。那么她来是“纯”找自己了。

小雪心中五味交杂。也不容多想,就一手拉住了她:“二少爷不会醒得这么快。我们可以坐一会儿。我们聊聊天。”

小雨同意,两人一同在天井下就地而坐。

“你改变了很多。脱胎换骨了简直是换了一个我。”小雪说话时没有看小雨,她垂着关玩弄着自己的手指头。

她是怎样的心情说这样的话呢?小雨想知道。她握着小雪一只手,用真挚的心灵说话:“小雪,你大概是有所感觉了,对吗?但是,小雪,我还不想说。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不能说,只是我还没心情说。有一天我一定会向你向水仙坦诚的。相信我,我没有做伤天害理的事。”

“水仙还没发觉。”小雪终于正视“小雨”了。

“嘲笑朋友迟钝可是不厚道的。”

“我没有……”

还没说到几句,福妈就突然出现将小雪叫了走。福妈临走时“另有深意”的一眼叫小雨皱眉。什么意思?这些人都怎么了?

唉,越是深入这个大园子,越叫人觉得沉重。这大概就是大家族的典型吧!这戏越是看下去越是精采同时也夹杂着无力感。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矛盾?好奇怪?

“给我水。”梁纪风的声音出其不意撞入小雨的耳朵。

水?有!

小雨刚刚站起又坐回去。理他呢。反正小雪不在。他不会知道还有人在的。

“我要喝水。”又叫。

喝醉的人,不用理他。大白天还醉生梦死,他活该。自找的。

“我知道你在外面。你要我出来吗?你等等,我披条毛巾就来。唉——不知道小雪几时会回来?我的衣服都去哪了?”

三十六计,上计是什么?小雨眼珠子飞快转动。啊哈!想起来了。是——走!

还来不及行动,里面又有声音了。

“如果我衣衫不整地追着你跑,你猜场面会不会很搞笑?”

他会是疯狂的人吗?骗谁啊?他是风子,而不是“疯子”——没错吧?她此刻不敢肯定。

“我醉得一塌糊涂了。你不相信没关系。其他人相信就行了。”

别人会信以为真吗?

答案是:会!而且还会深信不疑!

“水。”一只超大水碗满满盛着水项到他的嘴唇上。

梁纪风就着她的手靠在床头一口气喝完一“大”碗水。“坐。”他拍拍身边的床位。小雨扫视他****的上身一眼,坐下:“二少爷还有什么吩咐?”

“吩咐不敢当,请求倒有一个。”他伸出手执起她的长辫子把玩。

小雨瞄一眼,只要他不“过分”她懒理他的小动作。反正那又不是她真的头发。她比较好奇他又想怎么样:“我没听错吧?你用了两个与你身份不乎的字眼?”

“我说话的对像是石头。”他笑:“石头不是丫环。”

她闪了一下神,他笑得也太——她不会形容她的汉语水平不怎么灵通,总之就是叫她一刹那呼吸不过来心脏呯呯乱跳。这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这就叫——心动?不不,不会的!一定不是的!自己想太多而已。

“我还没说呢,你摇什么头?”他好笑,扯她的辫子。

“别扯啦。又想弄掉吗?”她睇他一眼。不自觉地有些撒娇。

当她发现他在笑之后,石磊方后知后觉自己干了什么。她收敛心神,扫他一眼,:“你倒是说不说?我并不是很乐意助人为乐。”

梁纪风摸她头发的手向上来到耳根处:“我并不希望将你卷入我们家庭的纷争中。”

“是吗?”半信半疑。把玩着辫子暗笑他居心不良。

“戴稳些,别露出马脚。”她把辫子弄歪了。他轻拍她的脑袋。

石磊格开他的手,起身要走。

“石头。”他拉她,但力度没拿捏好,他将她整个人拉跌在床铺并且四脚朝天。梁纪风哈哈大笑,非常乐意当垫背的人。

“你还笑?我让你笑!”石磊撞痛了手脚,生气了,想也不想在他怀里一个翻身给梁纪风一记泰山压顶。

梁纪风将她抱个满怀,笑得更乐,十足一只大色狼。

“你放手!梁纪风!”她这会儿后悔莫及。

“是你自己投怀送抱。我不要白不要。”哈哈!张狂的笑。

“疯子!你快放手!这……太难堪。”

“石头,帮帮我。”梁纪风突然间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正经八百,郑重非常。石磊一下子愕然:这人说变就变?

“帮?怎样帮啊?帮什么?我不要啦。”请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人啦,那会让人狠不下心拒绝。不要!你可以威胁利诱,可以穷凶极恶。就是不要透露出一点点的疲惫无奈孤独寂寞。那会让她心头沉重。

“相信我好吗?我无心要你插足进来。你只要站在外面看戏就好。希望这出家产争夺的闹剧不会让你倒足胃口就谢天谢地。”他松开了手,与她拉开了一些距离。

她忘记了起来:“那你说什么要我帮你?还一副可怜样。你耍我啊?”

“不。你误会了。只要你不离开就是帮我大忙。”

“你的意思是要我扮演被争夺的洋娃娃?”就这样?她的价值仅限于此?

“于事仵而言,是的。于我而言,不是。”

好像有些复杂。但是直觉告诉她不要盘根究底下去。石磊还来不及表态,梁纪风悄声说:“有人来了。”

那又怎样?她的眼睛里的问号叫他微笑。

“演出现在开始。”他对她耳语。然后——

“哇!”她被梁纪风翻身压下。他的唇眼看就要碰上她的。

不要!她瞪他。

乖乖地不要动。他凝视她。

“二少爷您起来了吗?二姨太说——”顺着打开的房门进来的是福妈。

“啊!”还有小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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