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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源何自私

之前和闺蜜讨论九岁男孩被人打死周边群众冷漠围观的事。闺蜜义愤填膺的说着那些人的冷漠,扬言自己要是在现场绝对不会袖手旁观。当下的我,除了听到这个消息的一瞬间产生些对那些群众的愤怒以外,没有任何感觉。甚至理应对男孩产生的怜惜都没有。但是我俩依旧争辩了起来,因为我开始为那些围观的人找出借口。

闺蜜质问我为什么要为那些人争辩,我想了想。我说“因为,那样不会痛苦。”我觉得自己常常处在那个小男孩的处境中,那些人明明看到了却不来帮忙,即便依旧活下来,造成的伤害也已经产生了,对那些人不可能不恨的。可是,恨有什么用呢,只会让自己更痛苦,所以不希望自己太难过而选择站在施暴者的角度去思考,试图减轻自己的痛苦。

闺蜜觉得我很自私,因为世人对我冷漠,所以我不再向善。但是在她说出那句话的当下,我很绝望。说真的,那个刹那真的希望一辆车开向我。每日每夜活在深渊里,不见天日,你却要我感激太阳的馈赠。

的确,我不高尚。我虽不至于冷眼旁观,但是像她说的直接冲上前去我也不会这么做。或许在她眼里只有一把起子的精神病没那么可怕,但是,精神病杀人是不用付刑事责任的。多年的邻居能眼看着小男孩被害,未必会上前帮助我。路人见我一个大人都已经上前,心安理得围观者必定也不会少。如果这样一个人上前的确能撑到救援赶来,拯救小男孩一条生命。但是正如她说的,我是自私的,我不愿受到伤害,所以孤身一人上前绝不可能。

回家以后,我思考了很久。我为什么会有这样扭曲的三观呢?从家人到朋友,是绝对没人教我要做一个自私的人的。

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我想到了一位故去的老人,我的爷爷。爸爸是爷爷最小的儿子,我记事的时候爷爷就已经是一个步履蹒跚的白发老人了。小时候,爷爷屋子里一堆的好吃的,我便是去要有时候他也不会给我;同一张桌子吃饭,最好的永远在他的碗里……不明事理的我,似乎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觉得,护食就能得到更多更好的东西。

现在再回想,真是可笑。爷爷房里堆满的好吃的,身为稚童的我根本吃不了那些保健品;吃饭的时候爷爷吃鸡脯,可鸡腿永远在我的碗里;就算再吝啬,每次和爷爷一起去夫子庙,肯德基里都会有我的身影……爸妈总把最好的给爷爷,不是因为爷爷护食,而是他们作为子女对爷爷的孝敬。

如果说孩童时期,不明事理的盲从是受爷爷影响,那懂事以后再把原因归结到老人身上,就真的是丧尽天良了。

或许真的是我太狭隘了,有时候,给予不是失去。自私,也不会得到更多。

背光而生,心却向阳。那又是另一端思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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